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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求求她3合1

  君月月穿著高跟鞋,那種跟特別細的,一腳踹出來還沒收著力度,把歷離踹得生疼,但是他好歹是個大老爺們,站直之後,看著君月月眯了眯眼,笑著出聲,「是看君小姐一直在發獃,所以開個玩笑罷了。」

  「君小姐別生氣,我是個粗人,是我唐突了,我賠罪。」歷離說著,還朝著君月月微微欠身紳士氣質十足。

  不過君月月可沒那麼好糊弄,他的態度很誠懇,眼底可都是截然相反的情緒,不過君月月也不在意,今天的這個見面,君月月這個身份,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個已婚婦女仗著家裡有錢還沒離婚就找下家的可恥行徑。

  對方肯定對她的狀況也了解過了,要是真的對她態度特別的好,君月月反倒是難辦,可是現在這個人是歷離,明顯是不耐煩甚至對她不屑的。

  君月月雖然對他了解不算太多,末世中也沒少聽他的傳說,聽說他特別地隨心所欲,順我者昌,相比於陽奉陰違,君月月更喜歡這種性格,就算現在的性格和末世道德崩壞之後徹底放飛的不一樣,但是總也是有根源在的。

  歷離混到如今這個地位,為了塊地,真的甘願娶個已婚婦女么?

  電梯到了,君月月心思幾轉,卻沒再說話,她只是盯著歷離看了兩眼,主動走在他的身邊,卻拒絕像女伴一樣挽著他的胳膊。

  這個人,或許能談合作。

  君月月心裡盤算著,跟在他的身邊走向酒會。

  這其實說是個酒會,實際上就是個見面會,這裡的人都是平川的,君月月除了歷離誰也不認識,端著酒杯站在歷離的身邊,看著君老爺子像個花蝴蝶似的在幾個老傢伙中間轉得很歡快。

  歷離自從君月月把他給踹了之後,就一直忍不住在關注她,一開始他覺得這是這個女人吸引他的辦法,畢竟她的捲髮,她的眉眼和打扮,確實像個小野貓。

  但是如果是故意,總也要有個限度,一見面就盯著他發直,現在一整個小時站在他的身邊一眼都不看他,不是盯著老頭子,就是反覆打開自己的手包,看手機,很顯然她是真的不想搭理他。

  歷離這個人,在商場上打滾,在人堆裡面遊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旦意識到君月月不是想要玩欲擒故縱的套路,是真的對他沒興緻,就瞬間變了一個人。

  「你餓嗎?來的時候沒吃東西吧,要不然我帶你去吃點東西?」這聲音和剛開始那就完全不同,君月月忍不住側頭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歷離沖著她笑了一下,露出那麼一點真誠,按著自己的胃說,「我確實也沒吃,這會一直在叫呢。」

  君月月猶豫的一下,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答應了,要不然她也準備找個機會和歷離談一下,這倒也是個機會,雖然第一次見面,他搞不好要把她說的話透給君老爺子,但是君月月現在也沒什麼其它的辦法。

  方安虞到現在還沒給她回復消息,只有方安宴回了一條,說他哥哥已經睡了,君月月才不相信,方安虞連她睡覺都捨不得掛電話,怎麼可能沒接到她的消息就睡了?

  君月月在君老爺子那裡沒能藏住心思,以為他會有動作,但是現在看來她還是太傻,君老爺子看樣子是在她一離開丘海市,就已經有了動作。

  她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方安虞至少是安全的,否則第一個跟她炸的就是方安宴,當然君老爺子只是個商人不至於真涉黑,不可能真的把方安虞怎麼樣,畢竟方家也不是個擺設。

  至於君老爺子會用什麼辦法……君月月想不到。

  她得儘快把這邊處理好,脫身回去才能知道。

  君月月跟在歷離的身後,出了酒會之後坐電梯上了頂樓,頂樓有個餐廳,四面落地窗,十分適合看夜景,平川霓虹盡收眼底,君月月坐在窗邊,歷離把菜單地給她,她抬手推了下,「隨便什麼,能墊肚子就行,你點吧。」

  歷離看著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只是抿了抿唇,做主點了東西。

  等菜的期間,君月月鼓搗了一會手機,又給方安虞發了條信息——親愛的,你睡著了嗎?看到要回復我哦。

  歷離一直試圖和她說話,但是君月月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看到她擺弄手機,歷離有些生硬地開口,「這手機什麼牌子,看上去很別緻。」

  「魅愛純手工組合手機,八年保修情侶機,這世界上估計僅此兩台……你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君月月把手機收起來,和他面對面地坐著,也不繞彎子,「你應該了解了,我先前發瘋隨便嫁了個人,現在是有婦之夫。」

  歷離微微愣了下,沒想到君月月說得這麼直白,不過他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沒說話,等著君月月接下來的話。

  「實不相瞞,這君家本來輪不到我,該是我妹妹做主的,不過中間出了一些差錯,這才到了我手上,」君月月手指在桌上點,「到手的東西沒有不要的道理,但是我這個人呢,沒出息。」

  君月月直白道,「和我丈夫睡了兩次,我就離不開他了,現在我爺爺逼著我離婚,歷總一表人才,我估計歷總也不想娶一個離過婚,心裡還有別人的女人,多膈應啊。」

  「所以?」歷離看著君月月,臉上滿是笑意。

  君月月說,「只要你舌頭不長,不把今天的這些話說給我爺爺聽,我認為我們可以合作。」

  「不過一塊地而已,」君月月說,「何必非要牽扯上人生大事。」

  歷離笑了起來,眼中情緒意味不明,「我猜,君小姐不知道你口中的一塊地,價值幾何吧?」

  「在我眼中,賺錢,就是人生大事。」歷離聳肩。

  「初步估計幾個億,但是開發它的投入也絕對少不了,開發之後萬一上頭突然間一個抽風,劃到了自然保護區,所有的投資就都打水漂了,」君月月說,「我爺爺沒跟你說過,上頭要有動靜吧?那塊地發現了珍稀樹木,不然他為什麼這些年都沒急,突然間就急了?」

  歷離玩味的神色消失,頓時坐直,「你說的是真的?」

  君月月擺手,「你不信也沒什麼,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爺爺快死了,胃癌晚期,這個相信你有辦法肯定能查到。」

  君月月說,「君家確實家大業大,我和我妹妹無論誰做家主,也確實都需要靠聯姻來穩固企業。」

  「但是這是在君家紋絲不動的前提下,」君月月說,「我爺爺老了,一輩子打下的江山捨不得很正常,但是真的也不必就為了老母雞似的護住所有的崽子那麼費勁,我和我妹妹想要一輩子衣食無憂,用不了那麼大的家業。」

  「歷總有野心,知道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君月月蠱惑,「你只要按照我爺爺希望的一樣,和我演一場戲,地還沒考察呢,半年對於一個這麼龐大的項目啟動來說,是個多麼短暫的時間你知道的,稍微拖一拖,無論出點什麼事,他就熬不到了。」

  歷離看著君月月,難以置信有人會蠢到這種地步,來邀請他蠶食自己的家族企業,但是君月月表情真誠得讓歷離找不出一丁點的陰謀,就像個為愛犯傻的女人一樣。

  君月月見歷離心動,收起魚餌,又靠回了座椅上,端著酒杯聞了聞,皺眉,「一塊地而已,就算所有的投資收回來,短期內也不會盈利,就算後期確實很客觀,但是歷總,人一輩子,太短了,你為了那點錢就把自己賣了,也太看輕自己了。」

  說不定哪天就世界末日,你賣了也白賣。

  「我把自己賣了?」歷離被君月月的說法逗笑了,君月月這麼能敞開說,他也就不綳著了,本性暴露,「我是個男人,我……」

  君月月搖頭,抬手打斷他的話,「是個男人,所以無論怎麼樣都不吃虧?」

  「恕我直言,你上床能讓別人替你上?」君月月說,「我爺爺給你畫個大餅,幾年內看不到葷腥的那種,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掛脖子上,你仔細想想,真的和我結婚,哪怕噁心我,總要做樣子的吧?」

  君月月說,「為了看不到的回報和未來前景的一個項目,床上伺候一個心裡想著別人的女人,不是把自己賣了是什麼?」

  歷離張了張嘴,竟然沒能說出什麼反駁的話,君月月繼續說,「他為了保證以後,或許還會讓咱們在他沒死前要個孩子,嘖嘖嘖……」

  君月月嘆氣,「到時候你就算膈應,那也是你親兒子,你要還是不要?要,就忍著噁心一輩子,或許你能養七八個小情兒,但是正房永遠是我,你睡覺就得睡我旁邊,死也得跟我埋在一塊。」

  「要是不要,不去管,能徹底狠下心也行,或許你兒子,就會變成下一個你。」

  君月月開始誅心,「小小年紀出來闖蕩,怎麼心酸受什麼樣的白眼,艱難到什麼程度,不用我說,歷總你清楚得很。」

  「不過你兒子或許沒有你的幸運,畢竟他不是孑然一身,他還有個媽托著,不能孤注一擲,或許還會活在自己人渣爸爸,也就是你的陰影之下,一輩子也出不了頭,到那時候,你們要是在商場上碰見,你真能當成不認識?」

  「我們要是結合,註定是個悲劇,這個圈子裡面有多少的例子,歷總你咬牙爬到這裡,就是為了變成你從前最看不起的那種人?」君月月一句謊話沒有,甚至沒有誇大,只是把真的按照君老子那一步走,未來可能會出現的情況鋪開在歷離的面前。

  這個男人的一身傲骨還沒被世故徹底地搓碎,他當初抱著做人上人的心思,確實也不是為了像君月月說的那樣活著。

  所以他竟然真的被君月月這一番看似胡言亂語給動搖了。

  他正準備開口說什麼,君月月的手機突然響了,君月月手忙腳亂地放下準備要吃的才上來的菜,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突然間就笑了。

  笑得明艷無比,小白牙露出了一排,把歷離的眼睛都刺痛了。

  這女人,從見到他開始,除了陰陽怪氣就是鐵齒鋼牙,沒想到還能笑得這麼燦爛。

  是方安虞的視頻!

  君月月點開之後,屏幕跳出方安虞躺在枕頭上的側臉,君月月一晚上都狠狠吊著那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一點。

  她點出小窗口,快讀打字——你剛才睡著了哇,怎麼都不回我消息,癟嘴jpg

  方安虞頭一半都埋在枕頭裡,拿過手機看了消息之後,伸手戳了會,回復——嗯,睡著了,看你發了好多消息,我沒事,就是睡著了。

  君月月對著屏幕笑,手上快速打——那晚上還睡得著嗎?

  方安虞盯著屏幕上的君月月看了半晌,眼珠一錯也不錯,半晌打字,沒有回答君月月的問題,而是問——你在哪啊?

  君月月回復——在平川,我爺爺帶我參加一個酒會。

  ——那……你在幹什麼?

  君月月回復——吃飯啊。

  ——和誰?

  君月月有點冒汗,看了一眼對面的歷離,要不是視頻始終對著她,她的臉在上面,她還以為方安虞看到了歷離。

  君月月不想隱瞞,但是歷離的存在,確實是不能告訴他的,她總不能說和我爺爺給我介紹的下家在吃飯,方安虞現在都被她教得會吃醋了,要是生氣,這麼遠可不太好哄。

  她只是含糊——和一個合作夥伴。

  方安虞沒再問,很快就掛了視頻,君月月了盯著掛斷了視頻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站起了身,但是很快消息過來了——我困了,先睡了,你吃飯吧。

  君月月總覺得方安虞的態度不太對,但是她仔細想想也沒說錯什麼,坐下之後看了看已經自顧自吃起來的歷離,隨便吃了幾口說,「我說的你好好考慮下,合作的話,只要拖到我爺爺不能干涉,我保證你拿大頭,我就先走了,回去還有點事。」

  歷離看著抬頭看著君月月,又看了一眼她身後落地窗上清晰地映著自己的樣子,他笑了笑沒有告訴她,只是說,「好的,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留個聯繫方式?」

  君月月點頭,「好的,那就……你說下號碼。」

  互相留了號碼,歷離沒有起身送君月月,君月月自己出門,他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擦了擦嘴之後,輕笑了一聲,「蠢女人。」

  這種送上門的肥肉,沒有不吃的道理,歷離眯眼,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合作……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君月月直接去了前台,來的時候君老爺子就說,今天不回去,已經在酒店訂好了房間。

  在前台查閱到了訂的房間,回到房間之後君月月繼續給方安虞發消息,但是方安虞都沒有回復,給他發視頻他也沒有接。

  難道真的又睡著了嗎?

  君月月看了一眼時間,還沒到11點,這個時間平時方安虞是不會睡的……

  白天已經睡了一天了,晚上還能睡得這麼早,難道是不舒服?

  君月月忍不住又給方安宴打了一個電話,方安宴倒是接了,不過他不在家裡,說法也是猜測方安虞睡著了。

  「怎麼又睡了?不是白天已經睡了一天嗎?」君月月疑惑。

  「我哥……他有一點發燒,白天的時候請了家庭醫生打了針吃了葯,估計有助眠的成分。」

  君月月想到方安虞手上撕裂的傷口,還有那手腕傷,加上那天的驚嚇,會發燒也挺正常的。

  不過她真的特別擔心,「多少度,嚴不嚴重啊?」

  「不嚴重,」方安宴說,「大夫說明天再打一天針就沒事了,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我現在正在外面。」

  方安宴那邊確實是人聲嘈雜,應該是在外頭應酬,君月月也不好再打擾他,掛掉了電話之後,躺到床上嘆氣。

  這才和方安虞分開多久,他不過少給她發了兩個信息,君月月就有些扛不住了,確實是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沒出息啊。

  生病了都不想理人這很正常的,君月月安慰自己,然後去洗漱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君月月被電話吵醒,接起來那邊是君老爺子,說是讓她趕緊洗漱一下,一會兒有人給她送衣服過去,換好了之後,要一塊兒去甘譚山。

  甘譚山就是君家的那一塊地,君月月答應之後掛掉電話開始洗漱,洗漱得差不多了,果然有服務員給她送來了便於活動的運動裝。

  君月月把衣服換上,拿著手機又開始給方安虞發消息,不過現在有點過於早,方安虞沒有回復她也不意外,只是留言叮囑他要好好地吃藥好好地吃飯,讓他有時間給自己回個消息。

  換好衣服去君老爺子的房間,就在君月月的對面,君老爺子穿著一身睡衣,正坐在酒店的沙發上面喝茶。

  見到君月月之後,讓她坐下后,直接問她,「昨天和小歷見面,感覺怎麼樣?」

  君月月已經料到他會問,所以表情還算自然,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就說道,「他……還行吧,不過爺爺,他真的是一個人在平川闖蕩,沒有人幫他嗎?」

  劇情裡面根本就沒有歷離這號人,君月月除了知道他是末世的大佬之外,對於他的了解也不多。

  這話是君月月早上的時候就琢磨過的,這樣說起表現出她對歷離的第一印象還行,又像是忍不住好奇,已經對這個人產生了興趣。

  君老爺子對於她的回答,果然還算是滿意,露出點笑意,「當然是一個人,他沒有任何背景,初到平川的時候,就是工地幹活的。」

  君月月點頭,言不由衷地誇讚,「那他還真是厲害……」

  君老爺子只是看著君月月笑了一下,喝了一會兒茶之後才又說,「男人,還是得有能力的才能靠得住,和方家那小子離婚吧,然後和歷離在一塊,他才能是以後真正幫上你的。」

  君月月端著茶杯,並沒吭聲,君老爺子這一次這一次卻不含糊了,直接問她,「你給我一句準話,到底離不離婚?」

  君月月看了君老爺子一眼知道這一次含糊不過去,不過她也沒有痛快地答應,只是說道,「離不離婚的,爺爺,我總得當面和人家去說,要不然成什麼了……」

  「哼,」君老爺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回去之後,就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君月月含糊,「回去就處理……」處理個鎚子!

  兩個人各懷心思地喝了一會兒茶,門就被敲響了,君月月起身去開門,就看到門外站著歷離,同樣是一身運動的裝扮,她瞬間就明白君老爺子的意思了。

  最後君月月和歷離一塊坐車,出發去往甘譚山的方向,君老爺子則是直接回了休德鎮,說是身體不舒服。

  路上的時候,君月月和歷離都沉默,君月月一直等著方安虞給她消息,但是這車子越走越偏,走了足足兩個多小時了,還在山路上繞來繞去,上午10點左右,方安虞竟然還沒回復她的消息。

  君月月心裡又開始不安定,給方安宴打了一個電話,方安宴卻又沒接。

  這時間他應該在公司裡頭,不接電話興許在開會。

  車子終於停下了,君月月一直低頭擺弄手機沒有注意窗外的景色,等到車子停在山腳,她和歷離,還有身後跟著的來考察的人全都下車,君月月才發現,這裡的景色致命一樣的熟悉。

  這是……上次他們遭遇蔣家那小子的地方!

  君月月腦中霹靂,看著歷離指揮著人朝山上去,跟著幾人慢慢地朝山上走,越走越熟悉,等到了一片山坡,看著深溝裡面大樹參天而上,那樹冠全都勾纏在一塊,她彷彿閃回到末世當中,那一次窮途末路的時候,和其他受傷的同伴跑到這個基地門外求助時候的情景。

  當時那些大樹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只是那時候有一些樹木已經被狂風暴雨折斷,而她面前山坡的地方,並不是光禿禿的一片,而是屹立著連綿起伏的石牆,看不到盡頭又高不可攀。

  除了石門的位置,沒有任何能夠進去的渠道,當時君月月知道這裡是最大的基地,她和受傷的同伴也是來這裡碰碰運氣。

  但是他們運氣並不好,這裡的人只看物資說話,沒有足夠的物資是無法進去的,他們被拒之門外,只能原地折回去,在城中躲了好幾天,才終於找到了一輛車開回了他們自己的基地。

  君家的那一塊地竟然是——末世之後君月月所能知道的最大的倖存者基地。

  君月月當時逃命的時候被喪屍追著到處跑,那時候到處已經荒蕪得不像樣子,植物瘋長肆虐,將高樓大廈全都覆蓋,無論到哪一座城市幾乎都是一般的光景,沒有人去關心她所處的城市叫什麼名字,都只關心裏面能不能找到遺漏的物資。

  如果君家的這塊地就是末世之後最大的基地,那為什麼末世的基地大佬歷離會和君家有交集,這也就不難解釋。

  君月月站在山坡之上,看著不遠處的歷離和幾個人不知道在交談什麼,心中有一種說不清的荒謬感。

  看來她猜測的……

  「咔嚓——」君月月的思路被頭頂的巨響給劈斷。

  腦子瞬間嗡嗡作響,炸雷似乎就想在她的耳邊,可是天上晴空萬里,沒有一片雲彩……

  「咔嚓咔嚓咔嚓——」

  炸雷聲不斷響起,不遠處的眾人都慌亂地朝樹下躲,歷離朝著君月月這邊跑過來,伸手拉著君月月也要朝著樹下躲,君月月卻甩開了他的手……

  她仰頭看著天上,因為是白天閃電的蹤跡非常非常的淺,但是只要不畏強光硬去看的話,也能看到閃電的痕迹像蛛網一樣布滿天空。

  「咔嚓咔嚓咔嚓——」一聲接一聲又急又密的雷聲,把君月月在心中一直竭盡全力去分割開的兩個世界,漸漸地重合。

  她眼睛迎著陽光有些睜不開,生理性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死死盯著天空中細密不斷閃爍的蛛網一樣的閃電,聽著耳邊驚雷不斷,呼吸像被人扼住一樣,憋得胸腔都要炸裂。

  「晴天……霹靂……」君月月滿臉是淚,用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切目光看了歷離一眼。

  輕聲道,「五個月……」

  歷離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他被君月月的眼光給驚到腳步頓住,甚至微微後退一步。

  那不該是一個二十幾歲姑娘擁有的目光,裡面是經歷了世界顛覆人性喪失殆盡的吃人世界,才會有的荒涼。

  如果說先前的一切一切,都能夠強行用巧合扣上,所謂的極端天氣,因為只是這個世界的雨下得格外大,所謂的長得相像的人,說不定就只是長得像而已。

  一直一直用這種思想來心存僥倖地麻痹自己,不願意去深想的君月月,到這一刻終於不得不承認,這世界有多麼荒謬。

  晴天霹靂,是末世開始前5個月才有的異象,這之後,植物開始出現不同於正常現象的生長,一開始甚至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只有少數的人在朋友圈發布,說他們家的植物幾天沒看到就長得如何繁茂。

  但是這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政治連新聞上播報出都分類在奇聞異事上,畢竟四季更替,很多時候也是像這樣一夜之間春風綠,一夜之間秋葉落,並沒什麼可稀奇。

  但是隨著晴天霹靂越來越密集,不僅是植物出現異樣,動物也開始成批地死亡,最開始是天上飛的候鳥,接著就是人類身邊最常見的寵物。

  等到人們開始意識到不對,流言四起的時候,媒體和上層怕引起民眾恐慌,又開始強行把這種現象解釋為自然現象,核動物流行性疾病。

  而當這種異象開始蔓延在人類的身上,到處都是發燒和相互傳染的人類,簡直像是坐實了流行性疾病的說法,依舊沒有引起大部分人的重視,並且除了發燒之外沒有任何的併發症,而且過幾天就會自動痊癒,更是被定義為最沒有殺傷力的流感。

  但是等到幾個月後的某一天,人類從睡夢中醒來,那些發燒過的人,很大一部分人已經變成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並且開始瘋狂地撕咬身邊的親人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失控了。

  君月月想到這些,明明還艷陽高照著,卻覺得渾身發冷,睜開眼睛在其他人的身體,她以為自己逃離了那個人吃人的世界,當她滿懷希望甚至開始擁抱愛情的時候,誰又來告訴她,為什麼噩夢還要重來?!

  晴天霹靂顯然嚇壞了來考察的人,君月月的情緒有些失控,她掏出手機瘋狂地給方安虞打電話,但是全都是自動掛斷無法接聽。

  方安宴也並不接她的電話,君月月一分鐘都在這裡呆不下去了,如果說這世界上還剩下5個月就要變成煉獄,那在這最後美好的時間裡只想和方安虞待在一起。

  那些人還在樹底下試圖用樹冠躲避霹靂,疑惑於這種不合理的天氣,卻也不敢邁步暴露在陽光之下。

  君月月看到只覺得可悲,一開始晴天霹靂警示,確實是讓一部分人恐慌了,但是這種只是警示卻沒有任何實質性傷害的異象,很快就讓眾人淡定下來,開始正常的工作生活。

  君月月對著歷離和那群人站著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跑下了山坡,朝著車子的方向跑過去。

  開過來的車有好幾輛,君月月跑到來的時候她坐的那輛車,幸好車子是君老爺子安排的,車裡面的司機也沒有下車,只是有些驚慌地聽著外面的聲音。

  君月月打開車門上車,命令道,「開車!回丘海市!」

  司機現在也不敢暴露在這種情況之下,連忙啟動車子方向盤打到底,順著來路快速地飛馳。

  君月月有些崩潰的情緒在上車之後很快穩定下來,這種猜想也不是一天兩天,真正印證的時候足夠地刺激卻也是足夠地有了心理準備。

  她必須儘快地回到方安虞的身邊,然後再想辦法,再想辦法……

  君月月不斷地打著電話發著消息,但是方安虞那邊並無音訊,司機並沒有直接把車開回丘海市,他是君老爺子的人,所以車直接開回了休德鎮。

  君月月幾乎已經斷定方安虞那邊出了事,也沒有強制司機把車往丘海市的方向開,只是有些麻木地坐在車上,任由車子進入休德鎮,回到了君家。

  君老爺子就在家裡,正站在院子裡面,拿著剪子給一株樹修剪枝葉,君月月下車之後直接到君老爺子的旁邊,直接道,「你做什麼了?和方家達成了什麼協議嗎?」

  這種時候,君月月真的是連裝都不想裝了,聲色俱厲,「你背著我幹了什麼?!」

  君老爺子動手的時候就想到他這個大孫女的各種反應,但是他沒有想到她的反應竟然這麼激烈。

  有些錯愕地轉頭看著她面容扭曲的質問,怒火從心底升騰,感情先前這孫女都是裝的!方家那個傻子看來給她下了**葯了!

  幸虧他先下了手,否則真的讓她自己離婚還費勁呢。

  君老爺子臉也放下,把大剪子哐當一聲扔在了花台上,說道,「我需要和方家達成什麼協議?就他們家現在那種情況,用不了幾個錢就舔巴巴地貼上來,他們家連傻子都能推出來利用,你還當他們家多有氣節嗎?!」

  「所以啊你到底幹了什麼?」君月月抓住君老爺子的袖子,君老爺子抬手甩開了她,「你捨不得那個傻子,我幫你一下而已,我不過就答應了一個小項目,他父母就迫不及待地讓他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現在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正往這送,已經在半路了。」

  君月月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君老爺子,她真的快被他氣瘋了,這種卑鄙的手段真的是她想不到的,可是方安虞真的會聽話地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嗎?

  方安虞確實沒有簽字,他爸爸媽媽一起回來,他本來是很高興的,但是他們跟他說要他和君月月離婚,方安虞並沒有答應。

  他沒有簽字,即便是他看到了君月月和另一個男人在吃飯,即便是君老爺子傳過來的錄音轉換成文字,他已經看到了君月月說了等到回來就處理掉和他的婚姻,方安虞都沒有簽字。

  他不相信,就算是真的,他也要君月月親自和他說,如果君月月真的面對面說不要他了,方安虞覺得只要自己求求她,她說不定還會心軟的……

  方安虞把自己關在陽台的小屋子裡頭,把門鎖上,他的手機被家裡收走了,他要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自己的腿上,拒絕在聽外界任何的聲音,只是滿心的難過。

  這對方安虞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因為和他媽媽搶手機,他手上的傷口好像又撕裂了,雪順著紗布洇出來,傷口一抽一抽地在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爸爸媽媽為什麼要強迫他離婚,君月月是真的答應了君老爺子要和他離婚嗎?

  那天他媽媽為了讓他死心給他開視頻,視頻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是誰?

  她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嗎?可她明明說了,好喜歡好喜歡他的。

  他……他又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君月月:我不信!他不會和我離婚!

  方安虞:……我也不信,嗚。

  ——

  我再說一次,正文不會有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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