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安然雖然是有比其他人豐富很多的經驗,但那麽大數量的喪屍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思量了一番隻能打算回到自己宿舍再做安排,沒想到自己轉頭看到的竟然是緊緊關上的房門。
瞬間他的整個人都涼了,接著從心底升上來的是一股濃濃的無力感,他不明白為什麽到了這一世,還是這個樣子。
“何秋你起來!”隔著一道門,裏麵的聲音在外麵聽得很清楚。
顧安然皺了皺眉頭,凝神仔細的分辨著裏麵的聲響。
“我不。”這是夏何秋。
“你他媽給我把門鎖打開!”這是已經生氣的周諾的聲音。
緊接著在後麵的是一串汀叻哐當的聲音,接著門終於被打了開來,顧安然剛進去就被人抱在了懷裏,顧安然沒功夫管抱住了自己的人是誰也不在乎,隻是環視一圈,就看到了被兩個人製住的夏何秋。
即使被兩個人摁住,他也還是一副掙紮的模樣,帶著恨意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顧安然的方向,眼眶發紅,叫喊聲嘶力竭,這種不加掩飾的恨意讓他很不明白。
“把門關上。”
顧安然拍了拍抱住自己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忍不住翻了白眼,深深覺得自己說過的那麽多話都是喂了狗,得虧現在喪屍還沒有到他們這個樓層,不然看到這麽一個敞開門的宿舍,不全都衝進來才怪。
等親眼看著門被鎖好他又推了桌子抵在門前,感覺已經處理好了,才扭過頭來打量起這個還叫著沒完沒了的夏何秋,周諾和李承已經開始捂他的嘴巴了,效果卻微乎其微,仍然有嗚嗚嗯嗯的聲音從指縫中泄出來,腿腳也在不停的踢打著,這動靜別說是在宿舍外麵,就是隔著一層天花板,都能聽的見,更不用說在前期聽力還算不錯的喪屍了。
顧安然覺得自己的火真的是到了一個不得不爆發的點,他直直的朝著拉扯著的三個人走過去,一把拽起夏何秋的頭發,是他不得不和自己的眼神對上,鼻間貼著鼻間。幾乎是有些惡狠狠的說道:“要麽你給我老實點,要麽就自己出去。”
夏何秋在微小的掙動間向沈毅的方向投去求救的一眼,發現那個人端坐在顧安然的床上,幫他檢查著收拾好的東西,一點也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隻能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在被放開之後自己乖乖的抱著膝蓋坐回了自己的床上,一句話也不說,也再沒有什麽動作。
李承和周諾倒是有些懵,他們第一次見好脾氣的顧安然跟誰說話用這種語氣,剛才如果不是自己這麽些人都在這裏,他們毫不懷疑他會直接問都不問的將夏何秋扔出去。誰讓夏何秋舉動這麽過分呢?怎麽會有人這麽自私,就因為害怕自己死,就能把別人的安危絲毫不放在心上,他們當然知道這或許是人類的求生本能,但不代表他們就能接受理解這樣的舉措。
“離他遠點。”沈毅把顧安然拽了過來,有些陰沉的看了一眼夏何秋,別人或許沒有聽清他的叫喊,但耳力極好的他卻是聽的明明白白。他嘴裏喊了很多聲的憑什麽,都怪他等等等的話,那個“他”從來指的不是別人,就是顧安然。
所以那個突如其來關門的動作也並不是出於他本身對喪屍的恐懼,而是一種惡意,這種惡意從嫉妒忿忿不平中生出,最後的結果便是想要他死。
夏何秋是想要顧安然的命的。
沈毅本來就對這個叫夏何秋的印象不怎麽好,現在更是覺得這個人惡心了,他恨不得直接過去把他殺了,這樣的人放在他們身邊,隻有後患沒有好處。
“你現在過去把人解決了血腥味也會引來外麵的喪屍。”顧安然抓住沈毅的胳膊,小聲的對他說到,他當然也想現在就解決掉這個跟神經病一樣的人,可惜如果真的殺了他不太好處理,不如等到逃出去任由他自生自滅,左右以他的體能和智商也活不了多久。
周諾神色擔憂的走了過來,剛要開口就被顧安然捂住了嘴。
“外麵有喪屍。”貼在耳邊溫熱的呼吸奪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能感覺到顧安然柔軟的唇瓣貼合在自己耳廓上,話語間的唇形的變化都能從那薄薄的皮膚上傳來,這讓他有些忘了現在的處境。
直到外麵的幾聲嚎叫越來越大聲,預示著觀顧安然說的那些東西越來越靠近他們的宿舍,他才終於從一種飄然的狀態中清醒,他們都屏住了呼吸,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被桌子堵住的門。從門底的縫隙中可以看到外麵的“人”的鞋,除了平常穿的最多的運動鞋休閑鞋,甚至還有踩著紅色細高跟的。
如果是在平常,看到自己的宿舍門前停著一雙紅高跟李承絕對是要飛奔過去開門的那個,但這個時候,所有的鞋都順著來時的方向走遠了,隻有這個紅高跟還停在他們的門口,就是一件挺讓人覺得恐怖的事情了。李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為他聽到了衣裙上的金屬裝飾刮擦在門板上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也聽著了離自己不遠處從夏何秋方向傳來的細小的啜泣聲。
這時候他也不想去嘲笑夏何秋,因為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麵對可能會死的危險,畢竟誰都是害怕的。
顧安然簡直是要被這個低低的仿佛開了立體環繞的哭聲煩死,他的手摁在刀柄上,側身貼在牆上,細細的聽測外麵的狀況。
“救命啊!”一個男生粗獷的大喊,聽起來大概是樓下一層的聲音。
接著因為毫無頭緒而步伐緩慢拖拉的腳步聲隱隱加快了一些,踢踢踏踏的聲音似乎都從門前經過,去追著那個叫聲而去了,但是僅僅貼在門上刮擦的那個聲音還是沒有消失。
難道現在就有喪屍已經具備思考的能力了麽?
顧安然心裏一驚,連忙幾步踩到了自己的床鋪的扶梯上,踩到了第二層。他們的宿舍窗戶有三麵,一麵在廁所,兩麵在雙層床的床頭再靠上半個人的地方,為的就是保證既能夠有流動的空氣又不會讓人在宿舍外麵就夠著窗戶。
第一次的,顧安然覺得自己學校設計的還是有些合理的。
他彎了彎腰,在外麵人絕對看不到他的視角上瞥向了門口,得到的結果讓他啼笑皆非。原來隻是因為那個女喪屍的衣服掛在了他們門框上因為損壞而半支出的鐵皮上,她沒有那個智力去把衣服扯下來,也沒有那個力氣掙斷它,所以隻能一直站在那裏晃來晃去。
想了想自己還從未用過的火係異能,他小心翼翼的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手心翻開一團火焰憑空出現,再被他輕輕一揮,那巴掌大的火苗就朝著喪屍被掛住的衣角飛了過去。也不知道她穿的是什麽材質的衣服,被那火苗一碰著就瞬間劇烈燃燒了起來,不說是燒斷那個掛住的那點布料,就連整個衣服和頭發都燒了起來。
簡直就像他小時候玩的森林冰火人的火人。
那個喪屍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似的晃著慢悠悠的步子要離開了,這時候又突然竄出來了一個小個子的男生,拿著手裏的鐵棒往她頭上狠力掄上去,隻聽沉悶的一聲,那個喪屍就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已經沒有再起來的可能了,隻有火苗還在徐徐的燃燒著。
“奇怪,怎麽會著火呢?”小個子男生疑惑的自言自語。
顧安然立馬收回了自己靠在窗戶旁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