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你需要我幫忙嗎?
我和婆婆進了廚房,果然是好豪宅,廚房都極其講究,裡面擺放著的各種各樣的食物,規規矩矩,非常有條理。
婆婆一一從食櫃里挑出美食,她認真地對我說「因為沈家的祖籍是福建的南部,家裡人的口味都較清淡,小少爺最喜歡的一道菜是芙蓉海蚌。」
我當然明白她話里的暗示,就笑著問「婆婆,你可以教我嗎?」
婆婆滿意地點頭說「可以啊!這道菜是很容易做的,不過要做得美味倒是件手藝活。」
剛才婆婆揮散了所有下人,廚房裡就剩下我和老婆婆,我乖巧地幫忙打下手,老婆婆則是專心致志地做菜,那種認真的態度,根本就不是在做飯,反而是完成一件藝術品。
她耐心地向我講解一道道菜的做法,娓娓道來,她是個非常優秀的老師,我在她的教導下,也能做出芙蓉海蚌,只是味道不及婆婆。
也不知我們在廚房呆了多久,終於做出了三菜一湯,可以開飯了。
其他人都走了,書房裡只有沈易澤,他正全神貫注地看文件呢!腦子裡閃過了一個惡趣念頭,我偷偷地潛伏道他的背後,躲在椅子的後面,伸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
沈易澤的頭抬了起來,我見狀立馬躲在椅背下,沈易澤將椅子往前拉了幾下,然後將椅子旋轉掉頭,他面對著我說「你來了!」
我看著他的淡定神情,頗為失望的開口說「你太無趣了吧!至少要配合一下啊!」
何時我也有著如此幼稚的行為呢?也許陷入愛情里的女人都是幼稚的吧!
沈易澤烏黑的眸子亮晶晶的,他伸手把我拉近自己的懷裡。我乖巧地坐在他的大腿,窩在他的懷裡,手裡不安分地扭著他西裝上的領帶,隨便就扯下來。
沈易澤任由我在他的身上胡作非為,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淡淡的開口說「我聞到海蚌的味道了!」
「是嗎?」我低頭深吸了兩次鼻子,真的有海蚌的味道,不是很好聞,我皺了皺眉說「浴室在那裡?剛才在廚房打下手,滿身都是煙味!」
沈易澤的手托著我的腰問「婆婆教你做菜了?」
嗯!我老實地點頭,語氣帶著幾分高興說「我還學會你喜歡吃菜,婆婆很和藹!她是你家裡的親戚嗎?」
「她是我***貼身丫頭,後來隨著奶奶嫁入了沈家。奶奶和婆婆的關係親如姐妹,她一生未嫁,家裡的親戚也疏遠得很,家裡人都非常尊敬她,你就喊她婆婆就好了!」沈易澤耐心的解釋道。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我心裡嘆息了一聲,然後想起了另一件事,就驚奇地問「你眼睛好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沈易澤的表情徒然間嚴肅了,他說「我的視覺並未恢復,淤血壓著視覺神經,恐怕一輩子都是瞎子了。」
語氣中蘊涵著不可抑止的悲傷,他果然是撒謊啊!本來放緩的石頭猛地砸下來,壓得心口沉悶,悶得無法呼吸。我摟住他的脖子,認真的說「不會的,德倫教授不是說了嗎?中醫可能有效果,我們可以拜訪一下中醫的專家,你肯定會好的!」
沈易澤顯然不太樂觀,沉默著不說話,我抵著他的額頭,信誓旦旦地說「你一定會好的!」
他的嘴角露出淺笑,看著我有些無可奈何,他摸著我的頭,淡淡地開口說「阿靈,或許我是個瞎子,那是一件好事!」
我不可置信地注視著眼前的人,他表情認真而凝重,黑亮的眸子閃過淺淺的悲傷,又流淌著某種期盼。他在期盼什麼呢?我看不懂,但我不喜歡他的憂傷,太不符合沈易澤的性子了吧!他是自信的,無所不能的!
沈易澤的心跳慢慢地加快了,我抬頭望著他,他目光深沉,用緩緩的語氣開口道「阿靈,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冬天來了,一群天鵝南遷,一個獵人射傷了一隻天鵝,它掉進了一個湖裡,湖邊的漁民撿著了,讓它和一群鴨子生活,天鵝傷口好了,安全地度過了寒冷的冬天。第二天開春,天鵝群又從天空飛過…….」
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沈易澤的話,門打開了,婆婆站在門外,她的目光落在我們身上,表情驚愕,不過她很快就恢復笑容,親切地叫喚「小少爺,鍾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我低頭髮現自己坐著沈易澤的大腿,雙手就摟住他的肩膀,動作非常輕浮,也怪不得婆婆的神情異樣。我立馬起身,低下了頭,擔心著婆婆可能不喜歡自己了,畢竟這種行為,在長輩的眼裡,女孩子就是不矜持,不正經地。
嗯!沈易澤面不改色,他牽著我的手就往前走,坦然的很呢!經過婆婆的身邊,我的頭越發低了,恨不得躲進地縫裡。婆婆看我的目光,嚴厲了許多。
果不其然,飯桌上,婆婆不似剛才的熱情,說話的口氣多了幾分客氣,我嘗試著主動討好婆婆,她禮貌卻疏遠,我頹廢地埋頭吃著食物,味如嚼蠟,毫無味道。
飯桌期間,婆婆告訴沈易澤,前不久,她讓人把桂花樹下的醞釀已久的酒挖出來了,味道甘甜。沈易澤來了興緻就喝了幾杯,保姆給我也倒了一杯,我是不喜歡喝酒的,可婆婆都喝了,我不能太拿喬,就仰頭喝光。
有一股火從喉嚨鑽入了肚子,口腔乾渴。我剛放下杯子,保姆又倒了滿杯。我望著青花瓷素雅的杯子,心裡煩苦著呢!看向了沈易澤,他明明知道我討厭喝酒,卻不開口為自己推脫,冷眼旁觀,於是我又喝了兩小杯。
整個身體都熱了,無數地火團在體內穿梭,我彷彿就要燒著了。我清楚自己的酒品不是太好,為了避免露出自己發酒瘋的醜態,我趁著自己清醒時,就說「我有點累了,先回卧室了。」
婆婆看了我一眼,掉頭對旁邊的保姆說「你先帶鍾小姐回房間!」
臨走前,我偷偷地瞄了一眼沈易澤,他慢條斯理地品嘗著美食。我勉強地支撐起身體站起來,緊跟在保姆的身後,一步步地往前走,我的視線逐漸模糊,腳步開始凌亂了,但我仍是咬緊牙關,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回了卧室。
我住的房間是標準的客房,裝修精美而華麗,不過缺少人氣,就像是精品雜誌印刷的商品套房,冷冰冰的。但我的腦子非常沉重,身子倒在床上,就陷入黑暗裡了。
我夢見了自己躺在一望無際的沙漠,太陽高空掛著,毒辣的眼光照在我的身體,渾身都熱得發燙,汗水不停地往冒,嚴重的脫水,使得我口乾舌燥。
突然間,有一隻獅子靠近了我,它在面前駐足,居高臨下地睨視著我,它低下了頭,張開了血盆大口,就要咬住我的脖子,我害怕地胡亂揮舞著雙手,大口叫喊「不要,不要,救命啊!」
我在叫喊聲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沈易澤英俊的臉龐,我死死地看著他,好一會才回過神,我問他「你怎麼在這?」
沈易澤半附身凝視著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種目光讓我不太安全。我往後挪動了一下,咽下喉嚨的唾沫重複一遍「你的房間應該不在這吧!」
房子的風格和擺設都偏女性化,絕對不是沈易澤的房間,他輕聲地應著「不是!」
說著,他伸手就撩起了我的t恤下擺,我趕緊攔住,阻止他的動作,帶著急切的語氣大聲喊「不要,剛才婆婆就對我有意見了,我不希望給她留下壞影響!」
沈易澤單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瞟了我一眼慢悠悠地提醒「你聞聞自己的味道!」
我乖乖地低頭,嗅到汗水和油煙味,還有身上黏糊糊的,由於酒勁的緣故,我都出了一身汗了。我都嫌棄自己了,他怎麼可能會碰自己。
「你的酒量那麼差,肯定回去倒頭就睡,我就過來看看!你在想什麼呢?」沈易澤刮著我的鼻尖,打趣著問。
他的神情坦蕩蕩,人家君子著呢!我紅著臉,低聲地應著「哦!你先回去吧!我進去洗澡了!」
我轉身下床,發現全身都被抽光了力氣,每個動作都無比艱難。我用了全身力氣,才從行李箱拿起了一件睡衣。
「阿靈,以後就不要穿紐扣的睡衣了。」沈易澤猝不及防間開口。
我的手裡剛好拿起了保守的套裝睡衣,上衣就是襯衫型的,有著好幾個紐扣。我的手僵了僵,放下了套裝睡衣,拿起了一件淡紫色的睡裙。
我的酒勁仍在,腦子昏昏沉沉的,只是不似開始的強烈,能勉強維持著正常的行動,就是頗為費盡,才做幾個動作,就坐在氣喘吁吁了。身子發軟,用不了力氣,。
沈易澤開口詢問「你需要我幫忙嗎?」
我急忙搖頭,心裡暗想,大哥,我是進去洗澡啊!若是你真的幫忙了,後面就不會純粹地洗澡了。
我手撐著床,艱難的使自己的身體站起來,每次我喝醉了,都是腦子特別清醒,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腿一軟,我重新跌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