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能與不能
有家酒店。
楚天南坐在樓梯上，拍了拍陳劍的肩膀，他笑著說道：「小子，你為什麼不敢自信？」
「有嗎？」陳劍彷彿被戳中了什麼心中的傷口，如遭雷擊，隨即是有些慌亂地說道。
「沒有嗎？」
「從陳家下來，你一直覺得自己的境界夠用了，從北境走到北蠻這麼多次，我從來沒聽說過你和別人打的旗鼓相當，從來都是一力碾壓，外界傳言的永遠是你境界有多麼高強，氣勢有多麼威風。」
「這對別人來說，固然可以，你不行。你是堂堂陳家嫡系，你的先祖曾經替北境，以一己之力，守下過邊境，而你卻畏懼不敢挑戰強者！為什麼？」
楚天南平靜地看著陳劍，他眼神像是一汪古潭那般深邃，卻也是那麼的能夠洞察人心。
陳劍慌了，像是一個被揭開糗事的孩子，逃也似得背過身去。
楚天南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笑道：「我沒猜的話，和元樁的戰鬥應該就是你面對的最強者吧，你習慣了居高臨下地戰勝對手，你習慣了以強打弱，哪怕同境界的高手，你只要有最後一招陳家劍法的菩薩落蓮，也可以擊敗。」
「那麼！」楚天南突然提高聲音，彷彿在震懾著陳劍的靈魂。
「為什麼你不敢去面對那些更強的人，為什麼不敢挑戰戰神！是因為外界固有的思想限制住了你嗎？為什麼！從古至今都如此，就是對的么？」
「你沒看過家譜，但你用心想一想，你們陳家真的沒有可以用統領境界戰勝戰神的人嗎？」
「你來說，有沒有！」
楚天南質問道。
「有！」陳劍回頭，激動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可以。」
「就像是他，站起來把你的風屬性內力最大的釋放出來！」
被老闆娘扶著的無面顫抖一下，幾乎是本能的就將風屬性內力全部釋放，聚攏成一團龍捲風樣子的東西。
楚天南怒吼一聲。
一拳！
直接震碎，在空氣之中碎成一塊塊消散與這個世界之上。
「再給我聚集！」
楚天南怒吼道。
無面憋紅了臉，像是一個妄圖抬起巨石的瘦弱男人一樣。
砰！
風屬性內力重新聚集。
楚天南一拍陳劍肩膀，指著這一塊貌若龍捲風的內力，道：「來，打碎它！像我證明你也可以戰勝戰神！像我證明，你陳家劍法沒有沒落！」
「好！」陳劍刷一下站了起來，渾身的劍罡猶如一隻飢餓的老虎，朝前方沖了過去，最終重重地砸在了這一道風屬性屏障之上。
砰一聲。
劍罡炸裂的粉碎。
風屬性內力卻豪發無損。
無面鬆了口氣。
每一個人都能用普通內力戰勝他的風屬性內力，他還當什麼戰神。
「不行嗎？你永遠要懷揣著你的自卑和懦弱過一生么？你永遠要依仗著你這可憐的統領境界去行走江湖么？你難道要陳家劍法被人永遠冠名只可以以強欺弱嗎？」
「告訴我，你行不行！」
「我行！」
陳劍嘶吼著，憋紅了臉色。劍氣在體內崩騰而出，像是一條條脫了韁的野馬一樣，沖著這一道風屬性內力就沖了出去。
他本人，也猶如令靈魂升華了一樣，身體像是冒出來陣陣熱氣。
這一劍。
彷彿陳家當年祖師爺在先。
無面費力的抵抗著，嘴裡念叨著清風過六府，與你道平安！
可是沒用！
陳劍完好無損的那隻手臂，如若揮劍般朝前方伸出。
砰一聲。
風屬性內力全部破碎，一絲不剩！
陳劍怒吼一聲。
楚天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會兒才笑道：「你是可以！」
……
第二天的清晨，有家酒店幾百米外的路上。
楚天南伸了個懶腰。
耶律飛廣冷著臉。
陳劍一隻手臂打了石膏，費力地跟著楚天南，跟不上的時候便蹦一下，像是一隻瘸了條腿的狗，十分滑稽可笑。
「大哥，你是不是我們陳家人？」
「不是。」
「那你怎麼對我們陳家劍法這麼了解，連我最後一招都是被你誘導出來的。」
楚天南呵呵一笑道：「我不了解你們陳家劍法，不過我了解境界，我知道在統領境界的時候，需要什麼來增加實力。」
「到了統領境界，你們缺少的只是一個質變，破開瓶頸，就能一躍成龍，你雖然還沒有破開瓶頸達到戰神，可你已經衝破了精神瓶頸，擁有了自信，只要有了這種舉世為敵我為將，萬騎當先仍敢戰的自信，剩下的，只是積累罷了。」
「大哥說得有道理。」陳劍點點頭。
「可你要不是我們陳家人，就肯定跟我們陳家某個人關係匪淺，不然你沒辦法誘導我使出那一招的。」
楚天南提到這兒，低頭笑了笑。
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事兒，陷入了一陣沉默。
陳劍也識時務的沒有去打擾。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
陳劍才開口道：
「大哥，前面就到地方了，馬上就要到商會了。」
「哦？」
楚天南一看，前方入眼之處儘是荒無人煙，斷壁殘垣，哪有什麼商會所在之處？
陳劍哈哈一笑道：「大哥對這個東西就不了解了吧，商會所在之處那肯定是隱蔽無比，這裡沒有人久居，可也是關塞要道，很多流寇都從這裡過，萬一被人搶了，那商會找誰哭去。」
他在前面帶路。
楚天南一行人都跟著他往前走。
一條泥濘小路，雜草恆生，地上滿是荊棘。
陳劍撥開這裡的雜草，輕輕的往下一按。
地居然凹陷了下去。
慢慢的往下沉著，像是電梯似得。
陳劍笑著說道；「這裡做出來，主要是為了防守。」
「有了這個口子，那些流寇來很多人，一次性也進不來，下面也有個反映的時間。」
「而且下面造的也是易守難攻，這種設計，除非有人能一個人把這裡全挑了，或者帶很多人來拿命往進沖。」
楚天南怔了征。
這群旅遊商人手段還挺多，這三不管地方，還打造了個地區出來。
「我把上面路炸了不就行了。」
「有防護的，沒那麼好炸掉，除非是戰神來了，還得是雷屬性的戰神，其他人我估計都玄乎。」
「行吧。」楚天南道了一聲。
哐當。
電梯停住了，是一條大道。
「這條路長五米，走進去就到了。」
幾人走去。
過了這條瓷板路，商會這兩個打字傲然與頭頂。
龍飛鳳舞。
兩體，華語一體，北蠻語 一體。
楚天南盯著。
陳劍笑道：「本來只有華語的，後來北蠻那些旅遊商人不樂意，老是鬧，就改成兩國語言了。」
「裡面就是，除了幾個常駐的旅遊商隊，其他都是商會的人。」
裡面，有個前台。
女服務員長得也俏，都是這類的中蠻混血，鼻子高藍眼睛黃皮膚，閃爍著的瞳孔跟瑪瑙似得，白色的制服將身材撐得豐滿，很是誘人。
態度都冷。
女服務瞥了幾人一眼。
陳劍帶著兩人往裡走去。
一個大概十幾米的場子里，兩邊沙發上坐了大概七八個人，裡面擺著兩張撞球桌，有華國人，也有粗獷的北蠻人，倒也沒見發生什麼矛盾。
「呦呵，這是誰啊，這不是陳劍么？」
剛剛走進來，就有一個北蠻人提高聲線，用誇張的聲音說道。
陳劍看了過去，臉色刷一下冷了，他淡淡道：「阿拉曼？」
楚天南看過去，這個北蠻人一米八高，鼻子挺翹，長臉，大眼睛，黑色的衣服，顯得格外有進攻性。
「這是商會駐紮中一隻旅遊商人的負責人。」
「陳劍，我記得你可是說過，來我們商會的旅遊商人都是沒有境界和能力的廢材，你怎麼這次也來了商會？」
「難道你也是自己嘴裡的廢材嗎？」
阿拉曼大聲地嘲笑道，「原來如此啊，陳劍，原來你是受傷了！」
「不能殺人了嗎？獨行俠也只能跟個螞蟻一樣，來我們商會尋求庇護了嗎？」
陳劍冷哼一聲：「我是受傷了，只不過殺你還是足夠了的！」
「是嗎！」
阿拉曼捂著肩膀，誇張地說道：「那我可還真是害怕的瑟瑟發抖呢！你知道嗎？這次商會只有我一家隊伍有時間呢，要是想出去，你只能來找我了！」
「陳劍，換句話說，你現在是在求我辦事？難道這就是你的態度嗎！」
陳劍冷著臉，淡淡道：「我只是來接任務罷了，可不是為了求誰辦事！」
「還真是驕傲呢！可有什麼用？你想要接任務，這次只能進入我的隊伍，想想看，我只是你嘴裡的廢柴，可我還是可以命令你。」
「可以讓你來幫我執行任務，那你是什麼東西呢？」
「豈不是連我這個廢材都不如，連廢材都不如的人是什麼？是廢物！」
「你說對嗎？陳劍！」
阿拉曼笑了笑道。
「住嘴！我只是想說你而已！」
陳劍被激怒了。
這個人，當年執行任務的時候有遇到過！
當時商隊和陳劍一起為一個僱主送貨，因為他們挑釁，陳劍才說了幾句比較重的話。
現在他居然拿這個來挑事！
阿拉曼冷哼一聲：「你敢說你沒說過來商隊的是廢材嗎？」
陳劍氣笑了，「有又如何？」
阿拉曼大笑道：「你們聽到了嗎？」
一群人圍了過來，不懷好意地盯著陳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