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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棠笑起來:「你怎麼什麼都能猜到,不如來做我的幕僚吧。」
雪懷上下打量她一番:「有山你嗎?」想她能來找自己訴苦應當無事,便又問,「損失大么?」
岳棠一笑:「你怎麼不問我如何發現的,不好奇嗎?」
雪懷:「不重要。已成事實,首當其衝是補救和善後。」
岳棠促狹地笑道:「那,大師若是喜歡了一個女子,已成事實,要如何補救和善後?」
雪懷一噎,略略偏移目光,道:「這種類比不妥,出家人不可產生此種情愫。」
岳棠只是看著他笑,帶著嘲諷和玩笑似的輕蔑,令雪懷的目光更為偏移。
「那,假如呢?假如你喜歡上一個女子,要怎麼辦呀?」岳棠又問了一遍。
不依不饒,就是這般不依不饒。
心中輕輕嘆,雪懷緩緩答:「珍她重她,保她護她,妥貼藏之,周到暖之。」
岳棠沒想到他真的答了,還是這種她從未聽過的言語。她浸淫金銀窩多年,看慣了男女之間的迎合討好虛與委蛇,見多了家族聯姻下的彼此利用貌合神離,也曾聽聞所謂真摯的感情,卻從未親眼見過,親耳聽過。
而今,有個人在她面前出口。
雖然並不是對她的。
但她卻想把這當成是對自己的。
狂躁的佔有慾直衝靈,岳棠一把攥住雪懷手臂將他拉近自己,凝視著他的雙眼道:「大師,待此間事了,你來做我的幕僚,如何?」
改名換姓,跟隨在我身邊,不管旁人如何議論,我都會保住你。
雪懷聽懂了這話里的意思,沒有迴避岳棠的目光,凝視著她的眼睛道:「謝將軍,但我已經過,我一心皈依我佛。」
他甚至還微微笑了一下。
應當笑得還算自然吧?他心裡這樣想了一下。
她要生氣了吧?他又想了一下。
她會不會打我……他忽地有些期待。
「行吧……」沒想到她就這樣鬆開了手,面上像是有些興味索然,悻悻又涼薄,「事不過三,我不會問第三回。」
完她就走向他剛才坐過的地方直接坐下了,低頭看著腳邊的雪,用靴頭搓一下,又搓一下。
雪懷心裡驀然一涼,酥酥麻麻的驚慌瀰漫其中,令心上生出細細密密的癢。
他快步走過去,將掌中的雪人兒背在身後,低頭看岳棠,正撞上她抬頭的眼神,無聲地了句話:「是因為有旁人在嗎?」
他想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他應當不是,但卻鬼使神差地點了一下頭。
於是他立即收穫了一雙笑彎聊眉眼。
彎彎繞繞,纏在他心上。
他的臂膀再次被她一把握住,忽地就拽了他飛奔,一路向著山頂而去。他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隨著她一路施展輕功狂掠而上。
山頂險要處,岳棠停步,四下看了看,笑道:「這裡可藏不了人。」
雪懷點頭:「是。將軍睿智。」
岳棠:「好了,長話短,講講你的猜測,以及你師父跟你的一些重要線索。」
雪懷微微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惹得她笑道:「怎麼了大師,以為我拉你上來是要跟你示愛么?」
雪懷只覺自己面上有灼燙之感,連忙微微垂頭,正色道:「不敢,只是以為……」他見岳棠望著他笑,笑意里頗有些嘲弄逗趣的意味,便略略頓了頓,「以為將軍一時興起,我理當……相陪。」
「你為什麼理當相陪?你又不是我的下屬。」岳棠輕哼,「是相陪還是想陪,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