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因為實在是沒什麽事情,三個人吃了歇,歇了吃,一天的日子過的就跟臨死前的放縱一樣。
當然李承是排在他們三個之外的。
在他們吃著泡麵說著這個泡麵味道不如那個好的時候,李承在練習揮刺,在他們躺下來說都休息休息吧的時候,李承依然在練習揮刺。
他覺得自己真是作死,為什麽在顧安然給自己這個玩意的時候自己沒有拒絕呢?本來以為拿上一個武器自己就能好過了,可是他忘了身邊還有一個練人狂魔。
那句原話是怎麽說的,什麽時候拿峨嵋刺時候不讓人看著惡心了,什麽時候吃飯。
唉,現在的汗水簡直都是他來不及哭出去的淚。
照理說峨嵋刺這樣的武器雖然少見但是至少隨便動兩下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但李承是剛拿上峨嵋刺想要大展一下身手的時候,他兩個手上的東西就以相互交纏的姿勢卡在了自己懷裏,一個尖還戳在他的胸口的衣服上,看樣子是稍微在用點力氣就會直接被捅進去,顧安然最開始看到這個情況眼睛裏的驚異李承簡直提都不想提。
自從喪屍這個事情出來,可以說最淡定的就是顧安然了,他在整個過程都是屬於冷靜指揮時不時調劑一下氣氛的人,臉上的表情通常都是以從容不迫的微笑為主,這樣驚異的表情就是在他被兩個喪屍抓住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啊!
李承忍不住可憐自己一把,都能讓顧安然露出這個表情,自己拿它的方式是能有多嚇人啊。
“因為你還挺厲害的。”
顧安然說著這話,語氣可以清晰叫人聽出來絕對不是誇獎。
“謝謝啊。”
李承耷拉著肩膀,欲哭無淚的回了一句。
顧安然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李承的脖子。
“峨嵋刺以穿,刺,挑幾種手法為主,你要好好練習這個東西,練好了肯定是有大用的。”
尤其是當喪屍有了晶核以後,顧安然在心裏加上這一句。
他一直都挺惡心為了取晶核把喪屍腦袋砸成一攤粘粘糊糊紅紅白白的東西的,所以他希望無論是他還是他身邊的人,選擇的武器都能是細長為主,那種鈍鈍的錘子和斧子還有棍棒什麽的,最好不要選擇。
“真的麽?”
李承懷疑的看了兩眼手裏細長梭狀的東西,又想到顧安然當時反應極快的長刀戳進喪屍眼睛裏的瞬間。
如果顧安然的長刀可以有用的話,那自己的也應該挺有用的吧,李承想到,畢竟怎麽說他還兩個呢!
等到顧安然終於能讓李承吃口飯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下來,昏黃的路燈光線從窗外透進來,照在了躺倒在地板上累成一攤的人身上。
“唔!”
李承狠狠地咬了一口麵包,然後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你不覺得你讓我練習時間……太長了麽?”
“沒有多長時間了,不是說人們可以在極限激發出潛能麽?況且,你這還算不得極限吧!”
一見他這副樣子周諾就想懟他,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顧安然就先懟了過去。
“說得對,看看你那卡住的姿勢我都想笑。”周諾的補刀來的永遠這麽及時。
“嗚……嗚嗚……”李承又說了一句什麽隻不過這回真的是被麵包塞了滿嘴,導致別人聽到的音節都是一樣的,並沒什麽區別。
“他說的什麽?”
周諾問顧安然。
顧安然搖了搖頭,他又沒有精神係異能,也沒有學過心理學,不可能光憑著嗚嗚嗚就能理解他的話。
“我說,周諾你個小人見色忘友!!”
李承把麵包咽下去,也不過腦子的就輕喊出來。
顧安然哈哈大笑起來。
即使知道是因為李承腦子不好使,詞匯量不夠,並且就是喜歡開玩笑。可驟然被說了這樣的話,話中的主人公還就在現場,周諾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連李承都能開出這樣的玩笑。
顧安然還是什麽都沒發覺。
他覺得自己被剖成了兩個人,一個在慶幸,一個在難過。
把自己所有都打理好的人一個個都躺到了床上,現在已經有四個床位了,顧安然和沈毅還是在一起。
顧安然是因為早在上一世就習慣了沈毅在自己身邊,沈毅則是心裏有種念頭希翼著自己一直的靠近。
並排著躺下了,沈毅把床上的被子扯了過來蓋在了顧安然身上,顧安然看著沈毅給自己蓋完被子一會翻個身的動作,心裏知道他一定是有話想要問自己。
並且直覺告訴他,應該和他之前提到過的話有關。
顧安然知道他有話要說,也沒有好心的先問起來,誰讓他問個問題還要考慮那麽久,沈毅不會是一個問題會留在心裏很久的人,如果他一直在揣摩,那就說明他覺得這個話問出來不合適。
他和沈毅還能有什麽不合適的問話呢?就連小時候尿褲子長大了抄作業偷偷在宿舍看小黃片他們都是互相知根知底的,哪怕沈毅問一句他什麽時候遺精他大概都會告訴他。
奧對,這個問題連問都不用問,像他知道沈毅的時間一樣,沈毅當然也知道他的。
終於,整個宿舍都安靜下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在整個房間內響起,就像是所有人都睡著了一般。
顧安然知道,真的睡著的人,其實就隻有李承和周諾。
“安然,你睡了麽?”
果然,他的腦中剛浮現出這個想法,一個聲音就證明了他的正確。
“早就覺得你有話要問我了,說吧要問什麽?”
顧安然把背對著沈毅的身體翻過來,眼睛一點點探尋著沈毅在微弱燈光下的輪廓。
“今天,在我提到去找我父母的時候,我看你,好像,似乎是不太喜歡軍方基地。” 沈毅這話是權衡了半天才說出來的,他不知道這話由他問出來合不合適,語句裏一連出現了兩個不確定性的詞都沒有發覺。
“我不是不喜歡軍方基地,是對所有的基地都沒有好感。”
顧安然小聲說。
“你知道我給你說過我經曆過一遍末日的事情,那個時候冒出來了挺多的基地,幾乎是每有一個相對安全的城,就能發展出來一個被稱為安全之家的基地。”
“基地裏的人有異能者也有普通人,上一世,我,還是個普通人。”
顧安然把上一世的自己歸為普通人,一是因為他的異能確實是沒有一點兒的用處,二是因為他還有一點私心不希望沈毅知道自己的異能。
這個異能不是什麽能說的出口的異能,因為它的晉升必定意味著異能者的死亡。
“然後呢?”沈毅心下察覺自己不該問下去,可他還是問了。
“在基地裏,與其說是一個安全的港灣,不如說是另一個末日。異能者依靠自己的異能逼迫壓榨普通人,他們就像統治者,而普通人則是被他們統治的貧民,一個高枕無憂,一個整日都在為了生存而拚命。”
“受了不少委屈吧。”沈毅心疼的撐起身體,大手在顧安然白淨的額頭上摸了摸。
“是啊,要不然也不會重新來過。”
顧安然沒有多提那些自己提起來都覺得絕望的背叛和侮辱,死亡瞬間的疼痛和放空也不想再在腦海裏回憶一遍,至少現在,很明顯不該是想起來這些的時候。
“現在我還不想說,等有一天我肯定會告訴你。”
顧安然說著。
“好。”沈毅重新躺了下來,又摸了摸顧安然的被子有沒有蓋好,才說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