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席川往事
一聽安園這兩個字,席川立刻收斂了自己玩世不恭的表情。
眼睛里閃過一抹狠辣,「你威脅我?」
「談不上威脅,只是提醒而已。」
陸靳言溫柔眷戀的看著葉思嘉,她顯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而陸靳言不介意讓她知道,席川卻沒有那麼的瀟洒。
「思嘉,你先上去,去辦公室等我。」
席川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
葉思嘉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是他們兩個有話要說,所以看了一臉雲淡風輕的陸靳言和嚴肅的席川一眼之後還是進去了。
席川在葉思嘉離開以後已經收斂起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樣子,整個人陰鬱了不少,直接抓住了陸靳言的西裝領子。
「陸靳言,你別以為你幫我擺平了當年那件事情我就會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已經跟安雅一起上天堂了。」
席川說起安雅的名字眼睛里有些眷戀,但是也有一些恨意,兩種複雜的情緒交纏在一起,晦暗不明。
「上天堂?呵,你真以為是我阻止了你?好好想想吧。」
陸靳言伸手,掰開了席川揪著自己的衣服的手,然後退後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席川,一個人最無能的表現就是把所有的過錯歸結到別人身上,我希望你不是一個無能的人。」
陸靳言對這個表弟還是有一點親情的。
「嘉嘉我先放在你這裡了,如果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安園的一切都會不復存在的。」
陸靳言說完就直接上車離開了,留下席川一個人站在公司門口。
他知道安雅對於席川的重要性,所以篤定了席川就算想要對葉思嘉下手也會考慮到安園而不敢動手的。
席川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之後這才進去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葉思嘉已經坐在席川辦公室的辦公桌對面等著了。
席川進去之後葉思嘉收起了手機。
「席總。」葉思嘉打了一聲招呼。
「不要這麼生硬,老是席總席總的叫有些見外,如果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阿川,或者川哥。」
席川去辦公室那邊的茶水間端了兩杯咖啡出來,一杯放到了葉思嘉的面前,一杯放在了自己面前。
然後施施然坐了下來,陶醉的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氣。
葉思嘉卻沒有什麼心情喝咖啡,只想跟席川聊一下。
「這是我上次去日本帶回來的頂級藍山咖啡,一小包就要這個數,嘗嘗看。」
席川伸了一個手掌,他雖然知道葉思嘉想問什麼,但是並不著急跟她聊。
葉思嘉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咖啡,還是端起來嘗了一口。
味道果然是極好的,但是她現在的所有心思還真的是不在品嘗咖啡上。
「你跟……靳……陸靳言聊什麼?你們兩個沒事吧?」
葉思嘉只喝了一口咖啡就放下了。
席川卻是慢悠悠的品嘗了幾口。
「我們能有什麼事情,再怎麼樣,我也是他的表哥,更何況,殺人那麼大的事情他都能替我擺平了,又怎麼可能會對我怎麼樣呢?」
席川無所謂的笑了笑。
葉思嘉一愣,殺人?怪不得,席川殺了人還能過得這麼逍遙自在,原來……是陸靳言幫他擺平的。
「是不是很震驚?陸靳言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席川面帶微笑,很明顯,葉思嘉並不知道陸靳言當年還做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你不用太過驚訝,現在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只要你出的起錢,什麼都可以買。」
席川嘲諷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
「陸靳言不想讓你來我公司上班,肯定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曾經殺過人,而且是我的未婚妻對不對?」
席川既然打算跟葉思嘉好好的聊聊,所以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葉思嘉也沒有想到席川竟然會這麼的直白,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他說的沒錯,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席川直接承認了陸靳言說過的話。
「他是不是還告訴你,你跟我死去的那個女朋友長得很像,說不定,我把你招進來肯定會用同樣的手法對待你?」
葉思嘉下意識的點頭,然後又搖頭,兩個表兄弟現在的關係就已經不是很和諧了,如果自己再橫叉一杠,那兩個人的關係可能雪上加霜。
「你不用瞞我,他是為你擔心,不過,你應該相信我,至少,我對你不會動手。」
席川已經是用了很大的誠意說出了這句話,當然這句話背後的一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緊接著,葉思嘉在席川的講述下聽到了一個朦朧感人卻又有這樣遺憾的故事。
他跟安雅是高中同學,兩個人不是什麼青梅竹馬,但像是典型的灰姑娘和王子。
安雅個子小小的,很文靜,很聽話,而且是典型的好學生。
席川卻是班上最難管的學生之一,不愛學習,不愛上課,卻因為相貌姣好成為了學校里最受歡迎的男生。
兩個人的相遇是個偶然,也帶著一些必然。
學校時期的席川張揚果敢,大張旗鼓的追求很快就有了結果,兩個人開始了明目張胆的戀愛。
然而,安雅的家庭卻是有些特殊,她來自一個縣城,而且她的父母並不是親生的,她只是被買到這個小縣城裡的一個女孩兒。
如果說家裡只有安雅一個孩子那也還好,偏偏縣城的夫妻兩個人在買了安雅之後就生了一個男孩兒。
從此之後,兩個人的愛全部都傾斜到了那個男孩兒的身上。
所以安雅才個子小小的,不愛說話,有些自閉。
而他當時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安雅的父母知道了兩個人談戀愛之後已經來學校鬧過一次了。
他們並不是因為安雅早戀影響學習,更多的是因為安雅早戀的對象只是一個窮小子。
席川接受過各種各樣的侮辱,安父安母各種髒話脫口而出。
有很多次席川都並不想忍但還是忍了下來。
他以為,只要自己能夠表現得有擔當,有責任一點,安父安母終歸是會鬆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