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對不起阿徹
柳寒以前從來沒有打聽過李徹的家事,見到李月以後卻突然來了點興趣。
「你有幾個兄弟姐妹?」
「就李月一個妹妹,還這麼不靠譜.……」李徹嘆了口氣。
「就一個妹妹?」柳寒十分詫異。
秦王不僅孩子少,李徹與李月還相差十歲左右,還真是潔身自好啊。
「是啊,不過父王和母妃還年輕,將來也許還會有的。」李徹望著李月的背影道。
「你和你妹妹,都是你母妃所生么?」柳寒有些奇怪,他們年齡相差如此之大。
「李月是側妃余氏所生。」李徹笑著道,「當年我父王與母妃已成婚八年,卻還只有我一個兒子,聖上就將余氏賜給了父王,好助我秦王府開枝散葉,誰知道她也只生了李月一個女兒。」
「原來是這樣。」柳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秦王妃文氏是曾經的文丞相之女,今年已經三十六歲,卻還是皮膚光澤,頭髮烏黑,看上去十分年輕美貌。
「見過王妃。」柳寒行了一個禮。
「好孩子,過來讓我看看。」秦王妃笑盈盈地招手道。
柳寒緊張地挪步走了過去。
「這一路從姑蘇到長安,若不是有你保護徹兒,恐怕我們母子就無緣再見了。」秦王妃拉起柳寒的手,看見上面隱隱有一道刀傷。
「王妃過獎了,一路上多虧方將軍和謝將軍保護小王爺,柳寒不過是出了一點綿力而已。」
「徹兒說,想讓你從今日起就住在我王府里,」秦王妃笑著看向她,「你願意嗎?」
柳寒看了看李徹,點點頭,心想不過就是搬個家而已,何況她也沒有多少東西。
秦王妃滿意地笑笑,又指著身後一位寬臉嬤嬤道,「這位是宮裡來的崔姑姑,她會負責教你。」
「教我···什麼?」難道還要重新學王府的規矩?
柳寒又看了一眼李徹,見他臉紅到了耳朵根,一手半握,掩著口不敢看她。
「等一下讓崔姑姑跟你說吧。」秦王妃笑著看了一眼李徹,又拍了拍柳寒的手道,「咱們王府人丁單薄,將來寒娘若有所出,王爺和聖上都必有重賞的。」
柳寒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哆嗦了一下收回手。
她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李徹挖的坑裡。明明是說來當他保鏢的,怎麼變成這樣?
她心裡堵著一口氣,只是在秦王妃面前不好發作,便忍下了。
待到從王妃房中出來,那崔姑姑又一直跟著她和李徹,柳寒也不好說什麼。
「寒娘子,我領你去房間吧,行李一會兒有人會送來。」崔姑姑長得端莊大氣,聲音卻是溫柔婉轉好聽。
「崔姑姑,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有話,跟他說!」柳寒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李徹。
「這.……王妃讓我伺候姑娘呢。」崔姑姑面露難色。
「我有事會叫你的。」柳寒正色看了一眼李徹,「小王爺你說是不是?」
李徹連忙心虛地笑笑,又對崔姑姑道,「崔姑姑,寒娘今日才剛來,就讓她先休息吧。」
崔姑姑恍然大悟,以為兩個年輕人有悄悄話說,便笑著退下了。
「真不敢小看你啊,又擺我一道!」柳寒生氣地鼓著腮幫子。
「阿……阿寒……」李徹心虛地看了她一眼,「別生氣,那都是母妃···她誤會了,不關我的事啊!」
「我要回王家!」柳寒一擺手就要走。
「別啊,你.……消消氣,要不我再去跟母妃說說,讓崔姑姑走?」李徹連忙拉住她的衣袖。
柳寒扶額想了一會兒,「崔姑姑也沒做錯什麼,你這麼去說了,她臉上不好看吧。」
「那……那你就忍一忍?」李徹偷偷看了她一眼。
柳寒用手指戳著他的鼻子道,「李天才,說不定剛才小月說的是真的吧?你都帶過幾個女人回家了?說!」
「真是冤枉啊,你信她那個小兔崽子?」李徹急得不行。
「寒姐姐?」這時李月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笑著拉起柳寒的手,「姐姐你跟他還不如跟我呢!走,去我那兒吧!」
「李月!你不怕我告訴你母妃!?」李徹劍眉怒豎。
「我今天想跟小月聊聊。」柳寒推開李徹,「就跟小月住吧。」
「阿寒我真沒有.……」李徹眼睜睜看著柳寒跟著李月走了,心在滴血。
天上月半彎,春天的傍晚夜風拂面。
小月郡主在窗檯底下逗弄她養的小倉鼠。
「小月,我問你個事兒!」柳寒走到她旁邊坐下,拍了拍她的肩。
「你想問我阿徹是不是渣男?」李月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拿根玉米棒子喂倉鼠,「想問我你是第幾個?」
李月身上有一種與年齡和性別都不般配的成熟和油滑,讓柳寒覺得自己白白多吃了幾年飯。
「小月你真聰明,小王爺也很聰明,」柳寒笑笑,「有時我覺得聰明過頭了。」
「我是真聰明,阿徹就不行了,直到前幾年母妃還擔心他是個斷袖。」」李月從旁邊拿起一根沒吃過的玉米棒子,在柳寒嘴邊晃晃,見她不吃,又塞進了自己嘴裡,嘎嘣嘎嘣啃了起來。
「有一年我記得,東文侯府的文姐姐來了,母妃讓阿徹陪著,結果阿徹把人晾在屋內一上午,自己溜出府去玩了。」
「你說的是曾經東文侯府的大小姐文如仙么?」柳寒看她滿臉的玉米渣,給她端了一杯水。
「東文侯府是母妃的親戚,最近也遭了難了。文姐姐的親事,恐怕也是難上加難。都怪阿徹當年耽擱人家這麼久,你說他是不是渣男?」
李月喝了一口水,又給倉鼠加了一點水,「還有宋尚書家的三小姐,曾經王尚書家的大小姐,都曾經來過咱們家給母妃相看,你說你是第幾個?」
柳寒聽她說起王惠也曾經來過,不禁皺了皺眉。
「不過母妃看上有什麼用呢?父王說阿徹早就看上了一位女俠,我和母妃一直都是將信將疑的,直到見到你···」李月忽然靠近了盯著她道,「寒姐姐,阿徹這輩子不容易,我們可不能對不起他!」
柳寒被她嚇得一個激靈,「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還是回他屋裡睡吧。」李月進去給她收拾了一下包袱,推她出門道,「我女朋友多,阿徹卻只有你一個,咱們只好忍痛分開了。」
「我···」柳寒覺得被這個奇葩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