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你想要什麼?
年輕人的慶祝,自然是少不了酒的,我天生酒量就不行,不過江泓和李美嬌都是可以信賴的人,我也不拿喬了,陪著他們喝了一大杯啤酒。
我們三個人圍坐在沙發前,茶几上,放著花生米,雞爪,啤酒,隨意地躺在沙發上,時不時捉著花生米,塞進嘴巴里。
我極少過這種舒坦日子,對於以前的我而言,那簡直就是浪費生命,浪費時間。反正今晚沈易澤不回家,實在不願意自己呆在空蕩蕩的房間,索性就放縱著自己過著頹廢的生活。
「阿靈,你和沈易澤怎麼樣了?」李美嬌突然間開口問道。
我喝了一口啤酒,酒從口腔流入五臟六腑,我不太喜歡啤酒的味道,可又犯賤地喝著酒,可能喝得太猛了,嗆住了自己,我不停地打著咳。
身邊的江泓拍了拍我的後背,他說「你喝那麼急幹嘛?」
我抬起頭望著李美嬌,酒喝多的緣故,開始說胡話了「還能怎麼樣?他的前女友回來了,時不時在我的眼前溜達。他媽就是個母老虎,恨不得將我吞進肚子里。我覺得自己挺窩囊廢的。」
李美嬌抿緊了下嘴唇追問「他的前女友回來了?據說兩個人談了十年的戀愛,還是女的甩了男的!」
嗯!我乖乖地點頭,抱著酒瓶,轉頭問江泓「如果你的前女友甩了你,過了一年半載,她再出現在你面前,你能以朋友的身份和她相處嗎?你還會動心嗎?」
江泓聳聳肩膀說「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大多數的男人把前女友當作朋友,至於是否動心,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覺得問了等於白問,就往嘴巴里灌了一口酒,搖晃著腦袋,接著說「她們都講我想嫁入沈家,一點都不自由,傻瓜才想嫁進去呢!你們說對不對?」
我打了一個酒咯,接著說「她們才是一家人,我就是個局外人,可是我喜歡沈易澤啊!那就是在作孽啊!我才不要喜歡他了,我討厭他逼我。」
江泓不解地皺著眉追問「他逼你什麼啊?」
我吸了吸鼻子,瞪著眼睛望著江泓,視線逐漸模糊,我委屈地說「他說話不清不楚,我都搞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什麼無法釋懷,不要追究,虧本生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含糊不清的陳述,說著說著眼睛就濕潤了,然後酒量極其差勁的,兩三下,就暈乎乎的,就想著要睡覺,迷糊間,我嗅到江泓身上清新的檸檬味,不一會,然後腦子就昏昏沉沉的,再也不省人事了。
我是被喧鬧的爭吵聲,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橙黃的吊燈閃得眼睛疼,過了好一會,我才能適應過來,迷迷糊糊站起身往外走。
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非常熟悉的聲音,打開了門,我走了出來,看見江泓和李美嬌都站在門框處,我搖搖晃晃往前走。
外面有人喊著我的名字,無比熟悉的嗓音,他不是今晚出差嗎?我不解地想著,徑直往門口走去。
沈易澤聲音陰沉地說「江泓,我和鍾靈的事與你無關,你只是她的朋友。」
江泓就是火爆脾氣,語氣自然不小,他冷笑著說「你相戀十年的前女友回來了,你夢想成真了啊!你既然戀著前女友,為什麼又要佔著鍾靈,你是擔心自己是瞎子,你的前女友壓根就不會照顧你是吧!你***真無恥,你是不是等著自己眼睛好了,就立馬甩了鍾靈,找你的青梅竹馬?」
沈易澤的語氣森冷,再次強調道「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評頭論腳,你讓我進去,我帶鍾靈回去!」
江泓堵住門口,就不讓沈易澤進來,不滿地說「這裡是我的房子,我們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人了。」
說著,江泓就要關上門,突然間,沈易澤抬手就給江泓一個拳頭,他的動作太突然了,猝不及防,江泓的身子往後退,摔倒在地了。門猛地被打開了,沈易澤摸索著往前走,邊走邊大聲喊「鍾靈,你在那裡?」
我和李美嬌都走上前,扶起江泓,他的嘴角都出血了。頓時間,我就生氣了,朝著沈易澤就大聲質問「你發生什麼神經嗎?」
沈易澤彷彿終於知道我在那裡了,他快步地向前邁步,飛快地來到我的面前,他牢牢地捉住我的手腕,就說「我們回家!」
他的呼吸非常急促,熱騰騰的氣體撲在我的臉頰,他握住我手腕的力度很大,好像唯恐一鬆手,我就不見了。
此時我正在氣頭上,就要掰開他的手,他就握住我的手,強行拉住著我向外走,力度大得驚人,我被他強行拖著邁步。
江泓走上前,堵住了沈易澤的去路「阿靈,她不願意跟你回去,你給我放手!」
沈易澤英硬的臉變得格外寒人,他鋒利的眸光迸射出來,他字字珠璣地說「江泓,你大概知道江氏的股市被人惡意收購吧!你爸忙著滅火,你不會又去點火吧!」
江泓的握住門把的手鬆了松,我討厭這樣威脅別人的沈易澤,他的對象還是江泓,我甩開了沈易澤的手,走出了別墅大門,頭也不回地大步前行。
沈易澤在後面喊了,我視而不見,大步流星地繞開車子,就要往另一個方向。秘書提前一步阻止了我,他說「鍾小姐,老闆打不通你的電話,又得知你不在家,司機又不知道你的行蹤,他是連夜趕回來的,希望你能理解。」
最終,我是停下了腳步,沈易澤走了上來,他再次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他認認真真地說「阿靈,我們回家。」
我隨著他坐進了車子里,車子緩緩地朝前行駛,我側臉看向車窗外的世界,天空泛著蒼白色,不久就要太陽初升了啊!也不知誰飼養了一群白鴿,它們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
「阿靈!」沈易澤喊了我一聲,我假裝沒聽見,他又喊了我一聲,強行將我的臉掰回,正對著他,我看見他的身上頗為疲憊,眼睛有著淺淺的黑眼圈。
他凝視著我問「阿靈,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除了李美嬌,江泓也來了美國?」
腦子浮現他威脅江泓的樣子,我別過頭,不願意回應。他口氣嚴肅了幾分說「你不覺得自己做事太過分了嗎?手機打不通,人也不在家裡,你還喝得爛醉了!」
醉酒後,腦子泛疼,我的腦門突突地跳動著,心裡有股氣堵在心口,我刻意壓制著回「我不想你和江泓碰面,免得兩個人尷尬。至於我的手機關機,可能沒電了吧!我們是三個人一起喝酒的。」
「你都不知道你的酒品很差勁,許多錯誤都是醉酒後發生的?更何況,你和江泓根本就不是普通朋友。」沈易澤的語氣加重,捏著我的下巴的力度就沒了輕重。
「我們怎麼了?」我被他的話激怒了「我們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至於等到現在嗎?我們又不是兩個人喝酒,李美嬌也在呢!我們能發生什麼?倒是你,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你是有錢有勢,你去壓迫別人,我不在乎,可江泓是我的朋友,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失去了分寸嗎?」
正在憤怒的人,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錯誤,只會不斷地用刻薄的語言來指責對方,我亦然不能例外。
我揮手就要拍開沈易澤的手,身子往旁邊的位置挪動,沈易澤深呼吸了兩口氣,恢復了平靜后,他用哄孩子的語調說「好了,我們都不要吵了好嗎?」
「你以為我想吵啊?你讓我怎麼辦?下次,我該如何面對江泓?」本來我就傷害了江泓,內心就非常愧疚了,經過沈易澤的鬧騰,我都沒臉見他了。
沈易澤緩和下來的臉色,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他直勾勾地怒視著我,強大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就像是一股要摧毀天地萬物的龍捲風,那種駭人的氣息太可怕,他猛地捉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壓制在角落。
出於本能,我慌忙地甩開他的手大喊「你放開我。」
沈易澤的眸子宛如千年玄冰刀刃,鋒利得閃著光芒,他陰寒著聲調問我「你能不能不要再提江泓?他對於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身體里有一個惡魔在作祟,她笑著對我說,憑什麼他可以有舊情人,憑什麼他和前女友若無其事地談天說地?你為什麼就不可以?
長久的不對等關係,以及壓抑以久的情緒,讓我有了邪惡的想法,我不服氣地說「是的,他對我很重要。」
「其實,一開始你就是喜歡他的對吧!所以他吻你,你沒有避讓對吧!甚至你在夢裡,也叫他的名字。你告訴我啊!既然你喜歡他,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靠近我?你想要什麼?」
沈易澤的質問聲一句比一句大,震耳欲聾,我的耳朵發出嗡嗡的聲響,就似無數的蚊子在耳邊喧叫,使得我無比煩躁,沉重的腦子無法理清他話里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