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屈服

  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正文卷199屈服她轉頭看了一眼,就看寧櫻坐在旁邊,腮幫子微微鼓起,嘴巴有很細微的咀嚼動作——不仔細看,看不出的那種。

  但是她確實是在吃東西。

  這是寧櫻自己做的薄荷小酥餅——入口清清涼涼,與其說是解饞,墊餓,倒不如說是提神。

  她實在是太困了,而福晉這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寧櫻一邊吃,一邊二格格就抬頭盯著她看。

  看得目不轉睛。

  李側福晉心裡很是惱火,把女兒揪過來,伸手就在二格格屁股上打了一把。

  二格格最是嬌生慣養的了,在眾人面前忽然被打了屁股,自然是十分丟人的。

  她嘴巴一撅,哭了起來。

  其實這哭聲裡面有幾分試探的成分——與其說是哭,倒不如說是撒嬌。

  二格格一邊哭,一邊就抬手抹著眼淚,從手指縫裡觀察著自己額娘的動靜。

  按照她以往的經驗,這時候額娘差不多就該上來哄她了。

  「不許哭!」李側福晉是真生氣了,也顧不得這裡還是福晉的正院呢,瞪著二格格就厲聲道。

  在二格格的哭聲中,福晉終於滿面春風地出來了——一身的朝袍映得她看上去分外端莊,甚至有幾分……威嚴。

  寧櫻彷彿隱隱地就看見了福晉將來母儀天下的模樣。

  她在這邊看著,福晉迎著二格格的哭聲就坐了下來,瞧了一眼李側福晉,低頭不急不慢地啜飲了一口茶,才嘆了口氣道:「李妹妹這是又把孩子怎麼了?」

  李側福晉一聽福晉這話,就覺得話中帶刺——什麼叫「把」孩子怎麼了?

  還有這個「又」字,弄得好像她天天虐待二格格似的。

  李側福晉這麼想著,加上這段時間心裡的怨氣,她嘴上一硬,徑直懟了回去:「福晉何出此言?妾身是二格格的親額娘,福晉覺得妾身還能把二格格怎麼樣?」

  她語氣不善,二格格在旁邊,哭得更大聲了。

  福晉沉下了臉。

  屋裡的氣氛一下就尷尬了。

  宋格格在旁邊,微微欠起身來,先沖著福晉討好地笑了笑。

  寧櫻看她,估計是想打個圓場的意思,誰知道福晉一抬手,示意宋格格坐下,別瞎摻和。

  宋格格坐下來了,眼神卻在福晉和李側福晉中間來回直打轉,又回頭沖著寧櫻尷尬地笑了笑。

  福晉冷冷地看著李側福晉,秀眉一揚,忽然皺眉道:「看樣子,二格格大抵是怕生——不想進宮,也行啊,我和爺說一聲,孩子就留在府里罷。」

  她一邊說,一邊就對著大格格伸了手微微笑:「孩子,到嫡額娘這兒來!」

  大格格還有點怯生生,不敢上去。

  宋格格在後面喜笑顏開地推了一下,就把女兒給推上前去了。

  福晉冰冷的手拉住了大格格的小手。

  大格格仰頭看著她。

  在她眼裡:這位「嫡額娘」滿頭滿身都是冰冷冷的珠寶。

  連手心,也是冰冷的。

  福晉平視前方,緩緩地站起了身,向前走了幾步,看了一眼屋角里的西洋鍾,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差不多是時辰了,該動身了。」

  滿屋子的格格們都屈膝下了身:「恭送福晉、恭送寧側福晉、李側福晉!」

  寧櫻回頭囑咐乳母跟緊了自己,跟在福晉後面就往外走了出去。

  福晉經過二格格身邊時,居然真的看也沒看二格格一眼,只是吩咐著弘昐的乳母跟上。

  李側福晉這下是真的有些焦慮了——府里的格局變化了之後,烏拉那拉氏也和從前不一樣了:變得十分硬氣了。

  她剛才還想著福晉怎麼可能真的做出這樣的舉動:除夕之夜,去阻攔一個記在皇家玉牒上的格格進宮?

  李側福晉終於有些明白過來:烏拉那拉氏並不是一時意氣,她是早就想好了的:哪怕是二格格被帶進了宮,福晉一樣有法子,能讓她李氏的女兒不在眾位娘娘面前出現。

  更遑論萬歲爺了。

  眼看著福晉快走到了門口,李側福晉終於屈服了——不能讓二格格連除夕都進不了宮。

  她已經不風光了,如今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側福晉」這個位份撐著。

  若是二格格除夕留在府里,傳了出去,這府里上上下下只會以為:要麼二格格得不了四阿哥的歡心。

  要麼,永和宮那頭都厭棄了她李側福晉。

  不能這樣。

  「福晉。」李側福晉終於低聲下氣地開了口,口氣里有一絲破天荒的,隱隱哀求的意思。

  福晉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放慢了動作。

  聽見這一聲,她頓了頓,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輕描淡寫地道:「孩子們都跟上吧。」

  寧櫻默默地將這一切收在眼底。

  ……

  府門口上了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紫禁城去了。

  貝勒府離皇宮不遠,馬車晃晃悠悠地行著——這還算是弘暉出生以後,第一次離開貝勒府呢。

  他睜著一雙明亮純凈的大眼睛,趴在乳母的肩膀上——每當有風吹過馬車簾的時候,弘暉就會扭著胖胖的小身子,努力瞪眼,好奇地往外看。

  寧櫻伸手把兒子接了過來,自己親自抱著。

  走著走著,四阿哥就調轉了馬頭,在原地略略頓了頓。

  後面的馬車上來了。

  等到了寧櫻這輛車,四阿哥騎在馬上,伸手挑起馬車簾,微微笑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寧櫻也抬頭沖他甜甜一笑:「爺。」

  四阿哥抬手指了指前面,解釋給她聽:「一會兒就分開走了,到了宮裡再會合。」

  寧櫻點了點頭——紫禁城裡,女眷命婦們是要和親王貝勒、王公大臣們走的路各不一樣。

  一會兒是要分開了。

  她交叉著用手背墊著下巴,趴在馬車窗框上,微微歪頭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看這平日里言笑晏晏的小人兒,這時候穿了一身石青色的側福晉朝服,脖子那兒都被高高地卡著,顯出與平日里大不一樣的端莊穩重。

  但臉上還是紅撲撲的。

  櫻兒懷裡抱著的弘暉也在抬頭看著他,咧嘴笑。

  一大一小看著都很乖巧。

  四阿哥忽然就忍不住很想伸手摸摸寧櫻的臉頰。

  他硬是忍住了。

  「看顧周全些。」四阿哥雙腿一夾,重新驅馬上。

  他一邊走,一邊對寧櫻馬車周圍的侍衛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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