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脫了
賀遂眉心微蹙，戚昭她又想搞什麼？
由不得他這個上門女婿拒絕，夫人都發話了，也只好硬著頭皮上。
戚昭當然知道他會乖乖順著自己，眼下戚府已故的大房夫人才剛封了誥命。
就算她這個戚府嫡女在京城仍留有壞名，也依舊是太後面前的紅人。
昨個兒皇家狩獵場上又得了頭彩，戚昭還順帶向吳帝討要了個願望，還一直攢著沒用。
不管賀遂有什麼目的，想繼續在戚府待下去，當然得『連哄帶騙』的抱緊她的大腿。
「你這身也換了，太惹人眼。」
迎面對上來人，戚昭一手扶著下頜頗有幾分玩味的打量著賀遂。
帥則帥矣，拉去京城大道上，也是能叫京城女眷流連忘返三步一回頭的姿色。
太招人眼，壞事！
「進來。」
戚昭忽而想到了什麼，偏過身一把將賀遂拉進房內，抬腳踹上了門。
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她餘光卻一直打量著賀遂的反應。
在薅著他進門之前，戚昭已經偷偷在地上做了手腳。
皂莢泡過一天後的泡沫水，用特殊的粉末掩蓋氣味，而後灑在青磚地上。
無色無味，卻極其潤滑。
若沒點功夫加身，必……
「砰！」
是重物倒地之聲。
戚昭的小心思還沒得逞，只瞧見賀遂那身形一偏，踉踉蹌蹌的摔倒在桌子側，好似還撞到了桌角，疼的男人額上冷汗直流。
戚昭：為了瞞天過海苦肉計都上了?
那日在林中她並未看到賀遂騎射的模樣，只是聽幾個小丫頭口口相傳議論過。
道是看戚家贅婿賀公子那騎馬的模樣，還不如山頭放牛的小牛郎……
戚昭眸色微暗，並不去立刻上前去扶起賀遂。
她一早就察覺到賀遂在故意隱瞞自己會功夫的事實，有今日這番表演，也是情理之中。
肩頭吃痛，賀遂一手捂著肩頭，一手扶著桌角起身，目光淡然：「房間路這麼滑，夫人日後也要小心才是。」
「一句一個夫人的，現在叫的倒是挺順口啊。」
戚昭挑眉，袖中摺扇伸出，輕抵在賀遂下顎上。
她朝著賀遂身上某處不知名的位置努努嘴：「脫了。」
「嗯……嗯？」
門外，山芙才剛把戚昭要的東西送來，方一到門口就聽見這勁爆的言論。
聽那聲音，是大小姐沒跑了！
雖說大小姐是強搶姑爺，也生下了小少爺和小小姐。
可她終究是名門閨秀，是女子啊！
怎可出口如此粗暴！
「山芙？」
「明襄少爺！」
冷不防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激靈，山芙忙不迭轉身行禮。
轉瞬意識到什麼，她忽而面帶驚色將明襄往外退，還將食指放在唇中做著噤聲的姿勢。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少爺快回南偏院！」
「誒——」
聽聞戚昭要出門，課業已提前完成的明襄本是想來聞戚昭討要她拳法下冊。
一到永寧居就看到山芙趴在門口『聽牆根』。
突然被推出門，明襄本還疑惑，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這小臉蹭的一下紅了。
順帶攔住了緊隨其後跑過來的戚明玉：「明玉乖，跟哥哥回去，娘親與爹爹……有事要忙。」
不大不小的聲音恰好被路過的丫鬟聽了去，頓時激起了吃瓜人的本能。
這話傳著傳著，自然而然變了味兒，傳到戚騰耳朵里的時候，已經是plus版本了。
「老爺，恭喜您，賀喜您啊！」
管家歸勝拱手站在戚騰身側作揖，連聲道著他才聽來的喜慶消息。
「嗯？」
一早從朝上回來正在書房看兵書的戚騰，聽到這話，一板正經的老臉上頓時一喜：「何處聽來的？」
歸勝輕咳兩聲，只道是從永寧居的丫頭嘴裡傳出的，戚騰倒也沒懷疑。
他已年過半百，雖身子健壯，也早就是半截身子進土的人了。
戚家無男丁，唯有長女戚昭生下的戚明襄和戚明鎮兩個小傢伙。
戚婉終究是要嫁出去的，若戚昭能再給府中添些喜氣，他日兒孫纏膝，老年享天倫之樂啊！
「歸勝，前兩日皇家狩獵場，昭兒得勝卻失足落的一身傷，這傷口可都好些了？」
「回老爺，奴已差人去問過府醫，大小姐受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近日府中膳房準備的也都是調理身子的葯膳，更何況，大小姐身子骨本就不似旁的女子一樣嬌弱，不妨事。
戚騰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他的女兒，有戚家風範啊！
「去，庫里聖上和太后賞賜的雲錦，南珠和柳帛，取了送到昭兒的永寧居。」
「老爺，那南珠可是天下少有，就連陸府也只有一株而已，這是聖上……」
戚騰面色微恙，他的女兒，本該享有萬千盛寵！
就算是那件事……待大計謀成后，也是給戚昭往後鋪路的！
「老奴多嘴，這就去！」
永寧居院內，戚昭接連吐出虎狼之詞：「脫了，上面，還有下面。又不是沒見過。」
賀遂：…
「……」
他越發琢磨不透戚昭在打什麼算盤。
從前不過是暗戳戳的試探他會不會功夫，後來跟蹤他又鬧著抓姦和離。
那今天這是……
等歸勝將錦盤端來的時候，永寧居早已大門緊閉。
山芙在門口院子里洒掃修剪花枝，聽到來人腳步聲側身見禮。
「歸勝管家，您這是？」
「老爺讓我給大小姐送些東西來。」
「直接交給我吧。」
早先山芙就得過戚昭指示，若是有名貴物件送來永寧居，必是要繞個路經過送到南偏院的庫房去放在。
雖不知原因為何，山芙還是端著去了。
好巧不巧的，路過嘉禾居門口時，正撞見要出門的戚婉。
「二小姐。」
「晦氣！走路不長眼啊？」
戚婉沒好氣的瞪了山芙一眼。
她那賤主子沒跟在身後，賀遂和那三個兔崽子都不在身影，再不拿永寧居的丫頭撒撒氣，戚府怕是早就看不見她這個『二小姐』了！
山芙在戚昭身邊養了些許時日，這膽子也大了不少。
咱不惹人，也不怕人！
真要在戚婉面前低三下四，不是給府中旁人落大小姐的話柄？
「明明沒碰上。」山芙小聲嘟囔著。
「還敢頂嘴了，你好大的膽子！」
戚婉揚手掀翻了山芙懷裡抱著的錦盒，那盒中之物，當即讓她驚住。
「南珠！哪兒來的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