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不畏懼、不退縮!
楚天南跟耶律飛廣講的很清楚。
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三件事情。
一把白鵬扔進北蠻打造的刀,證明了北院大王和白鵬之間的某些約定與限制。
要是北院大王還認這個東西,楚天南這一趟最危險的事情就解除了,一個人頭,要的是南院大王的人頭。
名錄,簡單,華國這些年來造反的人員名單,都在里裡面,還有一份周密的北蠻從擄走的人名單也在裡面,有這幾樣東西,楚天南這一趟前往北蠻,就算成功了。
茶館,是為了順利地拿到南院大王的腦袋。
「下一次,拒北城城頭,會掛著南院大王的腦袋,那時候,也就是我們跟北蠻開戰的 時候。」
耶律飛廣猶豫不定問道:「那我們先見北院大王,要不要安排一下周詳的計劃。」
「用不著。」楚天南斷然拒絕。
「北院大王想殺我們,在這個地盤,怎麼也躲不掉。既然來了,就是相信白老爺子那麼多年前的安排,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耶律飛廣面色糾結道:「王座,我可以死,你一定不能死!」
「沒有什麼人是不可以死的,北院大王要是起了異心,我肯定是必須死在這裡的,因為我是一份天大的功勞,至於你,我有辦法保你回去。」
「放心吧。」北院大王要是想殺他,那他手上掌握的北院大王和白鵬串通一氣的證據,拿出來可信度也不足,可多少會引起懷疑,他用這些,換取耶律飛廣回到北境。
北院大王會答應的。
「你坐鎮北境,會有一個傀儡楚天南,明白我的意思嗎?」楚天南目光如炬。
「懂了。」耶律飛廣低下了頭,他有些生氣的奪門而出。
王座是在安排後事。
他耶律飛廣出了名的心氣高,只要他服從傀儡楚天南,其他人當然會一一臣服,也不會相信外面傳出來的假消息。
楚天南也沒有去追,他明白耶律飛廣心裡不舒服,可行軍之道。沒有危險,有時候也就意味著沒有收穫。
……下午。
小茶館進來個很奇怪的人,戴著個斗笠,穿著個蓑衣,還扛著個扁擔,遮著半張臉看不清楚樣貌,坐在椅子上,一手搭著桌子。
「陳小二,來客人了你還不去接接啊。」唐姑娘徹底自認老闆娘了。
陳劍瞪了她一眼,就倒了杯水。
「喝什麼,龍井還是鐵觀音,不說話,想喝普洱?」唐姑娘玩著銅錢走來。
「龍井。」男人將斗笠往下按了按,遮住了大部分臉,拉了拉蓑衣,把扁擔放在了地上道。
「本夫人泡的龍井,喝到真是你的福氣。」唐小姐哼哼了一聲,正準備說話,卻想到了什麼似得,咽了口唾沫問道:「等等,你是?」
男人將斗笠摘了下來。
「老大!」秋叔一驚道。
「爹,爹……」唐姑娘結巴道。
「老秋啊,讓你給我帶女兒,你就這麼帶的?」男人布滿皺紋的臉不怒自威。
「老大,小姐她,我是……」
「別難為秋叔」唐姑娘很有義氣的擋在了前面。
「我就是不想回去,你想怎麼樣吧!」
男人板著臉看著唐姑娘。
唐姑娘肩膀顫抖,氣勢卻還是不落下風。
他卻笑了,說道:「行了,待著吧。」
「啊?」唐姑娘愣住了,這次逃出來這麼久,沒被收拾?
總感覺透著一股子奇怪。
唐姑娘摸了摸腦袋:「哦,好。」
「你是她爹,那你不就是?」剛剛倒了一杯茶的陳劍怔了征,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沒錯,我就是北蠻的北院大王,唐金!」唐金氣勢如虹。
「北院大王,唐金。」陳劍也有些被唬住了,北院大王,那可是掌握著北蠻大半兵馬的人物,隨便一句話,他們這些人的生死都可以頃刻顛覆。
「北院大王,長這樣么?」陳劍不可置信。
「怎麼,不像?」唐金反問道。
「像,很像。」陳劍又看了幾眼,才恍然回神般。北院大王不應該是個穿蓑衣、戴斗笠的普通男人,可北院大王,也可以是個穿蓑衣,戴斗笠的男人。
「傻站著幹什麼,我要的龍井泡了沒?」
「哦哦,我現在去泡。」
唐姑娘端來一杯熱茶,唐金抿了一口,「聽說你這有個姓楚的男人?」
「好啊,你果然是想對我朋友下手!」唐姑娘一下子來氣了。
「唐金!你不許動我朋友,有什麼事情沖著我來!」她吼道。
陳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姑奶奶,您這麼吼啊。
北院大王,多特么尊貴的身份啊,你是他女兒你不怕,我們還怕死呢。
特么萬一一生氣,給我們這幾個嘍啰都滅了怎麼辦。
唐金一半關心,一半調侃地問道:「怎麼了紅錦,生氣了?看來這個人對你挺重要的哦。」
「再亂講我打你,反正不許動我朋友!」唐姑娘很護犢子。
陳劍這才知道這女人真名,唐紅錦。
紅日高照,錦繡前程?
哪有女人叫這名字。
算了,反正唐紅錦也沒個女人樣。
「行了,我不動他,帶我上去見見他。」唐金揮了揮手道。
「我才不信你,秋叔你跟著他,要是動起手,記得幫我攔住。」唐姑娘撇撇嘴道。
秋叔應了一聲。
唐金忍不住被女兒的天真逗笑了,秋叔是他的人,他在了,還會背叛么,「行了,別瞎折騰了。」
「對啊,唐姑娘啊,人呀不能叛逆,再怎麼樣也要聽爸爸的話啊。」陳劍勸說道,堂堂一個北院大王,要殺什麼人,他們幾個哪能攔得住,一會說多了,不想殺也成了想殺了。
這會兒啊,你往前看,兩父女嘴上吵的厲害,可陳劍一番話說完,兩人都黑著臉轉身看了過來,眼神像是要殺人似得,陳劍一下子明白捅馬蜂窩了,乾笑一聲:「我下去收拾桌子,打掃衛生,呵,呵呵。」
唐金拍了拍衣袖,是紋金脈絡的腰扣,他換了一身廉價的衣服,也就這腰扣留著,一邁步,「我上去了。」唐紅錦望了過去,「不許動我朋友。」
「知道了。」唐金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二樓、
茶館的二樓平時也不接客,是個寬闊大廳,辦公桌、茶桌,華國風格的擺式。
楚天南泡了一壺茶,話藏玄機道:「來了?」
「來了。」唐金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掏出包北蠻本地的特色香煙,很快就濃霧繚繞,一個煙圈后,唐金才笑道:「怎麼想的?」
「找你要點東西。」
「我要是不給呢?」
「我死,你事敗露。」
「北蠻不像北境,沒人信的,到時候跑上跑下的白費功夫。」
「我明白,我死了,你事也成不了。」
「你倒是說說,什麼事兒?」
「我幫你殺南院大王。」
「說殺就殺啊?」
「說殺就殺。」
唐金沉默了許久,滅了煙他雙眼眼角有些濕潤,「後生可畏。」
「算是答應了?」楚天南隨意問,也點了根煙,華國青蛤蟆。
「紅錦她媽就是死在南院大王手上,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對不起她。」唐金緩緩說出了當年的一個事實。
楚天南:「可惜了,你親手報不了仇。」
「用不著親手報仇。」唐金擺了擺手。
「聊聊殺他的事兒,這事兒我願意跟你聊。」
「刀、名錄、你女兒。」楚天南猛吸了口煙,沙沙道。
北院大王的女兒,死在南院大王手上。
這不是什麼巧合。
北蠻,就兩人掌握軍權。
南北並立。
這兩人,得有深仇大恨。
奪妻之恨,殺父之仇。
得選一個,北院大王這人重感情,上面的人也就看中了這點。
「我女兒?」唐金猶豫了一下,「你想拿她當餌?」楚天南按滅了煙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唐金笑了笑,「有點意思,我得先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說。」楚天南道。
唐金:「第一,我女兒安危怎麼保證?」
楚天南:「有我,有你,怕什麼?」
唐金:「第二,你有本事殺了南院大王。」
楚天南:「我死了,刀拿走,人你不用救,線索我會銷毀。」
唐金:「不錯,挺大氣,有我年輕的風範。」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情,你殺了南院大王之後,打算怎麼離開?」
「你來殺我。」楚天南敘述道。
「做場戲?」唐金問。
「沒人會信,你得真來殺我。」楚天南搖搖頭。
「那我懂你說的意思了,你是個漢子。」
「刀和名錄。」楚天南補充道。
唐金靠在了椅子上,沉默了起來。
「這個名錄,你知道意味著什麼么?」唐金認真地問道,眼神似乎在給他解釋些什麼。
「我知道。」楚天南道。
「給我,意義更強。」
唐金扶著額頭:「各為其主,這事情做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么?」
「我知道。」楚天南說道。
他殺了南院大王。
北蠻唐金一人掌權,其他人想要上位,軍部不會服氣。
上層要削弱唐金勢力,只有一個辦法。
全面開戰!
楚天南手按在了桌上說道:「北蠻立場和想法不改變,我們遲早會有一場轟轟烈烈的舉國之戰!」
「不畏懼、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