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特殊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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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絕了，但是堀內丸並不覺得失望，或者他在邀請周方遠之前，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切。
甚至可以說，早在和遠方集團開始合作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華夏國內的情況了，畢竟之前那麽多年，集英社都在和華夏國內的出版社有合作，那些實體出版發行的漫畫書是怎麽來的？肯定不是盜版啊，是拿下版權以後，才由國內的出版社出版發行的單行本。所以對於華夏的規矩，堀內丸肯定是了解的。
現在被周方遠拒絕，他也並不生氣也不鬱悶，而是笑眯眯的，好像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和周方遠商量其他的合作方案。
最終他們也確實商量出了一些結果，在此之前，遠方集團和集英社之間的合作，隻在少數的幾部漫畫和動漫之間存在，這一次閉門商談之後，合作範圍擴大了。
最起碼的一點，就是集英社講完全放開他們的作品庫，周方遠可以派人來隨意挑選他們看中的漫畫和動漫，引進費用降低了不少，而且之前集英社這邊的限製也盡皆解除。取而代之的，是遠方集團必須在華夏國內幫集英社進行一些推廣宣傳。之前遠方漫畫方麵，雖然有扶桑的漫畫，但首頁的重點推薦，往往都是國內畫師的漫畫，給扶桑漫畫留的地方並不多，當然漫畫庫還是挺豐富的，可是推薦就比較少了。
如今集英社要求提高推薦的數量和幅度，希望讓更多的人了解到他們的漫畫，這一點問題不大。
還有就是遠方集團要幫著集英社出售模型周邊手辦等東西，在遠方漫畫的官網上，之前所有的周邊大部分都是國內漫畫，屬於扶桑的不多，集英社也一直沒有放開口子，授權很不好拿，如今放開口子了，顯然他們想要開拓華夏市場，賣出更多的手辦和模型，賺更多的錢。這個當然沒問題，反正每賣出去一個手辦，遠方集團這邊也能有一筆收入，何樂而不為呢？
堀內丸還主動談及了遠方集團入股集英社的事情，周方遠卻沒有搭茬，原本他是願意入股集英社的，但那已經是幾年前的想法了。如今他的想法變了，集英社已經不再是他的目標，雖然對方是扶桑國內最大的出版社，但說實話，對於周方遠來說用處不大，而且集英社發展到今天，已經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個巔峰，接下來就是不斷的衰敗和萎縮了，這時候入股，純粹是錢多沒處花了才會這麽做。
集英社的巔峰期，可能還能持續幾年，但這幾年一過去，互聯網迅猛發展之下，實體出版業就越來越難做了。這一點不僅僅是在國內，在國外也是如此，扶桑這邊的人古板保守的居多，但是年青一代正在成長，等年青一代成長起來，更加豐富的娛樂環境，會極大的削弱動漫相關的所有實體業。受到衝擊最為嚴重的，是漫畫出版和藍光dvd出版，這兩個行業受到的衝擊是最大的。集英社作為扶桑國內頂尖的出版社，受到的衝擊會比其他公司更大，股價下跌是一定的。
這時候入股，周方遠還沒那麽傻，他倒是願意入股集英社，但不是現在。他要是真的想入股，完全可以等集英社股價繼續下跌的時候再入場。
而招攬遠方集團入股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堀內丸希望利用遠方集團的名氣來提升自身股價，畢竟遠方集團的發展太快了，如今名氣日漸升高，稍微有些眼光的人都能看到遠方集團的前途，所以如果遠方集團能夠入股集英社，對於集英社的股東以及股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信心的加持，如果這個事情搞成了，集英社的股價一定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得到提升。但是很可惜，周方遠並沒有答應這個事情，無論堀內丸怎麽邀請，他都沒有答應。最終，堀內丸的想法，也隻能是一廂情願罷了。
堀內丸很失望，但他並沒有生氣，也不敢生氣，說實話，如果說最初遠方集團剛剛和集英社接觸的時候，遠方集團還處於弱勢的話，那麽現在，雙方的地位已經逆轉了，如今遠方集團站在強勢的位置上，集英社需要華夏的龐大市場，也需要遠方集團的幫忙，所以就算周方遠直接拒絕了堀內丸的建議，堀內丸也沒法說什麽。
不僅如此，他還得好吃好喝好招待。
“周桑似乎對於我給你安排的那個女伴不是很滿意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該說的都說完了之後，大家開始閑聊。堀內丸給周方遠安排的女伴，其實就是專門服侍他的，可結果呢，周方遠完全沒有興趣的樣子，這個事情，隻要有人過去專門詢問一下吉澤就什麽都知道了，堀內丸之前出去了一下，如今回來，立刻笑著詢問周方遠。
周方遠聞言看了堀內丸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倒不是不滿意，隻是剛下飛機，有些累，所以沒什麽興趣。”
周方遠當然不能說嫌人家髒了，髒不髒的，他也懶得去想，反正他是沒有興趣就對了。
不過堀內丸到底和國人交往了很多年的人，之前國內的合作夥伴不說了，寶島那邊的合作夥伴他們建立的合作時間更加久遠，所以對於華夏人的一些想法，他或多或少也能理解。隻是現在周方遠這麽說，他不好說什麽，反而是笑了笑，“既然周桑累了，不如早點回去休息？之前是我招待不周，請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吧。”
堀內丸姿態放得非常的低，周方遠也有些驚訝，這堀內丸不至於這樣吧，就算是希望加強合作，他這麽一個大社的社長，至於這麽低聲下氣的嗎？
“堀內先生言重了，不過今天確實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
周方遠坐飛機是真的有些累，他一直以來的毛病就是，坐任何交通工具，無論是汽車還是飛機，就算是坐上去之後一直睡覺，到了地方他也會覺得很累，除非路途實在是很短，一會兒就到了地方，基本上隻要路程超過一小時的，他就會覺得疲勞。坐飛機來扶桑也是這樣，雖然乍一看時間不長，但周方遠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有些疲勞。
談話到此，差不多可以終結了，周方遠又和堀內丸聊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等他出門的時候，吉澤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周方遠看了她一眼，笑著朝她點了點頭，然後邁步向前走去。
吉澤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一直跟他上了車。
周方遠全程沒有說話，吉澤是不敢說話。
在扶桑這個國度，雖然很多東西都是合法的，其中甚至包括拍小片片，這些女星的地位也不能說是有多低，但事實上呢？真要比地位，她們的地位還是遠比不過其他的明星，畢竟再怎麽說，她們從事的這個工作，都不是什麽光彩的工作。是，這些年經由媒體和各種財團的引導，扶桑民間對於吉澤這樣的演員已經不太排斥了，但所謂的不排斥，隻是個人對她們沒有太大的偏見而已，想要真正得到社會的認可，還是非常非常難的。
周方遠重生前就曾在某乎上麵看過一個帖子，具體的內容他記得不太清楚了，他隻記得這個帖子最初是討論國人為什麽對這些老師非常崇拜的原因。事實上當時是有些人在鄙夷國內的“絲”們，覺得國內的“臭絲”真的是太惡心了，人家國家沒人能看得上的女人，你們一個個的當女神……當時貼主就發帖予以駁斥，並且說明，這種所謂的“崇拜”或者“推崇”，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戲謔，一種嘲弄而已，隻是網友們喜歡胡鬧，動不動就某老師某老師的。按照貼主舉的例子，如果真的將某老師放到網友家裏，網友的父親就算不打斷網友的腿，就算網友的父親還會“巧關門”的神技，網友自己也要琢磨一下得病的風險和社會輿論的壓力。
在國內是這樣的，那麽在扶桑本國呢？其實也差不多。
隻不過民間的風氣較之華夏來說，對於這些特殊的女星，老百姓的接受程度更高一些。但看清楚了，也隻是接受程度更高一點而已，為什麽很多特殊的女星晚年總是很淒涼呢？為什麽她們很少能找到一個合格的愛人組建一個有愛的家庭呢？還不是因為曾經的經曆？
這個世界上，無論各國，都很少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原本從事過特殊行業，也很多形形色色的異性或這樣或那樣，就算當事人自己能接受，他的家庭能接受嗎？他能接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嗎？他能接受自己孩子的母親以後會被人說三道四然後影響到自己的孩子嗎？
這些都是實際要麵臨的問題，所以這些特殊女星，別看地位似乎不錯，收入也還可以，最重要的是她們能光明正大的遊走於這個世界，可實際上呢？她們的地位真的很低，尤其是在大財團和上層社會的眼中，她們的地位比一般的影星歌星還要低很多，這也是為什麽在進入堀內丸的大宅後，吉澤直接被攔住並且直接帶走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地方就不是她能涉足的。
路上，周方遠靠著汽車的椅背閉目養神，吉澤坐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周方遠。
片刻之後，周方遠突然感覺到有東西在自己的腿上動，他睜開眼睛，看到吉澤把手抽回去的樣子。
周方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閉目養神。
吉澤卻像是得到了信號一樣，緩緩的挪到了周方遠身邊，輕咬著嘴唇，伸出了手。
半個小時候，汽車在酒店門口重新挺穩，周方遠下車。
在他身後，吉澤緊跟著，衣服倒是不見淩亂，就是發型稍微有些變化，而且她悄悄的用手擦了擦嘴角。
坐著電梯一路上樓，電梯門打開後，胡鐸給周方遠去開房間門，周方遠停下腳步看了看吉澤，然後招手把堀內丸派來的翻譯叫了過來。
“讓她去休息吧。”
他對翻譯說道。
翻譯和吉澤說了兩句話，吉澤回了兩句話，“她說她希望能夠服侍您休息，這是堀內社長給她的任務。”
吉澤所在的經紀公司，在業內算是不錯的公司，但和集英社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是沒法子比的，所以堀內丸發話了，吉澤的經紀公司就隻能把她派出來。可現在周方遠幾乎什麽都沒做就讓她回去，她擔心堀內丸會不高興，到時候堀內丸一不高興，自己所在的經紀公司就有麻煩，更進一步，自己也就有麻煩了。
她懇求的看著周方遠。
周方遠卻沒有看她，而是看著翻譯。
“堀內社長應該已經知道我的想法了，你是集英社的人吧，把我的想法告訴堀內社長，你就直接說我不需要這樣的服務就可以了，他會明白的。”
“嗨，我知道，周先生您一定是覺得她不幹淨吧？其實我們社長在您赴宴的時候就已經讓我們這些下麵的人處理這個事情了，您放心，新的侍者馬上就會過來，您請先休息，這一次保證讓您滿意。”
翻譯臉上露出笑容，一臉的恭維之色。
其實周方遠很想說，自己真的不在乎這個，他來扶桑也不是專門來做這種事情的，可眼瞅著對方一次兩次的給他安排，他確實是嫌這位吉澤老師，嗯，怎麽說呢，生活太過於複雜，他心裏有些別扭，沒想到人家在他吃飯的時候立刻就給他換了個人，而且現在還在來的路上。這時候他要是還拒絕，那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而且他也好奇，既然對方知道自己介意的地方，那麽給自己換的人到底是誰呢？自己認識麽？扶桑這邊的女星，他認識的可不多，希望到時候別換湯不換藥。
周方遠點點頭，看了一眼滿臉失望的吉澤，他轉頭看著翻譯。
“這件事不是她的責任，所以請你轉告堀內社長，就不要懲罰她了。”
說完，周方遠再也沒看吉澤一眼，轉身進入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