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虎落平陽被犬欺
軒辰寧的眼神冰冷了起來,謹慎地盯著楚天南幾人。
楚天南反倒釋然了。
這小子之前看他的眼神透露著一股子怪味,原來就是因為這個破事兒?
還以為什麼東西呢。
算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暴露的並不太大。
楚天南淡然道:「我們運的貨很重要,所以容易出事情。」
然後他聳了聳肩。
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這個理由還算正常。
軒辰寧瞳孔中閃爍著一抹深邃,似乎在思考楚天南所說話語的真實性。
片刻之後,軒辰寧指了指房間門,「進去。」
「啊?」
楚天南怔住了。
別人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楚天南還是一清二楚的。
現在這裡面明顯有幾個白蓮教的異教徒,而且裡面正是水深火熱的氛圍,萬一他進去了這群人打起來。
這……
「讓你進去。」軒辰寧再次厲聲說道。
楚天南嘆了口氣,「好吧。」
「進去。」
「讓我去。」耶律飛廣冰冷說道。
「咋哪都有你呢,這裡有沒有你的畫面?」楚天南把他訓斥一句。
耶律飛廣往後退了一步。
這肯定得楚天南進去。
耶律飛廣的性格,還是不夠沉穩。
殺氣太重,萬一暴露了實力。
就不太好了。
楚天南緩慢的推門,他內力慢慢在體內翻江倒海,用一種外人發現不了的規模緩慢地調動,對於裡面白蓮教徒的實力,他其實並不算很了解
只知道按照剛剛說話的範疇來說的話,這裡面人不少倒是真的。
至於實力,楚天南倒是對他們沒有一個足夠明確的概念。
既然有可能要打起來,那就必須得足夠謹慎。
沒有陰溝裡翻船的可能性,可要是因為這群白蓮教徒在異國他鄉受了傷,楚天南可真就哭都沒地方哭,關鍵裡面這群異教徒還不一定是對方的人。
這……
都不知道這群白蓮教什麼立場,萬一他們跟北境的立場差不多,都是推翻北蠻**。
那這不就是被戰友揍了么?
謹慎為重。
楚天南輕輕地推開門,踏入進去,瞬間內力在周身形成一個屏障。
他並沒有將內力釋放出去,而是緊緊的依附在皮膚之上,給了他皮膚一層足夠堅韌的防護鍍層,有這一層防護的狀態下,已經很難被人一言不合打倒。
而不把內力釋放出來。
像軒辰寧這種二品高手,根本無法從表面看出任何的不對勁。
「什麼人?」
門內,承北捂著胸口表情複雜了起來。
他死死地瞪著面前這幾個人。
軒辰寧撲通一聲將門徹底摔開,闖入了進來,凶神惡煞般地盯著門內這幾個人。
承北看到軒辰寧的裝扮之後,臉色猙獰了起來。
「狗官兵,你們還真敢追到這裡來!」
承北緊咬牙關說道!
楚天南雙手負於背後,往旁邊站了站,與這群官兵拉開了一些距離。
耶律飛廣也站在一旁。
古靈精怪的唐姑娘也蹦蹦跳跳的遠離。
秋叔收起來了大砍刀,站在側面。
兩邊人正面對上!
一方是代表北蠻官兵勢力的軒辰寧。
一方則是白蓮教香主承北。
承北面色猙獰了起來,狠狠地咬牙說道:「我們白蓮教的其他香主,被你們幾個畜生怎麼了?」
軒辰寧冷喝一聲,不屑地說道:「所有香主,都早已經在幾天前午時斬首,你想要找的是那位香主?要是你死的早一點,黃泉路上,還能陪他們幾位聊幾句!」他語氣輕蔑之中帶了幾分嘲弄,彷彿一把利劍,刺入承北心中最為敏感的部位。
承北怒吼一聲,抓著頭髮吼道:「你們這群畜生!」
「設計陷害我們白蓮教,讓我們幾位香主慘死街頭!」
「畜生!我承北今天如果不死,一定誅殺你們所有人九族!」
楚天南愕然高看了這承北一眼,九族,算起來要殺不少人啊。
軒辰寧眼神蔑然,「分明是你們白蓮教身為北蠻之人,不幹該做之事,在北蠻當一群蛀蟲,做一些人神共憤的噁心事情!至於誅我九族?今日這個客棧就是你等妖人的葬身之地,又何談誅我九族!」
承北咬牙,氣憤地深吸口氣。
他拳頭攥緊,手指被他捏的蹦蹦響。
「怎麼了?生氣?你們這群妖人,就是我們北蠻的蛀蟲,若是沒有你們這群妖人,我北蠻內部應該是一片安寧祥和,外部應該是戰戰取勝!」
楚天南又怔住了。
這麼說來,這北蠻的白蓮教似乎還挺有用?
「放你娘的狗屁!」承北謾罵道。
「我們白蓮教在北境戰場殺敵,跟北境鐵騎當對手的時候,何曾手軟?」
「那一個白蓮教徒,不是敢手刃北境敵人的大好兒郎,可笑你一個只敢守著這種偏僻之地,混吃等死的螻蟻!也敢對我指指點點!」
「死在我手上的北境鐵騎,比你踩死的螞蟻都多。」
耶律飛廣身體之中,霎時閃過了一抹若隱若現的殺機。
楚天南內力震動。
空氣之中那股濃郁的殺機頓時煙消雲散。
忍一時風平浪靜。
楚天南相信耶律飛廣很快就能想通這個道理。
既然兩國交戰,況且各為其主。
沒什麼好說的。
只不過楚天南也認識到了這個所謂的白蓮教,也不是跟他們北境同仇敵愾的。
他們只不過是敵人一樣。
而立場,聽到承北這短短的一番話,就已經可以明白。
截然不同。
「今天,我比誅殺你!」承北咬牙道。
「放馬過來。 」軒辰寧冷笑說道。
他是一個很惜命的人,也是一個很在乎成績的人,野心,他不缺,努力他也不缺。
只要這次能夠擁有一個向上攀爬的跳板,用不了多久,軒辰寧就會留給北蠻一個一騎絕塵的背影,也許在很久之後,軒辰寧也會成為一個北蠻讓人聞風喪膽的將領。
軒辰寧看得很平靜。
他之所以跟這個承北說這麼多,還用話語來激怒承北。
只因為一個原因。
軒辰寧得到過消息,承北受傷了,而且還被人下了葯。
他只要把時間往後拖一拖,承北的身體傷勢就會越來越嚴重,而且這種藥物是影響到內力運轉的。
也就意味著,他只要稍微拖一拖,承北就是一個沒有作戰能力的螻蟻,任由他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至於全盛狀態下的承北。
軒辰寧沒有跟他作戰的想法。
承北的境界他了解,香主!
香主什麼境界?是統領境界!
他一個連一品境界都不是的人!若是遇到了統領這種境界的高手,會是什麼下場?
可能統領稍微吹口氣,就能夠把軒辰寧弄死了。
這還有什麼可打的?
他只能靠這種方法。
承北果然被激怒了,而且拖了這麼長時間,軒辰寧心中猜測,承北身體的傷勢這時候應該已經足夠嚴重。
現在的攻擊,他應該很好化解。
果然,承北氣勢洶洶的沖了上來。
一巴掌朝著軒辰寧的天靈蓋拍來。
可就這麼一瞬間,承北腹部被護衛捅的那一刀,陣陣劇痛。
撕心裂肺,彷彿有一把刀在他的五臟六腑,絞來絞去,把他的每一根筋挑斷,稍微一用力,渾身就都會傳來這種痛楚,令人頭皮發麻。
讓人無法承受。
承北氣勢洶洶的一巴掌,拍上來時,卻成了軟綿綿的撓癢手法。
「這就是你的招式?」
軒辰寧一臉不屑,彷彿一個大人看到小學生舞了第三套廣播體操似得,根本沒有一點威懾力。
他一把甩開承北的手。
抬腿,一腳奔著承北就踹了過去。
毫不留情。
在這種地方活著,什麼原則什麼底線都可以放棄。
打起來,下黑手。
趁你病要你命才是他們該做的事情。
至於底線這種東西,還是讓那群傻子去堅守吧。
軒辰寧一腳踹出來。
承北剛剛提起內力準備防禦,卻發現渾身的內力能調動的卻只有乾涸的那麼一丁點,少的可憐。
他頓時就如遭重擊。
當場被踹飛,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地盤被摩擦了一道痕迹。
承北捂著嘴角,擦了擦鮮血。
瞳孔發紅,眼睛瞪圓了。
如果憤怒能夠殺人的話,承北這會兒可以將軒辰寧活活瞪死。
可是不能。
承北只能在原地無力地看著軒辰寧。
虎落平陽被犬欺!
人生最慘不過如此。
若是在巔峰的時候,被一個強過他的高手殺掉,承北沒有什麼不服,也寧願站著活下去。
可這個軒辰寧。
只不過是區區一個二流高手。
卻在他落魄的時候,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軒辰寧呵呵一笑。
看到承北這個無力的樣子,他心中非常的興奮。
一個曾經不弱的人。
現在卻只能躺在地上苟延殘喘,傷勢慘重的承北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無力的、跟一條死狗一樣的,看著他這個曾經能夠隨意打敗的人。
軒辰寧並沒有著急動手。
他從懷中把刀抽了出來。
這是一種藝術。
對他來說,的確是一種藝術。
要出刀速度很快,狠狠地將承北的頭顱扭下來。
就在一瞬間!
到時候再把承北的頭遞上去,成為他升官發財的踏腳石!
哈哈哈!
軒辰寧心中已經開始竊喜。
「我也在等時間。」
天花板傳來一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