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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岳棠吃了些東西又去梳洗了一番之後,她命白將掌柜的叫來。掌柜的來時看見岳棠的臉上恢復了些顏色,雖然還是蒼白但不似之前那般面無人色。掌柜的行禮后道:「大人感覺好些了?貴府兄長已派人來問過兩次,人都回復『大人還在興頭上,這陣子不得出來』打發掉了。送大人來的那四個轎夫,在門外待了好一陣才走,還特意繞到後門看看大人是不是離開了。」
還沒問就已經把岳棠關心的都回答了,定是岳棠的心腹。
白這樣斷定。
「多謝。」岳棠道,「此番如此狼狽,見笑了。」
掌柜哪敢見笑,連連搖頭不敢,又道:「貴府因紅白二事衝撞而有些內亂,大人若有什麼安排,請明示,人立即為您去辦。」
岳棠聽到這個倒是樂了:「哦?封賞我的聖旨已經下到岳府了?」
掌柜:「沒有見到您本人,宣旨官又回宮去了,不過已經將封賞的意思傳達給了貴府。本來貴府因接了岳松將軍的棺槨正在布置喪儀,但因為聖上封賞應當布置得喜慶起來,所以這會子貴府里應該正在爭執不休。」他頗有些看熱鬧的模樣,又彷彿知曉岳棠的心思那般微微慫恿,「大人不想回去看看?」
岳棠瞭然地瞥了掌柜一眼,笑道:「待我吃飽喝足,自會回去,掌柜的不用急著趕我走。」
「豈敢豈敢!」掌柜連連作揖又笑道,「大人願意在這裡留多久都行,只會讓人覺得蓬蓽生輝。」
岳棠笑道:「你做生意就靠這張嘴。得了,弄點我愛吃的來吧,多肉多辣。」
「是嘞,您稍等片刻!」掌柜的眉開眼笑應聲。
「等等。」岳棠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掌柜,「不用那麼多肉和辣了——清淡些吧。」
掌柜立即反應:「也是,您之前吐過傷了腸胃,還是清淡點好。」
掌柜的出去了,白看向岳棠:「還難受?」
岳棠一笑:「也沒多難受。醉酒總比挨刀要強多了。」
白揣摩了一下,笑道:「哎呀,終於知道按照雪懷公子的,吃清淡點了嗎?」
岳棠笑了笑,只是笑意有些慘淡,輕輕嘆息:「幸虧他們不知道,他釀的酒是什麼滋味。」
否則,她可能根本喝不下那麼多,可能喝下去就要吐出來,可能喝一口就要哭出來。
岳棠看向白:「他釀的酒,放在哪兒了?」
白:「你那個尾巴和老白帶走了,現在想喝啊?」
「嗯,想。」岳棠勾唇,眼神卻有些凄楚,「這酒,是我一個人,一個饒……」
岳棠走出得勝坊的時候已然穿戴一新,秀髮也齊整地束起,又讓白給她上了些胭脂還細細描過眉,不僅恢復撩勝將軍的堂堂模樣,還頗有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
掌柜特意給她備了一乘華美雅貴的八人抬輦,著人鳴鑼開道,一路大肆張揚地送她回府,引得無數百姓爭相觀看。
白走在抬輦右側,笑看著不住朝自己和岳棠看的百姓們,聲對岳棠笑道:「只有狀元能打馬遊街吧?你現在跟狀元郎一樣呀,比狀元郎還要更高一等!」見岳棠只是微微一笑,又道,「你這麼大張旗鼓不是又樹敵無數嗎?那位聖上會不會又找你麻煩?才恢復零兒又不知收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