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撈出來
她離京兩月,也確實不知京城之事。沈氏便解釋道:「不是旁人,正是江淳雅。她如今晉了嬪,已經不需要依靠著江家了,倘若你進宮,也記得遠著點她。」
江裳華一知半解,只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沈氏抿唇,「你當是知曉,為娘一直傾斜資源給她,只希望她能在宮裡過得好些。先前她也會通傳一些消息給江家,上次你遇刺,稱是宮裡人所謀,我調查后發現,其實她得到了消息,卻假作不知,也未有通傳。」
江裳華聽后並不意外,只淺淡點頭:「原來如此。」
「她如今鋒芒盛,後宮數她最受寵愛,便是貴為皇后也不得與她比肩。總之你聽為娘的,不要與她太過接近了,她與江家已經不是一條心了。」沈氏提點道。
「嗯,女兒知曉了。」江裳華頷首,隨即道:「母親也去休息一下吧。」
沈氏離去,玲蓉隨即進屋來伺候了。小丫頭見小姐平安歸來,也跟著拍胸脯、慶幸道:「小姐可算是回來了,奴婢聽說您遇險,差點嚇死了。」
江裳華啞然失笑,安撫了她好一會兒,才問:「京城近來可有發生什麼事兒,你與我細細道來。」
小丫頭便冥思苦想了半晌,回答:「也沒什麼大事兒,也就是楚家小姐的婚事近了,近來在籌備婚禮。對了,奴婢聽說,林家有意與楚家聯姻,想將小女兒嫁給楚小將軍。不過楚家這邊不同意,太子妃還總是隔三差五就約楚夫人喝茶,好似軟磨硬泡。」
江裳華倍感意外。相府林家,便是太子妃的娘家,誰能勞她親自出面保媒呀,就是無利不起早。
上回她設計欲讓林溫書壞了楚辰玉身子,在場有點頭腦的夫人都不難猜出。江裳華也知她是想破壞晉王的婚事,才使用的鬼蜮伎倆。
楚夫人不會不記得這事兒,如今林家又另闢蹊徑,想叫楚良玉娶林家女兒,這算盤打得賊響。她能同意才怪呢!
偏生玲蓉小丫頭一個,還不知內情,天真地問道:「小姐,您說楚夫人為何不同意婚事呀?這林家也是一等一的人家,怎麼看都符合利益條件。」
江裳華隨口哄她道:「許是楚小將軍無心兒女之事吧。男子漢當以建功立業為人生首要目標,楚小將軍我先前接觸過,他就是木頭一根,哪裡懂得情愛。」
「啊?是這樣嗎?」玲蓉將信將疑。
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江裳華揮揮手打發了玲蓉。她小憩了半個時辰,這才起身換了身衣裳,往榮王府而去。
王府門房自然不會不識江裳華,畢竟是未來世子妃。見她來了,趕忙往熱情地將人請到了花廳落座,又奉上香茗。
沒一會兒,榮王妃便緩步而來。
江裳華正要起身行禮,榮王妃忙加快步伐制止了她:「裳華姑娘不必多禮,把王府當做自己家便好。」
「這怎麼行,禮不可廢。」江裳華還是福了福身。
榮王妃托著她的手腕,也沒擋住她屈膝行禮。她甚是無奈,便拉著她坐了下來:「起初珏兒離京,還曾交代本王妃多照看照看你,卻是不曾想,你這小姑娘竟是隨著他去了青州。事情我都聽說了,累你受苦了。」
「王妃言重了,那都算不得什麼。」江裳華淺笑嫣然。
榮王妃聽了,凝望了她好一會兒,眼眶驀然紅了。江裳華手忙腳亂,連忙請罪:「王妃恕罪,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這才致使王妃傷心了?」
她抿緊了唇搖搖頭:「你這孩子,這會兒還說的滿不在乎。可是珏兒都與我說了,你為了救他還險些喪命。這份恩情,珏兒如何也償還不了啊!」
江裳華手足無措,實在不知怎麼安慰榮王妃。只怕她越是安慰,榮王妃才越是傷心吧。
好在這會兒黎珏來了,他踏進花廳發現榮王妃哭成個淚人兒,連忙上前詢問:「母妃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溪兒,你幫母妃診診脈吧。」
江裳華正要上手,榮王妃卻是攔住了她:「不必了,我身子沒有大礙。只是見到裳華姑娘,忍不住有些心疼她。」
黎珏聽了,可不是哭笑不得嘛。「您真是的,嚇我一跳。」
見兒子責怪自己,榮王妃還瞪他一眼,搞得黎珏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還不都是你這混小子!你怎麼做事兒的,害得裳華姑娘為你受罪。」
「是是是,都是兒子不好。」黎珏果斷認慫。
榮王妃這才作罷,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淚,擺擺手打發了二人:「約裳華姑娘是要出門?去吧,你是個男兒,記得保護好裳華姑娘。否則我唯你是問。」
黎珏摸摸鼻子,感受到了親娘的「溫柔」警告。
等他點了頭,承諾自己會照顧好江裳華,榮王妃才收回眼神,溫聲與江裳華告別。
二人出了王府,黎珏才無奈道:「現在母妃只心疼你了。你說回頭成了親,會不會你倆親如母女,我倒是成了入贅的?」
江裳華啞然失笑:「怎麼會?王妃是看我真心待你,這才愛屋及烏也疼愛我的。歸根結底,王妃還是疼愛世子的呀。」
這麼一說,黎珏倏然側頭看他,「難怪母妃疼愛你。你說你這麼會說話,誰會不喜愛你呢?」
「當然也有不喜歡我的。」江裳華只笑了笑,隨口道。
黎珏撇了撇嘴,「那是他們沒眼力見兒。」
江裳華聽了,也只是抿了抿唇,但笑不語。
兩人很快就到了城西。絕影早就被黎珏打發過來了,至於玄衛,他也基本都呆在這裡。
兩人到來,玄衛恭敬地與江裳華見禮:「見過江小姐。」
「玄衛,許久未見。」江裳華和煦地與他打招呼。
黎珏環視了一眼,這才看向了玄衛詢問道:「司徒澈在何處?」
玄衛霎時正色,回答:「絕影方才來吩咐,屬下才把司徒澈從地窖里撈出來。現在在房裡,弄了點吃的,讓他進食后沐個浴,免得熏到了世子和小姐。」
這是一段有味道的回復。黎珏聽了,感覺鼻間好似縈繞著一股味道,但其實什麼都沒有。
他輕咳一聲,又問:「弄好了嗎?」
玄衛回頭看了一眼,才高聲問絕影:「兄弟,弄好了沒有?世子來了。」
話音落下,屋頭裡開了門,絕影探出了身子:「弄好了,世子請進。」
如此,二人才踏入了屋子裡。司徒澈這會兒已經被收整乾淨了,除了頭髮還披散著,嘴下青胡拉碴顯得有些頹喪,其餘的也還好。
如若不是絕影拾掇他,這會兒他可不會比坐著囚車的司徒延好上半分。
見黎珏進來,司徒澈抬起眸子,半點不驚奇地瞥了他一眼,「榮王世子怎的肯現身了?這兩月以來,本殿下可就沒見過你露面。」
「三皇子以為我為何現身呢?」黎珏挑眉問他。
司徒澈蔑笑一聲:「總不是你不想演了吧?先前一直讓手下出面,以為本殿下猜不到真相么?」
黎珏惡劣地咧嘴一笑:「你猜到了又怎樣。三皇子若是想活命,可以對本世子稍微友好一些。看在玉衡子的面上,我怎麼的也會顧及一二。」
提起玉衡子,司徒澈的眸光一下子銳利了起來:「你們見過國師了?」
他離開越國之後,國師一直是幫他坐鎮大本營的。他們見到了國師,說明他們去過越國了,甚至……是去過越京。
如此一想,一些不好的預感便湧上了司徒澈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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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