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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耳尖悄悄紅了

  方安宴轉頭對上方安虞的臉,頓時像個被針扎了的氣球,噗的一聲沒了氣焰。

  幾乎是反射性地甩開君月月,想要解釋,對著方安虞伸出手要小本本,卻發現方安虞正在越過他,看著君月月,方安宴卡住了。

  他哥哥聽不見,也看不懂人說什麼,唇語和手語也不是沒有嘗試著學過,只是他的反應比正常人慢太多,比同樣的聾啞人也慢很多,記住的東西也很容易就忘記,學習了一段時間毫無進展,還會因為自己總是學不會情緒低落。

  反倒是用小本子寫上比較容易明白意思,只要反應一會兒就行了,因為他哥哥經常讀書,縱使記憶力並不好,讀過之後沒多久就會忘記,一本書能看上好多遍,但卻從沒放棄過。

  方安宴側身一步,擋住方安虞的視線,又朝著方安虞伸出手,跟他要那個隨身帶的小本本。

  方安虞手裡正抓著小本子還有筆,但是手動了動,卻沒有給方安宴,而是又看向了他身後的君月月。

  這很明顯,他哥哥在拒絕和他交流,想要和身後的那個死女人說話。

  方安宴頓時感覺自己的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難以置信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僵硬地縮回手,瞪了君月月一眼,滿心受傷地繞過方安虞朝著門口走,卻還是在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對君月月道,「反正你不許再糊弄著我哥和你做那種事……等從老爺子那裡回來,我們談完再說。」

  君月月這次沒懟,點了點頭,她根本也沒打算再怎麼方安虞,況且方安宴確實是多慮了,什麼叫糊弄著,方安虞雖然看上去傻兮兮的,但是據君月月觀察,他反應是慢了一點,可並不傻啊。

  況且他這麼高的個子,又到底是個男的,她現在又不是變異過後的金剛芭比,身體又嬌小又柔弱的,方安虞要是不樂意,誰能把他怎麼啊?

  當然了,喝葯之後的人不能算做正常女人,喝了言情小說裡面的春.葯多麼聖潔的人都變得蕩漾,多麼柔弱的人都會變得力大無窮,畢竟色膽能夠包天呢。

  而且君月月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她記憶不太全面,但是嚴肅推斷,應該是靠出其不意取勝。

  但開始之後,也不見得是她強迫,后脖子上剛才洗澡的時候發現的牙印就是證據。

  不痛快不爽,咬什麼人啊。

  君月月這樣想著,不禁又回想起當時的感覺,確實挺好,不過既然是要決定脫離劇情的主線,那她就不能再招惹方安虞,等到和方安宴說開了之後,最好是提前把離婚協議簽了。

  這樣她也好去找合心意的,起碼不能是個說不出又聽不見的,溝通都費勁,但也不用兩情相悅,反正她是大小姐她有錢,這年頭用錢買來的看上去更像是真的,而且吃著更香。

  君月月正想著脫離劇情主線之後的舒爽日子,就見方安虞朝她遞過來一個小本子。

  君月月伸手接過來,看著正正方方的一個小本子,巴掌那麼大,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兩個字——謝謝。

  君月月挑眉,這明顯不傻啊,還知道說謝謝。

  方安虞又遲疑著將筆遞了過來,君月月到此刻才明白,原來她先前是方法不對,跟方安虞交流需要用小本子寫……

  君月月把筆接過來,想了想在方安虞端端正正的那句謝謝之下,回了兩個字——不謝。

  然後將本子交給方安虞,開始找衣服換。

  她明天得去上一次街,她總不能老是穿方安虞的衣服,而且又不合身,原身那些上吊專用的白裙子就算了,還有她這一頭黑長直也得想辦法搞一下,要不然半夜三更上廁所照鏡子都他媽容易把自己給嚇到……

  君月月在換衣服,方安虞卻沒從她的身邊離開,君月月也不在意,很大方地在方安虞的衣櫃裡頭翻找,找出了一個t恤衫,穿在身上蓋過了大腿,這才轉頭疑惑地看向方安虞,「你還有事兒?」

  說完之後又想起方安虞聽不見,伸手去拿方安虞的小本子,方安虞將本子遞給了君月月,君月月低頭一看,本子上又寫了幾個字——剛才對不起。

  字挺漂亮的,至少比君月月那狗爬寫的漂亮多了,而且是那種很大氣的筆鋒,君月月看了一眼,知道他說的是剛才吐了自己一身的事,不在意地笑了笑,在本子下面寫——沒事,不過你還有事嗎?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寫完之後遞給了方安虞,方安虞接過之後,低頭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足足有幾分鐘之後,君月月都已經換完了全部衣服,喝了半杯水,開始找自己的證件和錢包準備明天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方安虞才總算是把君月月寫的那些話讀明白。

  方安虞在紙上又寫了字,走到正在翻找床頭櫃的君月月身邊,將小本子又遞給了君月月。

  君月月低頭看了一眼,不由得抬頭看向方安虞,這反應未免也太慢了一點兒,這麼看來確實是有點傻……

  君月月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這種太過原始的交流,讓她十分抗拒,但方安虞這個人有一點例外,好歹兩個人也是睡過的關係,所以她又把本子接過來,索性直接把昨天就想要問的問題寫上——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寫完之後,君月月把小本子塞回方安虞的手裡,繼續翻找原身的證件,終於在被她翻得亂七八糟的大柜子裡頭,一堆披麻戴孝的白裙子下面找到了一個手包,裡頭裝著的是原身的證件和卡,還有手機。

  君月月拿在手裡鼓搗了兩下,有密碼,她不知道原身的密碼,正想著不能用吧,手機自動識別了她的臉,開了。

  上面是上百個未接來電和信息提示,君月月一看,手機處於靜音模式,怪不得這麼多個電話,卻一直沒聽到。

  她隨便看了看,沒管那些信息,把東西都拿好,翻亂的裙子又踢回了柜子里,躺在了床上癱著。

  床真軟啊,這裡真乾淨啊,沒有喪屍時不時的嚎叫,這樣安靜且安全的環境,只有她自己,實在太舒心了,君月月閉上眼睛享受著……

  當然這屋子裡面,可不止有她自己,方安虞悄無聲息地坐在沙發上,還在對著小本子發獃。

  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從來沒有人問過方安虞這句話,他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卻又好像不明白。

  從小到大他所有的東西都是家人為他準備的,方安虞知道那都是最好的東西,但是他已經記不起來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再也沒有向家人主動要求過什麼。

  好像是有次見到媽媽臉上不耐煩的時候……

  經年日久,方安虞已經喪失了主動要求的能力,所以他只是對著那幾個字發獃,低垂著頭,半乾的捲髮貼在他的額頭上,遮蓋住他的眉眼,也遮蓋住他眼中因為本子上靜靜躺著的這幾個字,泛起的漣漪。

  君月月收拾好了東西,看著方安虞在沙發上坐著,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搶過他手裡的小本子,繼續寫——想好了嗎?

  她把本子又遞迴給了方安虞,方安虞接過來,看了之後,繼續在那裡愣著,君月月左右也沒事,索性坐在他身邊,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摸起從柜子裡面找到的手機,擺弄起來。

  未接來電123——雷哥。

  君月月根據兩人的通話記錄和消息,很快斷定這兩人的關係不純,這個雷哥,是原身的姘頭,就算還沒姘上,也是正在曖昧階段的預備役。

  她又點聊天軟體,隨便點開了一個人的微信,出來的是個男聲——寶貝兒,你在幹什麼?想你了,出來嗨啊,在金錢島。

  君月月嗤笑一聲,又隨便看了幾條,大多是昨晚發的,還有的在凌晨三四點,都是約原身出去玩。

  她挨著個地刪除,從話多的開始,弄完之後看了一眼時間,足足15分鐘。

  君月月看方安虞,還在愣,她忍不住抬手撥了下他眉骨處的頭髮方安虞才終於動了,在小本子上寫下了幾個字,遞給君月月。

  ——我想不起來。你為什麼問我要什麼?

  君月月接過來刷刷寫。

  ——送你東西,作為昨天晚上的感謝,也是離婚禮物,只要我有的東西都可以,我沒有的也會盡量弄到。

  寫完這些,君月月把小本子遞給了方安虞,但是半途中又拽回來,又加了一句,昨晚上你爽嗎?

  塞給他之後,就沒再管他,讓他慢慢地去反應,自顧自地玩手機看電視。

  一整個下午,一直到了晚上,傭人叫兩人下去吃飯的時候,方安虞才終於寫了一句話遞給了君月月。

  ——我想不起來。什麼時候離婚?

  他迴避掉了君月月最後一個問題,把君月月惹笑了,指著自己后脖子上的牙印給他看,展示證據。

  方安虞看了之後,看上去沒什麼反應,但他躲開了君月月探究的視線,耳尖悄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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