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諂媚的很
戚明襄說的斬釘截鐵，彷彿生怕戚昭不信他一般。
戚昭好笑的看了戚明襄片刻，沒有多想，只道：「不管怎麼樣，要先保證自己是安全的，才能去放手一搏，知道了嗎？」
「是，母親！」
戚明鎮看著滿面笑容的戚昭，眼中劃過狐疑，心裡將信將疑。
難道這個女人真的變了？
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片刻，很快就被戚明鎮拋之腦後。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她便能改了性子？
不多時，山芙回來了，廚房的下人也端著飯菜進了南偏院。
「就在院子里吃吧，裡頭恐怕還沒收拾乾淨。」
戚昭說著，招呼幾個孩子坐下。
戚明襄和戚明鎮坐到了對面，而戚明玉這會兒已經全然不想離開戚昭了，黏黏糊糊的挨著她坐下，眼睛亮晶晶的瞧著戚昭。
戚昭忍俊不禁，給她夾了菜，溫聲道：「趕緊吃吧。」
話音剛落，賀遂便回來了。
他看到戚昭在院中陪著幾個孩子吃飯，眼中劃過淡淡的不可思議。
戚昭近日的改變，實在是太大了，也太讓人震驚了……
「回來了？可要一起用飯？」
戚昭不願在孩子面前把兩人的關係顯得那麼僵，露出一個客氣疏離的笑容看著賀遂。
見戚昭如此，賀遂反倒不好伸手打笑臉人了。
只遲疑了一瞬，便見戚昭笑道：「既然不方便，那我讓人單獨給你擺飯。」
說著，戚昭叫了山芙：「山芙，去給姑爺單獨擺一桌飯。」
賀遂到了嘴邊的話噎了回來，微微皺眉審視戚昭。
這個女人，根本沒想讓他一起吃吧？
「不，我同你們一起。」
賀遂淡漠的道，挑釁似的看了戚昭一眼。
說著，他便坐到了桌旁。
戚明玉正大口的吃著紅燒肉，表情十分滿足，見賀遂來了便給他夾了一大塊肉，細聲細氣的道：「爹爹快吃。」
看到女兒依偎著戚昭，很是眷戀的樣子。
賀遂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戚昭，半晌才輕聲道：「明玉吃自己的就好，乖。」
戚明玉雨露均沾，又給戚昭夾了肉和菜，有些羞赧的看著她。
戚昭忍不住笑了，笑容柔和無比，還揉了揉戚明玉的發頂。
換來小姑娘興奮的咧嘴直笑，還忍不住用臉蹭了蹭戚昭的胳膊，像某種可愛的小動物。
看著妹妹如此，戚明鎮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諂媚的很。
一點也不記得之前這惡毒女人怎麼欺負的他們！
「聽父親說，你還是準備讓明襄前去赴與陸宛英的約。」賀遂驀的開口，睨了戚昭一眼。
戚昭掏出帕子給戚明玉擦了擦嘴角，神色溫柔沖她一笑，與真正的慈母沒有任何的區別。
賀遂見狀微微皺眉，見戚昭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不免有些心中不悅。
「這件事的確我不對，沒有好好的考慮明襄的實力，這無異於讓他去踢一塊鐵板，但是已經許下的諾言，我想還是不要違背的好。」
就在賀遂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戚昭突然認真開口，定定的看向了他。
賀遂腳步微頓，對上了戚昭的眼神。
「柯氏會送人過來，陪著明襄練武，這幾日讓他好好精進一下，到時候儘力而為便是。輸贏不重要，守諾才重要。」
戚昭說完，便放下了碗筷，揉了揉戚明玉的腦袋，柔聲道：「明玉，跟哥哥們一起吃飯好嗎？娘親要先回去了。」
戚明玉正吃得不亦樂乎，見戚昭要走，趕忙放下了碗筷站起身，睜大了眼睛看她：「娘親，娘親吃飽了嗎？」
「飽了。」
戚昭笑了下，又看向兩個兒子，「你們多吃點，吃飽哦。」
語罷，戚昭直接忽視了賀遂深沉的眸光，叫來了方才耿管事派遣過來的下人。
為首的那個丫鬟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眉眼清秀柔和，只匆匆掃了一眼戚昭便垂下眼去，開口聲音清越沉穩：
「大小姐萬福。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戚昭只聽著這個聲音，看著她的長相便先有了幾分好感，不免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哪兒的人？」
「奴婢折枝，是城外莊子上佃戶的女兒，算戚家的半個家生子。先前一直在外院跟著管事媽媽學規矩，是頭一回伺候主子。」
見她回話利落，氣質沉穩。
戚昭更是喜歡，但也不敢完全放心，只道：「很好，折枝。那我暫時將南偏院的事兒交給你管理，出了什麼事兒我也找你，知道了嗎？」
「是。」
折枝微微躬身。
賀遂看著戚昭從容不迫的安排人，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雖然一直有讓人在暗中保護幾個孩子，也不願讓其他的人接近他們，但是戚昭今日的舉動，好像是真的想照顧幾個孩子……
罷了，先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賀遂收回了目光，眼底清涼的暗色流轉。
吩咐完了折枝，戚昭準備回去，剛起身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婆子從不遠處搖搖晃晃的過來了。
一邊晃，還一邊發出醉醺醺的笑意，十分的不雅。
戚昭站住腳步，好整以暇的看著來人。
「誒，這是誰啊？」
那人走近了，醉眼朦朧的瞧著戚昭。
戚昭微微仰了仰身子，看著那婆子的相貌。
看著不過三四十歲的樣子，相貌齊整，身材豐腴，白凈細膩的臉頰看上去保養得宜，頭上手上的金銀玉器比戚昭插得還多，看著有些滑稽。
「容媽媽？」
戚昭身後傳來了折枝遲疑的低聲輕喚。
戚昭便側身掃折枝一眼，折枝便立刻上前到戚昭身旁低聲道：「大小姐，這是容媽媽，您長久不見，怕是記不得了。」
容媽媽？
戚昭似笑非笑的一勾唇。
這就是「她」當初給三個孩子選的奶娘啊。
不過說是原主選的，想想當時柯氏全然將原主蒙蔽，想來這人與柯氏才是真正意義的主僕吧？
「哦？是大小姐啊？」
那容媽媽像是反應了過來似的，微微躬身行了個不太恭敬的禮，笑的涎皮涎臉，「您怎麼有空，往南偏院來了？」
她湊上來，一股酒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