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 四爺病倒

  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正文卷646四爺病倒病好了之後,康熙對四阿哥一無誇獎,二無封賞,唯獨御筆親題了一塊「五福堂」的匾額,賜給了弘暉。

  賜給弘暉,便是賜給四阿哥。

  四阿哥如獲至寶,將它掛在圓明園中。

  年老的康熙親眼見自己的親兒子們十幾年來為奪嫡之爭,心力憔悴,唯有四阿哥沉穩務實,友愛兄弟,閑適無爭,實在與眾人不同。

  而這一次的侍疾,更是讓這位老皇帝在最年老無助的時候,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

  將「五福堂」匾額賜給四阿哥,是康熙對四阿哥賢孝有能的肯定,也是他自己內心的寬慰。

  從園子外面進來,待到了中軸線正中,一眼便能看見這塊顯眼的匾額。

  何謂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

  都是美好的祝福。

  其實若是放眼往前看,古往今來的帝王們,終其一生,所追求的也無非就是這五福罷了。

  ……

  暢春園裡。

  久病而愈的康熙倚靠在窗下,手中握著一卷奏摺。

  窗外的陽光薄淡地灑在他身上——畢竟已經是臘月里了,其實並沒有什麼暖意。

  但是康熙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這兒曬太陽,彷彿這片陽光可以驅趕他心裡的孤寂與凄苦一般。

  坐的時間久了,站起來想自己走走的時候,康熙身子微微一個踉蹌。

  梁九功在旁邊都快嚇死了,伸著手想扶又不敢扶——皇上不讓他們扶,彷彿這樣就能證明自己還沒有衰老。

  到底是病了一場,雖說沒什麼要命的大病,但是身子骨是掏空了,就連看奏摺也要戴上西洋眼鏡。

  否則那上面的字就跟螞蟻爬在一起似的,壓根就看不清在說什麼。

  甚至……耳朵里還會時不時的響起轟鳴聲,有時候就連上朝之時,王公大臣們在自己面前說話,康熙也未必能句句都聽得十分分明。

  但是他不說。

  ……

  圓明園裡,大家也在準備著過年了。

  就在除夕之前,四阿哥病倒了。

  他病得很突然——本來還在福晉正院里,剛剛用完了晚膳,正說著過年的事,忽然福晉眼睜睜的就看見他身子往後倒。

  福晉還以為四阿哥這是閑適地想往後躺,結果看著人倒下去的角度不對,臉色也嚇人。

  奴才們慌得聚了一屋子,福晉臉都白了,哆嗦著拿著牌子就催人趕緊去宮裡請太醫。

  寧櫻那邊,本來在給前面書房讀書的兒子們,準備晚上的小糕點,結果突然聽說四爺出事了,嚇得她手上的麵粉都沒擦乾淨,匆匆忙忙的就往福晉正院里跑過去了。

  四阿哥早就已經被人給扶到床上去了——靴子也脫了,外衣也解開了。

  他閉著眼,睫毛微顫,眉頭緊皺,牙齒咬的嗝嗝作響。

  寧櫻看著這情形不對,立即就對福晉道,說是太醫還沒來,四爺這般神志不清,如果咬著了舌頭就不得了。

  她一邊說,一邊趕緊讓奴才去找了東西給四阿哥咬著。

  屋子裡的窗戶關的緊緊的,一絲風也透不進來,寧櫻趕緊讓婷兒打開了窗戶,又跪在床頭,伸手把四阿哥領口的扣子給解開,好讓他透透氣。

  她跪在床頭,底下的雕花板硌在膝蓋上,冰冷堅硬,但寧櫻一點也沒覺得。

  看著四阿哥人事不省的模樣,烏拉那拉氏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寧櫻本來還一直對自己說要穩住別慌,結果看見烏拉那拉氏的眼淚,她自己也實在綳不住了。

  又過了一會兒,太醫還沒來,四阿哥倒有些醒轉過來,恢復了一些意識。

  好在太醫很很快就趕到了,匆匆地把了脈,施了針以後,只說王爺這是前一陣子操勞太過,加上又沒有好好休息,身體實在撐不住了,才會忽然暈厥。

  並無大礙,還請王妃和側妃放心。

  他一邊說著,一邊寧櫻就看床上的四阿哥,終於微微有了意識。

  他勉強的睜開了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守在床邊的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一看見四阿哥醒了,頓時就撲了上來,連聲道:「爺!爺!」

  四阿哥的眼神掠過烏拉那拉氏,在屋子裡找了找,就看見後面正在焦急問太醫話的寧櫻。

  「不礙事。」四阿哥低聲道。

  他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眼神卻望著寧櫻那裡。

  寧櫻正與太醫說著話,聽見這邊的動靜,趕緊就過來了。

  雖然烏拉那拉氏還在旁邊,但是寧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她伸手緊緊的握住四阿哥的手,直到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嚇得後背全是一層黏膩的冷汗。

  「不怕,櫻兒,不怕。」四阿哥微微用力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他甚至還想起來,示意奴才過來給他背後墊上靠枕,太醫見狀,趕緊就上前來阻止說如今要卧床好生休養,不能再勞碌了。

  寧櫻伸手就用力把他的肩頭給按住了。

  ……

  等到出了屋子,烏拉那拉氏眼見著寧櫻一步三回頭,於是索性挑明了道:「你放心,爺既然如今病在這裡,我自會好好照顧。」

  意思是不需要寧櫻來插手了。

  寧櫻沒說什麼,給烏拉那拉氏行了個告退禮,轉身走了。

  眼看寧氏的背影越走越遠,烏拉那拉氏的臉上不久都露出了一絲苦笑——剛才這話也不過就是說出來痛快,解解氣而已。

  其實什麼用都沒有。

  四阿哥需要的不僅僅是照顧,而是特定的某個女人的照顧。

  即使她可以勉強將四阿哥佔在這正院里又如何?

  寧氏早就已經將他的心佔了許多年了。

  ……

  宮裡,因為四阿哥突然病倒,除夕宮宴自然是沒有法子參加的了。

  往宮裡二告假,康熙便也知道了這件事。

  聯想到前一陣子,胤禛衣不解帶,日夜照顧自己,康熙心裡一片雪亮——這是活生生被累倒的。

  他沒多說什麼,除了派了多名太醫往圓明園給四阿哥複診,以及賞賜珍貴的藥材補品之外,還讓弘暉帶回去了一個消息:明年便是康熙六十年了。

  登基大慶,典禮中最重要、也最不可或缺的一件事是前往盛京三陵大祭。

  康熙的意思是:自己年邁多病,不方便遠赴盛京。

  眾皇子中,唯四阿哥可擔此重任。

  他要讓四阿哥胤禛,代替自己,前往致祭。

  圓明園中,聽見了這個消息的四阿哥猶如打了一劑強心針。

  一時間,就連喝葯他都喝得如美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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