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潛伏者(二)
不過,龍戰也明白,殺掉了南田惠子,自己的危機並未解除了。他只是將這個不定時炸彈給拔掉了,而南田惠子安插的那些暗子,他卻是沒有找到了。
一旦那些傢伙出來指證他,那他還是會有很大麻煩的。
不過,讓龍戰稍微欣慰的是,他將目標人物引到軍統以及地下黨身上了,這樣一來,他就有了緩衝時間了。
等到他將那些暗子拔除之後,他就徹底安全了。
沉思片刻,他不在廢話了,開始認真休息。
到了晚上,龍戰吃完晚餐,他就離開了皇天酒店,朝著外邊而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朝著日本陸軍醫院而去。
南田惠子被送到了醫院去了,因為她對自己開了一槍啊,為了逼真,她可沒有留手了。
龍戰也不知道,南田惠子會下的去手。雖然他也狠辣,不過他卻從不對自己出手了。
龍戰快速而行,走到一處偏僻之處,他叫了一輛黃包車。然後,他坐上黃包車,讓司機帶著他去了日本陸軍醫院了。
到了醫院附近,龍戰讓師傅停車,他付完錢之後,就朝著那邊而去了。
到了醫院門口不遠處,龍戰催動黑磚頭,感應了一下。他想要確定南田惠子的位置了。這樣一來,他好制定計劃,看如何靠近,並且解決掉對方了。
他先前在南田惠子體內留下了,他只要感應,那是一定可以感應得到的。
不過,讓龍戰鬱悶的是,他感應了許久,就是沒有感應到南田惠子體內的黑王液了。
「嗯,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既然在醫院,為何我感應不到?」龍戰眉頭微皺起來,自語道。
他的感應範圍可是很廣的,可以將整家陸軍醫院囊括進來了。不過,讓他鬱悶的是,他探索了整家醫院,還是沒有感覺到了。
「她不知道黑王液為何物?那她很定無法遮掩我的感知。既然如此,那我一定可以感知到。」龍戰自語道:「而我現在卻感應不到,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根本不在這裡,她早就離開了。」
「她離開了?她會去哪裡呢?」龍戰有些鬱悶了,因為他不知道南田惠子除了醫院之外,還會去哪裡啊!
「混蛋,這個女人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她先到醫院,然後趁機走了。」龍戰不滿了,說道。
這個女人一走,他就無法察覺到對方的蹤跡了。如此一來,他想要斬殺對方,那也不太可能了。
「我現在不知道他在何處,看來今天的刺殺行動,我只能放棄了。」龍戰鬱悶的說道。
停留了片刻,龍戰不再遲疑,立馬離開了這裡。
龍戰還不甘心了,他去了一趟海軍俱樂部。他想要在海軍俱樂部找到對方的蹤跡了。他只要找到對方的蹤跡,那他就可以斬殺對方了。
不過,讓龍戰鬱悶的是,他在海軍俱樂部這邊,也沒有找到對方的蹤跡了。對方似乎徹底消失了一樣了。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龍戰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這種種跡象表明,那個女人似乎是有預謀的離開了。
要不然,他不可能在這幾個地方找不到對方的蹤跡的。
「他會去哪裡呢?」龍戰沉思著,良久之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立馬朝著皇天酒店而去。
他臉色陰沉,心中有些著急。因為他擔心南田惠子對皇天酒店出手啊。
雖然他早已做好了安排,不過如果南田惠子帶著軍隊衝過去,酒店裡邊,必然會損失慘重了。他的人不會有事情,不過那些服務員卻是要遭殃了。
那些員工是他招過來的,如果她們因此而死了,他會很內疚的。
龍戰一路賓士,直奔皇天酒店而去。
「南田惠子,你最好不要對普通人下手,要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龍戰冷著臉,喝道。
南田惠子針對他,他不會有意見,因為他們雙方各為其主,他為了自己的國家,而南田惠子也為了自己的國家。他們都沒有任何怨言。
不過,如果南田惠子殺害普通人,那他就難以容忍了。
他已經決定了,如果有普通人死了,他一定不會讓南田惠子好過的。他會讓對方明白,痛苦是什麼滋味的。
他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他就跑出數百米遠了,消失在了這裡了。
……
皇天酒店這邊。
果然如同龍戰猜測的一樣,南田惠子帶著人馬過來了,她讓戰士們將皇天酒店給圍了。同時,外邊還部署了幾十門迫擊炮了,這些炮彈齊發,完全可以將皇天酒店化為烏有。
此時,南田惠子坐在小車內。
她的左手手臂上包裹著紗布,白色紗布上邊,滲出了鮮紅的血液,很顯然,這傷勢不輕了。她做了處理,不過短時間內,還是無法復原了。
「惠子小姐,這樣做,真的好嗎?」南田惠子旁邊,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問道。
他穿著軍裝,軍銜為少佐,軍職很高了。不過,在南田惠子面前,他還是要表現的恭敬。很顯然,他的軍職雖高。可是,南田惠子的軍職比他還要高啊。
是的,南田惠子可是中佐了,中佐的軍銜,自然要比少佐高了。
這個男子名為武田鍵,是負責軍營那邊的。這些士兵都是他在管理與訓練了。
這一次,他是聽了南田惠子的命令,帶著士兵過來鎮場子的。
不過,他不贊同這樣做,因為這個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很定會引起英法租界的不滿的。因為他們這是暴力行為啊!
現在,幾大租界都在維持平穩,不希望鬧出大動靜了。
他們這樣明目張胆的開戰,那等於是不將英法租界等放在眼裡啊。到那時,他們會被針對的。
「當然,我不殺他,他便要殺我,我與他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聞言,南田惠子點點頭,說道。
她是一個不定時炸彈,誰也不會留著一個不定時炸彈,因為她隨時都可能害死身邊的人了。她相信,龍戰也是這樣想的。先前,他雖然放棄擊斃她。不過,他事後一定會思考這其中的利與弊,得與失。
如果他衡量出來了,那麼她就危險了。所以,她準備先下手為強,如此一來,她或許可以保住一命了。
如果她坐以待斃,那她只有死路一條。
她很傲氣,可不想坐在那裡等死了。所以,她準備主動出擊,然後解決龍戰。龍戰一死,她不僅可以立功,而且還可以保住一命了。
她別無選擇,這是她唯一的活命機會了。她自然不想放棄了。
「那好吧!不過,如果英法租界那邊找麻煩,那我們如何應對?」武田鍵無奈的點點頭,問道。
南田惠子的軍職比他高啊,作為軍人,他只能選擇服從,要不然,他這就是在抗命了。他如果抗命,南田惠子有權利撤了他的職位,亦或者將他槍斃。
他可不想落得如此下場,因此他只得遵從了。
「讓大使去搞定,我們作為軍人,只負責打仗,抓特務。」南田惠子說道。
這件事情是她自己決定的,她沒有去請示任何人。她這也是沒辦法,因為她感覺到了危機啊!她認為,如果自己不早點下手,她可能活不過明天,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呢。
所以,她只得搶先一步出手了。而如果她請示上峰的話,費時費力了。所以,她直接越權,開始行動了。
如果事後出事了,她自己去請罪就是了。
她一點也不怕,因為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啊。她連命都快要沒了,哪還會在乎一些小小的懲罰啊!
「好吧!全聽你的。」武田鍵看到南田惠子如此堅持,沒有絲毫遲疑,也知道多說無益了。所以,他懶得多嘴了。
「嗯,你去叫喊吧!讓龍海自己出來,接受懲罰,要不然,就將皇天酒店徹底毀掉。」南田惠子說道。
她這一次過來,不準備與龍戰談條件了。因為她只想龍戰去死,龍戰死了,她自己就安全了。
武田鍵聞言,微微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
武田鍵說完,不再猶豫,立馬下了車。然後,他拿著一個喇叭,對著皇天酒店裡邊喊話了,內容正是南田惠子剛才所說的。
他連續叫喊了很多聲,然後他就停止下來,在那裡等待了。
……
酒店裡邊。
俞佳召集一干兄弟們在議事了,這些鬼子來的太突然了,她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了,整個酒店就被圍住了,讓她們十分無奈了。
現在,鬼子已經架好了大炮,隨時都有可能向這裡發動攻擊了。
那些大炮十分厲害,完全可以將皇天酒店給摧毀掉啊。這裡有很多人,大多數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了,她們來這裡是為了打工賺錢的。她們無論如何,都要確保她們的安危了,要不然,她就愧對她們了。
「各位,有什麼辦法沒有?」俞佳焦急的問道。
「我們倒是沒有問題,我們先應該將那些員工送走。」蕭曉宣說道:「她們不能死,要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了。」
那些服務員沒有經過訓練,根本無法在戰鬥當中存活下來啊。所以,她最擔心的還是那些人。至於自己等人,她卻是不擔心,硬是不行,她們就躲到地下去。地下可是十分安全的了,鬼子想要找到都不容易。
「說的也是,不過前後左右都被堵死了,我們如何將她們送出去?」俞佳無奈的說道。
她們想要送人出去,必須要與鬼子開戰。如此一來,鬼子必然會向這裡發射大炮的。到那時,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所以,這是一個麻煩事,不送不行。但是,她們如果送了,戰鬥就會爆發啊!
她們現在可是左右為難了。
「說的也是啊!」許老五聞言,也有些頭疼了。
「哦,對了,老大呢,他不是去斬殺南田惠子了嗎?為何南田惠子會出現在這裡啊!」許老五忽然想起什麼,問道。
南田惠子如果死了,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了。然而,南田惠子沒死,所以她帶著人馬過來圍攻皇天酒店了。
「我聽龍戰說過,那個南田惠子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了。她應該是將龍戰給耍了。所以,龍戰沒有逮住她。而她卻是趁機跑到這邊來了。」俞佳說道。
「這樣啊,那的確是一個厲害的女人。」點點頭,許老五說道:「那我們該如何辦呢,老大不在,我們這邊也不能繼續拖延下去啊!鬼子已經下達了最後通牒了。」
「是啊,我們不能在等了,必須行動了。」俞佳不可置否的說道。
外邊的鬼子一步步逼近了,她們必須行動了,要不然,誰也走不掉了。
「那這樣吧!我們先殺出一條血路過去,將這些員工送走。然後,我們在躲到地下基地去,如何?」蕭雪兒沉思片刻,說道。
她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因為員工們被送出去了。那她們就可以安心的做別的事情了。如果員工沒走,她們有些不忍心拋下她們啊。
「也好,許老五,方雲,你們兩個從後門殺出一條血路,將員工們送走,我們在前邊頂著。」俞佳說道。
她們兩頭同時行動,就可以牽制鬼子了。前邊打得激烈,那麼鬼子必然會將別處的人手調派過來,這樣一來,許老五和方雲那邊的壓力就減輕了。
他們只要稍微努把力,就可以撕開一道口子,將員工們送走了。
「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就過去。」許老五點頭說道。
方雲也點點頭,隨後他們拿著衝鋒槍,出門去了。到了房間外,許老五和方雲向員工們說了幾句,然後他們就帶著她們,朝著後門那邊而去了。
屋內,蕭雪兒站起身來,看著大伙兒,說道:「前邊就交給我吧!我一個人可以搞定。」
「你一個人?不好吧,鬼子的人手可是很多的,你一個人如何應付啊!」俞佳聞言,有些不同意了。
蕭雪兒雖然厲害,可是鬼子那邊的槍和大炮太多了。如果她遭遇了攻擊,那可就麻煩了。
「呵呵,不用擔心,有人會幫我的。」蕭雪兒聞言,淡然一笑,說道。
「誰呀!」蕭曉宣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哎呀,你們真是關心則亂,你們難道沒有感知到,有兩道氣息正朝著這邊趕過來嗎?我想應該是龍城和龍戰哦。」蕭雪兒說道:「那兩個可是牛人了,他們趕過來了,事情就簡單多了。你們就放心吧!」
她身上穿著黑王液製造而成的衣服了,所以她也是可以進行感知的。她已經感知到了,有人正朝著這邊而來了。
身上有黑王液氣息的,只有可能是自己人。所以,她敢斷定,龍城和龍戰正朝著這邊趕來了。因為在外邊的,只有這兩個人哦。所以,她敢確定。
「哦,是啊,我們倒是忘記了。」俞佳聞言,立馬感知了一些,微微點頭,說道。
蕭曉宣也是微微點頭,表示是的。
「行了,你們就在屋內做準備。隨時準備戰鬥吧!」蕭雪兒說道:「我出去會一會他們,我倒要看一看,那個女人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
「好,自己小心。」俞佳等人不在反對了,因為龍戰和龍戰正趕過來了,她們沒必要擔心了。
蕭雪兒點頭,隨後她拿著武器,朝著外邊而去了。
而俞佳和蕭曉宣則是拿著狙擊槍,開始尋找絕佳的狙擊地點。她們準備在暗中配合蕭雪兒行動了。
誰敢對蕭雪兒開槍,她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將之擊斃的。如此一來,蕭雪兒的安危就可以保住了。
蕭雪兒走出酒店之後,來到隊伍前邊,說道:「你們今天這樣大張旗鼓的來這裡,所為何事啊!」
蕭雪兒明知故問,她自然知道這些人來此的目的了。她之所以如此問,是想要拖延時間了。
她問出來了,那這些人必然要回答。在這一問一答當中,這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而等到時間一過去,龍戰和龍城就會趕過來了。他們一回來,那她的事情就完成了。
「哼,你應該明白,我們來此的目的。」武田鍵輕哼了一下,說道。
「不好意思,我不明白,我們酒店礙你們什麼事了,你們為何屢次來這裡鬧事情,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好不容易才讓生意好轉了。可是,你們這麼一鬧,以後沒有人敢來這裡吃東西了。」蕭雪兒不滿的喝道。
「哼,你們這裡明著是酒店,可是卻是一個地下黨的窩點,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已經有確鑿的證據了。」武田鍵說道。
「證據?那你拿來,讓我瞧一瞧。」蕭雪兒磨嘰道。
「證據就在你手裡。」武田鍵說道:「普通人手裡是沒有槍的,你手裡卻有槍,這足以說明,你的身份值得懷疑了。」
「呵呵,這年頭,很多人手裡都有槍。沒辦法,隨時都會打仗了,有桿槍在手裡,心裡踏實。」蕭雪兒說道:「就像現在,你們無緣無故衝過來,將酒店給圍住了。你們凶神惡煞,隨時都有可能對我們動手了。我們如果手裡沒有槍,那豈不是要被你們槍斃掉嘛!」
「哼,你少狡辯了,你手裡有槍,那就有地下黨嫌疑。你現在最好放下槍,要不然,我們只能擊斃你了。」武田鍵說道。
他顯得十分強硬,似乎只要蕭雪兒不同意,他就要爆發一樣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蠻橫,我也只能遵守了。」聞言,蕭雪兒故作嘆息了一下。隨後,她將手槍丟在了地上。
武田鍵立馬使了一個眼色,讓兩個士兵過去,將對方抓起來了。
兩個士兵點頭,隨後他們收起槍,就朝著蕭雪兒而來了。到了蕭雪兒身旁之後,兩個士兵,就用銬子銬住了蕭雪兒的雙手。
蕭雪兒沒有反對,她現在反對沒有任何用處啊!她一反對,必然會被槍殺的。所以,她現在只能投降了。
不過,她不怕,因為龍城和龍戰正趕過來了,很快他們就能夠到這裡了。
他們到了,她就可以脫困了。
「喂,你準備帶我去哪裡啊!」蕭雪兒看著武田鍵,又開始磨嘰了。
龍城和龍戰還未到,她只能繼續拖延時間了。不過,她相信,自己不需要拖延好久了,因為龍戰和龍城的速度很快了。
「自然是去特高課了,你老實交代。那麼,你就會免除酷刑。不過,如果你不識相的話,那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武田鍵輕哼了一下,說道。
「啊,你捨得對我出手嗎?」蕭雪兒向武田鍵拋了一個媚眼,她這是準備色誘武田鍵了。等到武田鍵被她誘惑了,那她就可以拖延的更長了。
武田鍵本來就是一個色鬼了,看到蕭雪兒向他拋媚眼,他頓時不淡定了。蕭雪兒可是一個美女啊,身材好,長相好,他自然心動了。
「捨不得也得捨得啊!」武田鍵無奈的說道。
他也想將蕭雪兒保下來,然後據為己有了。不過,這件事情是南田惠子一手策劃的,她還真不好亂來了。他如果亂來,惹怒了南田惠子,那他自己可就麻煩了。
「呵呵,我求跟你的長官談啊!如果談妥了,我或許會跟著你哦。」蕭雪兒呵呵一笑,說道。
她這誘惑性的語言,更是讓武田鍵難以自拔了。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都要將蕭雪兒扒光了,然後狠狠的玩弄一番了。
「好,我送你過去。」武田鍵聞言,遲疑了片刻,便是應允了下來。
「那就多謝了。」點了點頭,蕭雪兒笑著說道。說著,她還不忘給武田鍵拋媚眼了。
武田鍵看著,心中更是激動不已啊。如果蕭雪兒可以說服南田惠子,那他今天晚上就可以享用對方了。
將蕭雪兒送到車旁,武田鍵拉開車門,看著南田惠子,說道:「長官,這個女子要跟你談一下,不知可否?」
「談什麼?」南田惠子冷漠的說道。
「似乎是有關地下黨的事情。」武田鍵胡亂的捏造了一個理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