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紀老師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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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周方遠是在一陣悉索聲中醒來的。
他眼睛還沒睜開，就伸手朝旁邊一摸，結果摸了個空。
睜眼一看，林月雅正坐在床尾悄悄的穿衣服，看著她線條優美的背影，周方遠笑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將她抱在懷裏。
“呀！”
林月雅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在看到抱著自己的是周方遠以後，臉色立刻紅的和煮熟的龍蝦似的。
“你，你別看……”
“怕什麽，昨天晚上早都看遍了，今天還這麽害羞？”
周方遠笑著說道。
這個小姑娘還真是膽大，昨天吃完飯居然明目張膽的說自己不想回宿舍，還讓周方遠陪她。讓一個各方麵都正常的男人去陪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過夜，結果是怎樣誰都知道。周方遠本就不是那種意誌力特別堅定的人，尤其是在女人方麵，林月雅如果不誘惑他，他自己當然還是能控製住的。
現在林月雅主動誘惑他，那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所以昨天晚上兩人那一場大戰整整持續到了後半夜，也真是難為她了，睡得那麽晚，今天還起得這麽早。
“要，要你管！”
林月雅一瞪眼，“你，你放開我，我要去畫室了……”
“今天就別去了，你今天身體不合適，去了難免露陷，你就說你出去逛街去了，大白天的，紀老師也不會說什麽的。”
周方遠提議道。
指使人曠課當然不好，可林月雅今天這個狀況，實在是不適合出門。畢竟她昨天晚上才剛剛那啥，今天直接下地行動難免不便，而畫室除了紀老師以外還有很多同學，這些學生一個個都十七八了，該懂的不該懂的反正是都懂了，她今天要是去畫室，隻要被一個人看出了端倪，保管半天不到全畫室就都知道了。
她以後還怎麽自處？還要不要臉麵了？
所以讓她曠課完全是無奈之舉，雖然罪魁禍首是周方遠本人，但他卻沒有自己是問題核心的自覺。
林月雅拗不過周方遠，最後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用酒店的電話給紀老師說了一聲，就說自己在外麵呢，白天準備逛街不準備去畫室了。對方問她在哪，她也不說，就說自己在外麵，然後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很沒有禮貌的行為，但考慮到她之前的表現，可能主動打這個電話都算好的了。
然後兩人就膩在酒店裏，什麽都沒做，就躺在那裏說著悄悄話。
其實主要是林月雅在說，周方遠在聽。
而另一邊，紀老師在掛斷電話後，眉頭就鎖了起來。他想了想，來到段蕭他們所在的小房間，裝作漫無目的的閑逛，看看段蕭的畫，再看看李越超的畫，最後停到周方遠的畫架前。
“周方遠呢？”
她問道。
“不知道。”
段蕭隻說了三個字。
“他昨天晚上就沒回來，不知道去哪玩去了，我們都習慣了。”
李越超的回答就相對詳細了一些。
理論上，段蕭和李越超都屬於是紀老師的親戚，不過兩人和紀老師的關係就不一樣了。
李越超繪畫水平較高，在北桐來的這幫學生裏，周方遠是第一位的，接下來就是李越超和程大鵬，但是程大鵬不愛說話，而李越超和紀老師又有親戚這麽一層關係，所以相對熟稔一些。
段蕭雖然和紀老師也是親戚，但他的畫畫水平那就太差了，整天來畫室也隻知道胡混，加之他對李老師本身就有很大的意見，對李老師的女兒紀老師，自然就會有一種橫屋及烏的意思。
閑話扯遠了，總之，在得到周方遠昨晚沒回家的消息後，紀老師心裏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點點頭，沒說什麽，更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但是離開小房間後，她直接來到畫室外麵，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她掏出手機給林月雅住的地方打了個電話。
而房東給她的反饋也很簡單，林月雅昨天晚上也沒回去。房東還以為林月雅回紀老師家了，因為前天晚上的事情，她是給房東專門打過電話並且簡單介紹過雙方關係的，所以房東下意識這樣認為，結果並沒有專門通知紀老師這件事。
林月雅沒回去，周方遠也沒回去，再結合兩人昨天下午手挽手一起離開的事實……一個答案已經浮現在紀老師的腦海中。
她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第一時間就要給周方遠打電話，可電話號碼都找出來了，她的手指卻無論如何都按不下去。
電話通了說什麽？怎麽說？
自己是林月雅的嬸子，又不是周方遠的嬸子，而且這種事情從來就講究個你情我願，隻要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強迫現象出現，她就算是作為嬸子都沒資格插手。畢竟林月雅已經長大了，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想了想，她把電話收起來，整理了一下心情，回到了畫室。
這件事當然沒可能就這麽結束，不管怎麽說，她也是林月雅的嬸嬸，這件事她是絕對要管的，隻是現在林月雅不在這裏，給周方遠打電話又不合適，所以她隻能等，等他倆回來再說。
再說周方遠，和林月雅兩人相擁著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到了中午的時候，林月雅的肚子先餓了起來。
他這才想起來，兩人都還沒吃早餐呢，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得，早餐吃不成那就直接吃午餐好了。
打內部電話到餐飲部，周方遠點了很多菜，兩個人根本吃不了，但他不在意，他就是想點這麽多。
等了半個小時，飯菜送上來了，周方遠把窗簾拉住，房間裏昏昏暗暗的。他讓服務員拿過許多蠟燭，將蠟燭擺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一根根全部點燃。借助蠟燭的光芒，兩人大白天的吃了一頓燭光午餐。
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林月雅還是很開心，全程都是笑眯眯的。
看她開心的樣子，周方遠也覺得很開心，這頓飯吃得也格外的香。
下午的時間，他們還是在酒店裏度過，知道臨近黃昏的時候，周方遠也才提出要回去。
林月雅點點頭，和周方遠手牽手離開了酒店。
周方遠先是把林月雅送回了家，然後這才自己回家。
而等他回到住地的時候，還不等他上樓，就見紀老師在樓道門口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就跟一尊雕像似的。
紀老師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周方遠不用想都知道，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就是躲不過去的，他也沒想躲，他隻是不想當著太多人的麵解決這件事罷了。這個地方就不錯，沒有其他人，隻有他們兩人。
周方遠毫不遲疑的走過去，“紀老師，等我呢？”
紀老師當然也早就看到了他，看到周方遠居然連停都不停的就朝自己走來，紀老師的眉頭忍不住微微一挑。等她聽到周方遠的話之後，臉上才露出生氣的表情。
“你還知道我在等你？說說看吧，你今天去哪了。”
她已經想好了，不關周方遠說什麽，她的下一句話就是嗬斥，必須要大聲嗬斥。
“哦，我今天和小雅在一起呢，她身體不舒服不適合行動，我陪著她呢。”
周方遠微笑著說道。
“……”
紀老師卡殼了，她可沒想到周方遠會這麽大膽的承認，按照他的理解，這個歲數的年輕人，別說做那事兒了，就是摟摟抱抱親親嘴也是小心翼翼的，除了極少數家庭，百分之九十九的學生在麵對長輩的質問時，都是能掩藏就掩藏，能隱瞞就隱瞞，哪有像周方遠這樣的，還主動承認出來的？
周方遠這一下實在是超出了紀老師的預料，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那你是承認自己做錯了？”
“不，我不承認，”周方遠卻是搖搖頭，“紀老師，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法律規定相關年齡是14歲，小雅已經超過這個界限了。而且我們兩人也是因為感情才發生這樣的關係，你不是當事人，你不能說我們的感情本身就是錯誤。”
“但小雅她還小……”
“她和我一般大，”周方遠搶先說道，“紀老師，你已經先入為主了，因為小雅是你的侄女，所以你對她很關心我能理解。但是你為什麽認為我這麽做就是在傷害她呢？為什麽你不覺得這也是另一種愛護呢？更何況，這件事本身也不是我主動提出來的，這段感情裏，小雅比我更加主動。”
“你……怎麽可能……小雅那麽乖……”
“紀老師，事實就是如此。”
周方遠臉上的微笑不變，“當然我這麽說不是在推卸責任，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小雅喜歡我，我呢，如今也很喜歡小雅，我不會說什麽我一定負起責任這樣的話，這話太大了，而我們確實還太小，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說出來反倒有些太假。我目前隻能保證，我肯定不會主動離開小雅。隻有她甩我，而不是我來甩她，這一點請您放心。至於說小雅的年齡問題，紀老師，您是管不了的，就算沒有我，還會有其他的男生。明年九月份我們就是大學生了，上了大學您就更加管不了她了，這是必然的。而且不僅僅是小雅，包括紀老師您自己的孩子，到了一定的歲數您也是管不了的，所以與其生氣，倒不如放開心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道路，我們不能左右別人，隻能在適當的時候提出一些建議而已，小雅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完全是她自己的想法，紀老師，我覺得您反倒應該尊重她的決定，不是嗎？”
周方遠笑著說道。
一番話直接把紀老師給說的卡殼了，她愣愣的看著周方遠，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