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先冷靜冷靜
吳帝不惱反笑的態度更是讓吳念禕看不懂。
「去吧,下去吧,讓戚昭進來說話,朕也有些話想要好好問問她。」吳帝對其擺了擺手示意道。
吳念禕行禮告辭,臉上喜笑顏開,像是瞬間便把吳帝方才告知他戚家生變之心的事兒給拋之腦後。
偏殿外的戚昭被宮人通傳入殿,吳帝之舉,悉數盡在她預料之中也並未感覺到有過多的意外。
「戚昭叩見陛下。」
說著,她忽的一個踉蹌倒地不起。
雙腳凍僵麻木,這一跤摔得結結實實!
見此景吳帝忙不迭的擺了擺手示意讓人賜座,「這幫宮人當真是該死,戚小姐在殿外跪著已久這事為何不通稟,若不是七皇子前來,朕只怕是到現在對此還不知呢!」
明知道不過就是糊弄人的一句話,戚昭也不得不對其笑著說道:「多謝陛下體恤,許是宮人們公事繁雜,故而便忽略了臣女無礙的。」
吳帝還假裝大義凜然的對小太監吩咐下去,命人對今日值守宮門的宮人們嚴罰。
這一舉,無非是殺雞給猴看。
假意是為了戚昭討回不公允,實際上卻是暗暗告誡宮人,倘若下次再有人敢把戚昭放在宮裡如今日這般長跪不起,他定不輕饒!
好毒的心!
「陛下,戚昭今日拜見也只是所為一件事,父親前往南疆,一去數日了無音訊,按照常規,不過一幫上不了檯面的流寇而已,怎會……」
「戚昭啊,你可知那南疆到京城一來一回又要多少時日?怎可能這般快?你今日來問朕,此事朕便記掛於心。」
吳帝站起身來慢慢悠悠的一手撫須,原地踱步。
良久后,他又說道:「這正值年關朕發派戚將軍前往南疆平復叛亂,此事確實是有些不妥,不過……朕的本意是想要讓戚將軍為軍中眾將做個表率,待到戚騰回來,這封官加爵不過一句話的事。」
又在畫大餅?
「戚昭在此替父謝過陛下!」
戚昭雙手抱拳,隨她這一句話落下,正欲開口再說什麼時,卻被邊上的小太監一句話給打斷。
「陛下,皓月國使者東方長明求見!」
小太監的餘光時不時的朝著往前戚昭的身上瞟,寓意明顯。
也不等著吳帝現在下逐客令,戚昭心有不甘的只能自己請辭!
她的心底憤憤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從偏殿里離開之後,戚昭原路返回。
站在殿內的吳帝眼神輕蔑的打量著她遠去的背影,幽幽說道:「可惜了啊!」
「陛下何必這麼說,這為人君臣之間不就是圖的一個忠字,古人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戚騰那老賊先前背叛舊主,在朝中苟且苟活這麼多年還位居高位,早就已經夠本了。」
小允子笑著從吳帝的手中接過了密詔,雙手捧著低聲說著。
這一番話,真真的是說到了吳帝的心坎兒里!
「朕遲早是要把這天下交由孩子們的手上,在退位之前,也不得不幫他們打點好一切,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能疏漏一個!」
吳帝最是在意的,不過就是他當下這固若金湯般的江山罷了。
回到了戚家,戚昭的面色陰青並不佳。
據聞說是南疆那一帶發生了山崩,故而,前往伏牛山脈的道路並不好走。
來往送達書信的信使這次路上耽擱了時日。
軍報亦然,故而,許是還要幾日光景才能知曉南疆那的戰況。
「這閃崩來的還真是時候。」戚昭坐在書房的桌前看著那一封密函,她的心裡卻惴惴不安。
府外又有人傳回消息。
「小姐,咱們的人已經約到了第一個買家,明兒個就會在萬花樓碰面。」
山芙行色匆匆的走進門來,滿面喜色待她說道。
只是……
戚昭當下根本無心關切這些事,究竟賀遂身份真實如何,究竟是誰一直對戚家虎視眈眈連連重拳出擊。
她只想著,該如何速速想想法子前往南疆馳援戚騰。
「娘,你要是去了南疆能否把我們也帶上。」
「是啊是啊,孩兒也不差的,雖不能像那幫真正的兵一樣能打能抗,但是孩兒的箭術早就已經練就可以達到百步穿楊!」
兩個孩子圍在她的身邊,一個勁兒嘴裡嘰嘰喳喳的嚷嚷著。
「這般聒噪,大人的事何時輪得上你們幾個孩子過問。」戚昭長吁了一口氣后眼神凝重的看向一旁端坐著的賀遂。
賀遂神色複雜,遲遲未曾開口。
他這般緘默寡言的態度,屬實是讓戚昭感到有幾分的可疑!
明鎮和明襄挨了訓斥后也乖巧多了,不再插嘴,而是悻悻的徑直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戚明襄一頭霧水的嘴裡小聲嘀咕著,「娘今天怎麼回事,平日里極少和我們發脾氣的。」
「我知道,肯定是因為外公的事兒,鬧的她心裡急躁,所以說話的時候語氣稍微沖了一點,這倒是也都正常的。」
明鎮說完也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要該如何幫娘順利的從京城脫身,去往南疆?
他們兩個面面相覷一番后,陷入了長長的沉思之中。
屋內一片靜謐無聲。
這般氛圍,反倒是讓賀遂少許的有些心虛!
「說說吧,南疆到底是什麼情況,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戚昭唇角扯起一抹嗤笑,眼神薄涼的看著桌前端坐著的男人。
今日只是憑藉著吳帝的一句所謂的封官加爵,便叫戚昭猜忌出了一二。
戚騰,多半是在南疆出了什麼事。
吳帝可不是那般大方的人。
「什麼?」賀遂故意麵露訝異,做出一副不解之態,對其反問道。
戚昭聽到這兩個字眼,頓時間怒火攻心!
「你不知?南疆那可是夏朝餘孽,你們的人,你不知南疆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和父親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她隱隱的忍著心頭的怒意,壓低了聲線對面前的男人發問道。
賀遂動作漫不經心的從桌上端起了瓷壺主動為她倒了一杯溫茶,慢聲說道:「昭兒,有什麼話你坐下慢慢說,行軍打仗並非是紙上談兵,發生什麼情況隨時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