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四葫蘆心甜

  四阿哥忍笑了半天,低頭親了親她柔順的長發,嗓音又低沉又溫柔:「怎麼一嚇就信了?膽子真小!」

  寧櫻都要懷疑人生了。

  她仰著臉看他,內心默默兩行淚。

  四阿哥伸手在被子里一點一點摸索到了寧櫻的小手,輕輕的攥在了手心裡,另一隻手掌托著她的後腦勺,不急不徐的捧在手掌里。

  他這樣,就將寧櫻全部都籠罩在自己懷裡了。

  寧櫻只覺得耳根子微微有點發燙,對著四阿哥一張清冷的俊臉,她緊緊在被子里拽著他的手指,視線飄來飄去,有點不敢跟他長長久久的對視。

  啊,要命!

  都三個孩子了,為什麼還是在對視的時候會心動?

  她臉紅紅地伸手把四阿哥給推回去了。

  四阿哥哈哈一笑,也不勉強寧櫻,伸手給她溫柔地壓緊了被子,又細心地將被子角往上提了提,伸手拂去了一根貼在她眼皮上的長發,這才將寧櫻籠罩在床帳子里。

  他朗聲喊了奴才進來。

  清揚帶人一進來,點亮了半屋燈火,映入眼帘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四阿哥身著一身素白色的裡衣,神情微微有些慵懶兼滿足。

  他轉頭,正溫柔地看著床上的寧櫻。

  ……

  奴才將熱水放下,只剩下清揚一人,她剛要上前去伺候側福晉洗浴,四阿哥就抬手搖了搖。

  他一低頭,把被子里的寧櫻,連人帶被子都抱了起來。

  雖然面對的是清揚,寧櫻還是羞得尷尬癌都要犯了。

  她伸手推四阿哥:「我自己能走。」

  四阿哥挑了一下眉,湊在她耳邊,熱熱的氣流也曖昧的撲在寧櫻臉邊。

  他低聲問她道:「腰不酸了?」

  寧櫻隔著被子,都恨不得伸手徹底捂住他的嘴!

  ……

  洗浴完之後,四阿哥把人重新抱回了床上。

  吃了一嘴狗糧的清揚早就退出去了。

  裡屋里靜悄悄的,只剩下兩個人。

  畢竟泡了個熱水澡——寧櫻這會兒倒不覺得如何腰酸背痛了。

  看見婢女們出去了,四阿哥低頭伸手摸了摸寧櫻的臉。

  手掌下的肌膚柔滑細膩,觸手如美玉一般。

  四阿哥捏了捏她的臉頰,才輕聲道:「人都出去了。」

  寧櫻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是讓自己別害羞了。

  她往前靠了靠,順手就摟住了四阿哥的脖子,臉蛋埋在他肩膀里蹭了蹭。

  四阿哥伸手攬緊了她,長長久久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抱著她躺下來,兩個人頭並頭地躺在一處。

  寧櫻趴在他胸口,望著窗外如水的月色,感受著男人起起伏伏的呼吸。

  四阿哥氣息平穩。

  過了一會兒,就在寧櫻以為四阿哥都快睡著了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他嘆了一口氣:「孩子的事情,爺記著呢。」

  寧櫻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四阿哥說的是二格格的事情。

  二格格在正院里吃不到合胃口的飯菜,日漸消瘦的事情。

  他聽了她提了,想讓她放心。

  她抿了一下嘴唇,剛想說話,四阿哥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的大手順著寧櫻的后脖頸往下滑,一直滑到了她的肩胛骨上,然後輕輕地捏了捏。

  寧櫻被他捏的渾身都麻了。

  她一縮腦袋,左搖右晃的想掙脫開四阿哥的手掌,卻聽四阿哥在黑暗中感慨了一句:「這府里,也就只有櫻兒……」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寧櫻愣了一下。

  「什麼?」她仰著頭問他。

  看他沒說話,寧櫻伸著腳,又在被子里輕輕踩了一下四阿哥的腿。

  四阿哥笑著搖頭,低頭盯著她瞪了一眼,才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

  他跟個老父親一樣,爹味十足地耐心地解釋給她聽:說是她這樣關照著二格格,得幸虧後院里是如今這樣的局勢——除了福晉以外,另外的格格侍妾們都是不得寵的,早就沒了存在感。

  況且她又是盛寵在身,四阿哥成日里往她這裡來,別人想做什麼也投鼠忌器,想都不敢想。

  否則的話,假如換了別的皇子府里,這樣善良不設防的心腸,其實是容易吃虧的。

  譬如她如今照顧二格格,多有來往,這中間牽涉頗多。

  別人若是要想借著二格格下什麼手腳,設個圈套,推她下坑。

  簡直易如反掌。

  寧櫻聽著、聽著,就哦哦地直點頭。

  等到四阿哥說完了,還有點意猶未盡,寧櫻爬起來趴在四阿哥胸口,軟綿綿地小聲反駁道:「可是,爺這麼聰明睿智、深謀遠慮、目光如炬、高瞻遠矚、明察秋毫、識人察人的一把好手,難道還會被那些小伎倆所蒙蔽嗎?」

  她頓了頓,非常肯定的點頭道:「爺肯定知道我是什麼人呀!」

  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被別人三言兩語忽悠了呢?

  如果是這麼好忽悠的傻憨憨,還怎麼可能是未來的雍正帝呢?

  四阿哥被她這彩虹屁拍的有點暈,反應過來之後,嘴角掛著一絲笑容,伸手在被子里捏了一下她的腰就道:「爺只是給你舉個例證!」

  他的櫻兒,自然是有他護著周全的。

  他頓了頓,目光中飽含著寵溺,寧櫻抬眼望去,就看他眸光被月色暈染的一片溫柔。

  讓人看了就心醉。

  寧櫻微微抿了抿唇,湊近了四阿哥耳邊,屏氣凝神地輕輕親了親他的耳垂。

  懷裡小人兒的氣息暖暖地落在了他的耳邊。

  如清風拂面、又如冬日裡的第一場雪。

  帶著清澈又動人的淡淡甜香味。

  寧櫻親完了,沖著四阿哥甜甜一笑,軟軟地道:「我知道爺是為我好。」

  她乖乖地點了點頭,雖然埋在他肩窩裡撒嬌,但是語氣聽起來卻有點像大人哄孩子:「好啦,好啦,我記住了啊,記住了,放心吧四葫蘆!」

  也不知道是誰在哄誰。

  四阿哥眸光幽深地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神情不可思議又輕聲地問道:「四葫蘆?」

  寧櫻一下子就繃住了呼吸。

  簡直尷尬的要原地去世!

  要死了!讓她嘴瓢,說話速度不跟上大腦!

  怎麼能把「四葫蘆」三個字都真的說了出來呢??!

  反應過來之後,寧櫻趕緊就撲上去伸手抱住四阿哥的脖子,一聲一聲地撒嬌起來:「四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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