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鬧出人命
戚昭蹙眉，低頭看著兩小隻，眸底儘是探究之色。
「怎麼回事？」出去跑個步，竟然鬧出人命？
戚明襄和戚明鎮也是不解，他們雖然打了人，但卻很注意分寸，拳頭落下的地方只會傷及皮肉，但絕對不會致命。
兩人還未解釋，人群中便有人看向他們這邊。
「那不就是戚昭和她兩個兒子嗎？」
有人呼喊，瞬間吸引搜有人的目光，眾人齊齊看過來。
一幫子人瞬間蜂擁而來，將五人圍在眾人，七嘴八舌的數落。
戚昭這才看清楚，一女子帶著兩個孩子披麻戴孝跪在地上，面前放著一個大盆，盆里是點燃的紙錢。
母子三人一邊哭，一邊往火盆里丟紙錢。
戚昭深知兩個孩子的脾氣，他們並非不知分寸之人，但如今鬧出人命，此事更要謹慎處理。
稍有遺漏被人抓住把柄，便是日後旁人攻擊戚家的利刃。
「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兩句。」
戚昭剛剛開口，便有人在站出來回懟。
「你還說什麼，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道理，莫不是就因為那兩個殺人犯是戚家的人，便可以逃過制裁？」
有人帶頭，便有人附和，戚昭尋著聲音看去，那人眼神閃爍，根本不敢和戚昭對視。
有問題！
就在這時，官府的人趕到，圍觀之人紛紛讓開一條路，讓為首的官員上前。
「大小姐，有人狀告戚家小少爺當街行兇，我等要帶他們回去接受調查。」
戚昭頷首，對方還是很給她面子，起碼說話的態度還很客氣。
戚明鎮面色一沉：「娘，孩兒沒殺人，不怕調查。」
他走上前去，伸出雙手任憑官兵用鎖鏈將他捆住。
戚明襄沉默無言，他很清楚，未免事情惡化，他們只能配合官府調查，儘快擺脫嫌疑。
不然被有心之人利用，攻擊戚家，就算日後為他們伸冤，對戚家的名聲已經造成損害，便無法彌補。
「你們放心，既然你沒殺人，娘親定然就你們出來。」
那燒紙的婦人和孩子也被官府的人帶走了，戚昭眸色沉沉，他們好端端出去晨跑，怎的就鬧出人命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詢問細節，兩個孩子便被帶走了。
因戚家兩個小子也在賀氏武館上過課，經此一事，很多在武館學功夫的人，紛紛要求退錢。
言道是武館教授的都是些殺人的功夫，才叫兩個孩子當街打死了無辜百姓！
戚昭一時無心顧及武館，滿臉憂心忡忡，她本應跟著兩個孩子去衙門，卻又想趕緊調查清楚事情原委。
要知道大牢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去的，大人尚且不能忍受，更不要說兩個孩子……
府中，賀遂收到消息，帶著武館的賬簿過來幫著處理退款事宜。
後院內，眼看著戚昭憂心重重模樣，幽深瞳仁閃過擔憂之色。
待將最後一人的銀子退了之後，賀遂起身來到戚昭身邊，大手輕輕拍在她的肩頭安慰。
「既然他們說殺人，我們只要找到證據，便可證明明襄和明鎮的清白。」
戚昭側身看了賀遂一眼，聲音微頓：「若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她思索良久，總是感覺不對勁兒。
之前她被圍觀之人包圍之時，能夠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故意煽動人們的情緒。
戚昭在想，這件事到底是單純的失手殺人，還是有人在故意激起百姓和戚家的矛盾。
想到近日來，武館生意興隆，必然是惹到某些人眼紅，從中作梗。
她不由冷笑一聲。
戚昭心思定了定，她相信自己親生兒子的人品，絕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若說從前戚明鎮還有些可能，現如今這小子早已經改過自新！
她必須要儘快找到證據為兩人洗脫罪名！
「夫……」賀遂正欲開口，卻被戚昭一把將搭在她肩頭的手打了下去。
戚昭側身認真打量著賀遂，多少次了，她希望賀遂能坦誠一些，卻都一次次失望。
在江南督公府，在龍虎山……
他有太多次可以出手的機會。
眼下，她也懶得再去試探他的底線，既然男人靠不住，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戚昭留給賀遂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匆匆離開，她打點了衙門的人，進到牢里看到了兩個孩子。
相較於其他犯人大喊大叫冤枉，想要趕緊出去的模樣。
戚明襄和戚明鎮顯然沉穩多了。
二人面色從容的盤腿坐在草堆上，閉目養神的樣子彷彿在家裡練功打坐一般。
戚昭見他們完好便放心了。
獄卒打開門，戚昭走了進去，兩個孩子睜開眼睛，見是她過來，頓時起身朝她跑來。
卻在距離她散步的時候，默契的頓住腳步。
「娘，我們真的沒有殺人,孩兒時刻謹記你的教會，並非衝動殺人。」
戚明鎮急忙解釋，戚明襄點頭附和。
「娘，我們下手很有分寸。」
若是戚明鎮如此說，也許戚昭會有所懷疑，但連戚明襄都如此說，可見事實就是如此。
「到底出了何事，惹得你們動手？」
戚昭親手教育出來的孩子，脾氣秉性十分清楚，若非把他們逼急了，戚明襄那麼穩重的人，怎麼會急的出手。
兄弟兩人沉默，戚昭見狀，似乎察覺二人是有難言之隱，不由得面色一沉。
「明鎮，你來說。」
戚明鎮被點頭，略微遲疑，隨即面上湧上怒色。
「他們滿嘴污言穢語，侮辱娘親，說出的話下流至極，我同大哥聽不下去，才動手教訓他們三人。」
戚昭蹙眉，沒想到當時竟然有三個人。
她有些心疼的蹲下身抱住兩個孩子，縱然心性成熟，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孩子，聽不得旁人半句激將，便生出火氣。
「傻孩子，你們中了別人的圈套了！就沒想過，龍虎山剿匪一事都過去了那麼久，為何還有人在背後翻來覆去的議論？那些話就是他們故意說給你們聽得，目的就是為了逼著你們出手，為後續的事情做準備。」
戚明襄在見到官府的人時，便想明白這一點了，但為時以晚。
而今，只有配合官府調查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戚明鎮那莽撞的性子哪能想到這麼多，現下才頓悟，竟又是中了計，給戚昭惹了麻煩！
他噗通跪在地上，「娘，是孩兒衝動，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