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四個人兩兩坐在一起,剛剛好占著房間同一方向的床位。
“為什麽我要和你坐在一起?”
周諾無語的看著李承,語氣裏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你知足吧。”
李承立馬回了一句,轉了轉眼睛接著又說道:“不想和我坐一塊你往對麵坐啊!”說罷朝著夏何秋的方向努了努嘴,一副你有本事你就過去的表情。
“智障。”
周諾一巴掌拍到了李承露出來鋥光發亮的腦門上,啪的一聲讓本來還睡在床上的夏何秋都驚醒了過來。
“臥槽你知道你這一下打死我多少腦細胞麽!老子這精貴的頭腦是你想打就打的麽?!”
李承蹭的一下站起來,手一伸就要去拍周諾的腦門,讓周諾一腳抵在了肚子上。
這一下李承又炸了: “我去你的鞋多髒啊你居然還往我衣服上蹭!”
“你們倆也真是無聊的沒事幹了。”
顧安然抱著自己的長刀坐在床邊,一早上起來光看見這倆打打鬧鬧了。自己都忘了吃飯了,要不是肚子實在餓得不行了,都開始發出聲響了,他可能也會忘掉這個事情。
望著還罵來打去的兩個人,他無奈的問道:“吃飯麽?”
“吃!”“吃!”
這句倒是都答的統一,兩個人也不掐架了。
顧安然也不問沈毅吃還是不吃,畢竟他們都認識十幾年了,一個眼神他就知道這人肯定也是餓的。
隻是他還一直堅守著別人的東西就是別人的東西,他不好說出來罷了。
想到這個顧安然還是有點生氣的,因為這樣他總覺得沈毅還拿他當外人,就是有那麽一種人,非得掏心掏肺的對你,卻從來在你的問題上都不過多幹涉。
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顧安然搖了搖頭,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想這些,吃了飯才最重要。
他把自己的櫃子打開,拿出來了七袋麵包,四盒牛奶,給除了夏何秋的每個人都給了兩袋麵包和一盒牛奶。
“你吃一個麵包夠麽?”
李承見到顧安然隻給自己拿了一個麵包心裏有點不好意思。
“夠了夠了,你們自己吃飽就行。”
顧安然打開一盒奶就喝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末世的時候物資匱乏經常餓一頓少吃一頓的,他現在的飯量比起一般的男生小很多。
“吃得少也是好事啊!”
顧安然拿著手裏的麵包,輕聲歎道,咬了一口麵包嚼了起來,丁點也沒有發現身旁人聽見他說這話時候眼裏的疼惜。
“就會用這種手段籠絡人心。”
夏何秋的聲音不高不低,像是自己在自言自語,可音量偏偏整個宿舍都能聽得清楚。
“夏何秋你有完沒完!”
李承是他們四個裏麵最喜歡開玩笑的,也是脾氣最收不住的。
“李承別和這種人計較。”
周諾坐在床上的姿勢不變,輕飄飄的撂下這麽句話。
很明顯這句話戳中了夏瓊瑤的點,他從床上下來,走到周諾眼前,問道:“前一天我們還是同學呢,今天我在你心裏就是‘這種人’了?”
“你們怎麽就這麽護著一個顧安然?”似乎打算撕破臉一般,他說這話的時候食指還指向了顧安然的方向。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都覺得他好,他好在哪兒?!顧安然,沈毅對你這麽好你還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你難道心裏都不會愧疚麽?!”
“你們一個個都要圍在他身邊轉,他說一句什麽話你們都聽,讓你們跑步就跑步,讓你們打人就打人,是不是哪天他讓你們跳樓你們也去啊?!”
說到後麵已經是聲嘶力竭的開始吼叫起來,原本幹淨天真的麵容在這時候也猙獰了起來。
“把他的嘴捂上。”
顧安然完全不把這種話當回事,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沈毅和周諾聞言直接朝著夏何秋走了過去。
夏何秋已經不像一個正常的人了,他撲到在自己的床上驚聲尖叫著,因為太過撕心裂肺,已經聽不清楚他喊的到底是什麽,隻能依稀聽到幾句話,類似於‘這些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就不會有喪屍’‘他怎麽會喜歡上你’的這種話翻來覆去的重複,直到一聲瀕臨絕望的叫聲出來。
“你怎麽不去死!”
一下子整個宿舍都靜了下來,周諾和沈毅的臉色沉鬱到底,周諾一把掀開他圍在床前麵的被子,沈毅則是直接像提著一個垃圾似的把他提了起來。
這樣看死物的眼神讓夏何秋又害怕又委屈,他低低的啜泣著:“我喜歡你啊,沈毅我喜歡你……你”
這麽後麵大概是還有一長段的表白,沈毅卻沒給他傾訴的機會,拎著領子就打開了房門,一把把他扔了出去。
動作快速到等顧安然反應過來沈毅已經把門反鎖好吃起了早飯。
門外砰砰砰的砸門聲和哭泣呼喚聲夾雜在一起,叫人聽了都會起雞皮疙瘩。
“沈毅啊……”顧安然拍了拍沈毅的肩膀開口。
“他是罪有應得,你不要擔心他。”
周諾立馬勸慰到,看著沈毅也難得讚同他意思的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這回說的話真是太及時了。
“他這樣會把喪屍引來。”
顧安然語速飛快的說完,接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喪屍的聽覺還是很靈敏的。
“這可咋整,難道還能把他再弄回來?”李承耷拉著一張臉,他十分不想幹出自己人打自己人臉的事情,可又不能由著這人在他們門前吵鬧。
“我有一個問題,沈毅,”周諾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神色凝重的看向沈毅。“夏何秋把小安然關在外麵以後,你就對他的態度大變,我想問你,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或者說,聽見了什麽?”
等到沈毅把自己聽到的夏何秋在關門時說的憤憤不平的話都講出來,李承和周諾簡直想出去手撕了夏何秋。
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看起來是個小男孩淚點特別低的人居然在心裏有這麽大的陰暗麵,要是那時候一群喪屍已經上來了,別說是把整個門關上不讓進,就是在逃跑的路上耽擱一下都會喪了命。
一個人哪兒來的那麽大恨意? 顧安然十分不理解,想來想去也隻有神經病能夠概括他這一種行為和思想。
“我真是想出去殺了他!”
周諾恨恨的說道。
“讓他自生自滅吧。”
顧安然一句話把這個話題止住,“關鍵是,他一直這樣,咱們就不能在這個宿舍呆了。”
“那你的意思是?”李承順口接到。
“換宿舍。”顧安然斬釘截鐵的下了決斷,那輕鬆的語氣像是換一個宿舍跟換一一種發型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