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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呼叫虺妹

  「你……成王?」

  武瑤訕笑道:「是我,還不知你怎生稱呼?」

  「尹君炎,見過成王千歲!」

  尹君炎、尹君焱,名兒像姊妹,也都是炎獸族人,武瑤肯定這不會是巧合。

  問詢過,武瑤得知尹君焱才是先皇帝遺妃,尹君炎在奉聖宮,實為方便尹君焱。

  尹君炎不提這一嘴,武瑤都要質疑老色批先皇帝的審美——尹君炎實在的刷新了武瑤對腿長認知。

  布局圖標有紅圈兒,還是尹君焱的親妹,武瑤沒道理還對尹君炎掖著藏著,直接向尹君炎說明來意。

  聽武瑤說到是要對李紓著手,尹君炎解釋道:「李紓處事謹慎,他是常去往長新宮,但次次都不長久,時間短是一說,能不能進長青宮不被發現也是問題。」

  「進長青宮好說,長青宮是住的哪個遺妃?你肯定對方與李紓有苟且?」

  尹君炎篤定道:「穎妃田香織與李紓的事我還是能肯定的,他們相識多年,田香織進宮前,據傳李紓已對田香織心生愛慕,田香織也曾接受李紓的示愛!」

  武瑤失笑道:「都這樣了,田香織還能進宮?」

  「選秀么,人鐘意了,真嫁給李紓也照樣進宮,帝王家事,誰又敢說個『不』?」

  武瑤抿了口茶,搖頭道:「不是我說,亡國之君,多半都是混吃等死,能辦事兒的少……」

  尹君炎沒有受武瑤的話的引導,仍自顧道:「田香織是魅魔族人,又與李紓那般的郎情妾意,照理是不能算在選秀之列,故當時的儀官是以特招、侍奉聖前的名義召人入宮。」

  魅魔在武瑤前世的印象中,集暴力、貪婪、善變、美貌、嫵媚於一身,美麗且致命。

  在中州記錄各族各屬的典籍中,魅魔給描述成一種極善幻術,狡猾妖嬈的魔種。

  雖大屬魔族,可魅魔實際衍息地涵蓋了海域、北域雪原在內的整個中州,沒有國別之分。

  魅魔對幻術的施用,與水族御水、炎獸族控火般,與生俱來。

  先皇帝特招穎妃田香織,聽尹君炎提到,是為了追求「人間極樂」。

  簡單說即是美色不能夠滿足需求,他改在心理上作死。

  武瑤不得不佩服,利用田香織對幻術的精深造詣尋樂子。

  先皇帝是個真正會玩兒的主兒,怕不是他數百妃嬪,都是離奇百怪的不同族屬。

  尹君炎清楚先皇帝最易受人詬病的點,唉聲道:「王爺恐有所不知,先皇帝放縱享樂是早年無知所致,到後來豺犬當道、國亂歲凶,他的做為多是假態。」

  「可惜皇帝能幹有限,大廈欲傾,他挽回不來,那時候,他寄希望於聖上、成王,又醉生夢死……再過些年皇帝駕崩,有了後來的事……」

  武瑤打量著尹君炎,詫異道:「感覺你是有意在為先皇帝開脫,為何?」

  尹君炎抿唇道:「只是說了自身感觸罷了,接觸到往事舊人多了,免不了。」

  「你與你姐關係性格可是大有差異,我覺得你姐比你能收斂情緒,接觸過了,卻又發現你比她更讓人好奇!」

  尹君炎都不逃避武瑤的直視,坦然道:「姐姐常操持宮中瑣務,我悶在奉聖宮修靈,不同的處境,鑄就了不同人性吧。」

  在尹君炎身上有種讓武瑤想追本溯源的神秘感,武瑤沒有輕信尹君炎的話,也許等疑團盡消了武瑤會信她,但無論如何也不是當下。

  尹君炎稱職的向武瑤說到好些有關往事,穎妃、李紓的事,包括穎妃喜歡黑長直,李紓也喜歡黑長直的原因。

  在她的話中多有個人看法、情緒糅雜,這不僅沒有影響武瑤這個聽客,反倒是尹君炎的話讓武瑤多了三分信任。

  扯謊容易,扯一個情真意切的謊難。

  炎獸族體內充斥著真源火,在心緒不穩、狀態不佳時常會因體表溫度過高燒壞座椅床榻,這解釋了奉聖宮石器多的原因。

  尹君炎修習有一部名為《紅蓮之軀》的火法,聽尹君炎自述,她的雙腿正是在修習《紅蓮之軀》以後開始拉長。

  這種潛移默化的異態連他們炎獸族長輩都解釋不來,若非尹君炎在練就紅蓮之軀以後雙腿不再拉長,她如今連人樣兒都沒了。

  在與尹君炎的交談中即使武瑤有了新的困惑,總的來說,也不枉武瑤來一趟奉聖宮。

  出奉聖宮,武瑤打算再去長青宮穎妃田香織處探探深淺。

  半道,無意聽得的閑話引起了武瑤注意。

  「擇日不如撞日,別再猶豫了,等到成王,直接百合鎖要他命!」

  兩人中較矮的一個抱怨道:「你說的也太誇張,百合鎖是想用就用的?這得事先花大力氣布置!」

  細看當中瘦高的一個人竟是多日不見的笙弓,笙弓嫌棄道:「你到底行不行?我師兄可是平日都不稀的用這一式。」

  「呵,你師兄再厲害,不還是被關在了小島南監獄?」

  矮子有恃無恐,慢悠悠的畫著一個囚靈陣,愣是給笙弓氣歪了嘴。

  小島南監獄,即暗衛設在長安外,伽瑪湖湖心島上的環水死牢。

  年份不大,夠黑夠小,是不少刑犯的噩夢。

  看樣子笙弓是給什麼人放出來對他下手的,在笙弓手裡還持有一個尋靈尺。

  當武瑤出現在他們近處致使尋靈尺失靈飛快自轉,笙弓還以為是尋靈尺失效。

  矮子機靈些,知道是武瑤在近處,餘光掃到武瑤,一把甩出一柄彎刺,在近時空域的瞬間失力。

  武瑤進時空域沒有再現身,直到矮子補足囚靈陣,武瑤出現在陣外,笙弓眼熱,一個豹撲躍向武瑤。

  「咚」的一聲悶響,笙弓撞在了囚靈陣壁上。

  在笙弓極度不滿的情況下,矮子解開囚靈陣。

  笙弓速度再快,也還是撲空,武瑤再出現是在十步以外,起手畫了半副陣圖,笙弓以為這是要開打,直衝上去想找機會重創武瑤。

  武瑤面對瞬息即至的笙弓還是有些犯怵的,放棄了畫就七成的陣圖,到同為術修的矮子背後,劈頭一爪。

  身體對抗性差些,武瑤除了給矮子腦袋打腫外沒造成什麼傷害,反倒是讓後來先至笙弓撓破了爪子。

  后出手都能比他快,武瑤心道這一架簡直沒法兒打。

  可他在時空域還沒跑路,能分明覺到撞上了一層柔軟有韌性的隔膜。

  此類境況,是外部受限所致,還是種不俗的限制類術法,很可能在武瑤出手打矮子時中的招兒。

  場中有笙弓、矮子,武瑤都沒能發現第三者的存在,

  這手限制術法玩兒的不差,對手卻還不足夠能讓武瑤發現不了。

  故武瑤檢查了他被抓的傷口,已經泛了深青色。

  事因已經很明顯,笙弓的爪子抹了毒,遏制了他施用御空靈。

  武瑤幾次嘗試沒撞破隔膜,在時空域中取了一枚傳靈石捏碎——呼叫虺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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