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小姐,你該不會是有了?
外面的議論聲不斷,很快也傳入了戚騰的耳朵里。
對於此,他只是風輕雲淡的擺了擺手對一旁的老家僕說道,「小兩口,夫妻吵架,床頭打架床尾和,沒必要出手張羅。」
「這……可是老奴先前聽說,小姐好像動了要和姑爺和離的心思。」
家僕滿臉焦容,亦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見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戚騰挑起眉頭,大手一揮,「下去吧,我要歇息了,時候可不早了。」
一夜間,戚家穿的沸沸揚揚。
大小姐要和姑爺和離,這事兒似乎是要成為了板上釘釘似的。
「小姐,昨晚上姑爺真就在您的卧房門口打地鋪來著,早上,您還沒起呢,姑爺起床就先走了。」
趁著早上洗漱梳妝的時候,山芙小心翼翼的說著。
戚昭挑起了柳眉,「他樂意睡就讓他睡著,睡夠了,自然就走了。」
正說話的功夫里,亦不知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她的胃裡忽然一陣翻江倒海。
想要乾嘔,嗓喉一陣乾澀。
「小姐該不會是先前與那月軍的將領比試的時候傷到了元氣,不如……奴婢去請府醫過來幫您看看脈?」
山芙伺候在一旁,透過那銅鏡看著面前的人兒,緊張的詢問著。
戚昭搖搖頭,「無礙。」
她倒也覺得有些納悶,最近這幾日總是覺得身子乏累的緊。
若是因為受傷,應該會感覺五臟六腑鬱結,不至於……困得慌。
這才辰時,外頭便聽到一聲嚷嚷。
有丫鬟喊了一聲,「小少爺,小姐還沒起呢。」
「我要找娘,有要緊事!」
明鎮皺著眉頭,表情堅毅的說著。
他疾步走到了卧房門口,用手輕輕地叩了叩門。
戚昭親自給他開的門。
「娘,為何外面下人都謠傳說你和爹要和離?」
戚明鎮仰著頭與她對視著。
這小子一臉嚴肅的模樣,和賀遂眉眼間還真是有幾分的相似。
「你還小,大人間的事兒,你不必操心。」她幽幽的說著,神色自然臉上毫無半分波瀾。
「可書上說,千年修的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娘就這般和爹爹過不下去了,一定要鬧到和離這份上?」
這孩子的話問的,戚昭不禁微微一怔。
若是沒有吳帝這一出鬧的,許是不會加劇了她想要儘快和賀遂和離的念頭。
當下這局勢,於她,他們而言,和離是最好的破局法子。
正當她思索著該如何和明鎮去解釋,找個合適且恰當的借口——
「娘如若要當真想好的話,孩兒也不會百般阻撓,娘,也大可不必顧慮我們三個的感受,你高興就好。」
戚昭望著那抹瘦弱高挑的離去的背影,眸光凝重。
原以為,昨夜在外睡了一宿,賀遂那般心高氣傲的人,自是清楚她的用意不會再過於糾纏。
早上出門時看著那空蕩蕩的長廊,起初戚昭心底還有幾分的失落。
哪曾想,用早膳時,他卻一如既往般的入了座。
而在戚昭的位置前還放著一碗湯藥。
「賀遂也是有心,大清早的就去煮了湯藥。」戚騰餘光打量了他們二人一眼。
戚昭並未應聲,半分目光都未曾分舍給賀遂,拿起了湯匙就要往嘴裡送。
一勺湯藥澀口卻又混合著一股草腥味兒。
一個沒忍住,她險些當場吐出來!
「怎還越發嚴重了?」
戚騰放下了飯碗,一臉狐疑的看著戚昭。
邊上端坐著的賀遂自然也察覺到了異狀,他一把抬起了戚昭的手,二指險些就要搭在她的脈上。
結果面前的人兒直接將手一抽,毫不留情面的直言道:「許是早上喝了寒氣,腸胃不適。」
「這葯,先別喝了。」
賀遂直接讓人將那湯藥給撤了下去。
這頓飯,戚昭幾乎都沒什麼胃口。
糖友小餅還是往日的味道,可是她卻覺得膩口的難以入嘴。
隨意扒拉了兩口米粥,她便起身回了嘉禾居。
身後沉重的腳步聲是那麼的熟悉。
戚昭根本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賀遂尾隨在身後。
「小姐,奴婢覺得不如還是找個郎中來幫您瞧瞧吧。」山芙小聲建議。
不過,戚昭卻不以為然的直接拒絕。
「綉工已經找齊了。」
「當我面修復綉品。」
聽到賀遂的話戚昭回眸一瞥,她語氣凌厲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好。」
哪曾想,他也不做反駁,反倒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二十幾個綉工,有男有女被家僕帶著來到了永寧居。
這麼看人也看不出什麼。
戚昭翻了翻山芙拿來的花名冊上這些人的姓名年紀,不假思索的開口說道:「那就先綉兩個小樣吧,一個時辰,看看你們綉工如何。」
「是大小姐。」
「謹遵大小姐命的話!」
一行人聲音響亮的應聲著。
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兒個戚昭像是打通了七脈似的。
鼻子都快趕上狗鼻子那麼靈泛。
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兒,下意識地朝著窗欞外掃了一眼。
只見長廊上,一襲黑衫的男子負手而立。
還真是——
戚昭迅速的將頭別過一側去。
「小姐這是府邸這月新來的一匹布樣,您不是說要給小少爺和小小姐裁新衣裳。」
「這些是胭脂水粉,和首飾髮釵。」
一幫笑容洋溢的婢子們抬著一盤盤的物什快步走進門來。
她都險些要忘了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往常每月入庫前,戚昭都會挑揀些還算不錯的東西打賞給府上的下人們。
「胭脂水粉,你們拿下去分了吧,我用不上這些。」
戚昭想都沒想的一口說道。
端著盤子的丫鬟卻忙不迭的將那瓷盒兒打開,「小姐,這是百合堂這月出的新胭脂,據說就做了兩盒,一盒送去了陸家,另外一盒就到了咱這,您,當真不過目一眼的?」
伴隨著胭脂盒子打開的那一剎。
也不知道究竟是挑動到了戚昭的哪一根神經!
她緊蹙著柳眉一隻手撐著桌子,胃裡往外泛著酸水兒。
「這味兒太沖,拿走。」
「小姐,您這……該不會是,又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