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晉王未歸
借著酒勁兒,太子說話不客氣了些。
晉王不是不能喝。只是太子這般語氣,他自然心有不快,逆反心理之下更是不願意喝了。
「皇兄,你醉了。不如琤叫皇嫂送你回去休息一下?」晉王的語氣隱隱不悅。
太子胡亂地揚了一下手:「胡說!我才不會醉!」
這一揮手,就將身旁候著的侍女托盤中的酒壺打翻了,酒液全都撒在了晉王的衣襟上。
晉王又氣又煩,感覺太子就是搞事情。
「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侍女驚慌失措,趕忙跪了下去,連聲求饒。
這邊一陣小騷亂,高台上的皇后和安貴妃都注意到了這裡。見是太子和晉王起了衝突,安貴妃便沉聲問道:「那邊是怎麼回事兒?」
「貴妃娘娘饒命!是奴婢沒有拿穩酒壺,撒到了晉王殿下。」侍女不住磕頭。
安貴妃多少是有些不悅的,柳眉一擰正要責難,另一側的皇後娘娘便不輕不重道:「多大點事兒。扶晉王下去更衣便是。」
「皇后!」安貴妃自然不願輕飄飄地揭過此事:「太子醉酒失態,你就不管一管嗎?」
皇后不咸不淡應了一聲:「太子確實喝醉了。太子妃,扶太子回東宮醒酒吧,別在年宴群臣跟前出洋相了。」
「兒媳遵旨。」太子妃領命,這才將手中的小娃娃交給身旁的芷巧。款步來到太子身旁:「殿下,你喝醉了,咱們回宮醒醒酒吧。」
「我沒醉……我怎麼會醉呢?」太子手舞足蹈,偏生還不承認自己醉了。要是再喝下去,回頭就不是出洋相那麼簡單了。
皇后略一瞥眼,皇帝雖然通紅著一張臉,但也沒再欣賞歌舞,已經被太子吸引去了目光。眼下再不制止太子,稍後皇帝怕是要怪罪了。
她便給了身後內侍一個眼色。內侍領旨,兩人下去便協助太子妃,半拉半推將太子給哄走了。
太子妃以及皇太孫也隨之離去。
就像是一個小插曲,群臣一笑泯然,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很快就投身於飲酒作樂之中。
這年宴著實是無聊,偏生還得忍著。
江裳華不喜飲酒,便滴酒未沾,但桌上菜肴卻都是冷炙。為了籌辦這次年宴的百來桌席座,御膳房忙碌了一整天,想要吃熱的飯菜,那簡直異想天開。
飯菜不合口,她對歌舞亦是不感興趣。直到臨近子時,皇帝招呼群臣一起出了昇平殿,上了城樓共賞煙火盛景。
江裳華便想著,看過煙火之後該是可以出宮回府了吧。
與她一般期待著回家的恐怕沒有幾個吧。
子時整,當第一簇煙火在夜空之中炸開,倒映在每個人的眼眸之中,人群也爆發出了一聲驚艷呼叫。煙火不是時時都可以看見的,便是目睹數遭的人,仍舊會為它的壯觀而驚嘆。
皇帝高舉起酒杯,敬了群臣一杯。
群臣亦是回敬皇帝,隨著一杯杯酒落肚,今夜的年宴算是結束了。
對於愛流連酒桌觥籌交錯的人來說,宴會算不上是無聊。且歷年年宴都是如此流程,百官早就習慣了,除了歌舞表演會有不同,其他的一切如常。
煙火繼續一簇又一簇,好似在給這場宴會謝幕。
此時,忽然有人握住了江裳華的小臂。人擠著人的情況下,她也是沒有料想,還以為是誰呢,一回頭卻是看見了楚辰玉。
她的面上帶了點急切和不安。
「怎麼了辰玉?怎麼就你一人在此,晉王呢?」江裳華打量一眼人群,根本沒有看到晉王的身影。
可不就是晉王不見了嘛。楚辰玉焦急道:「殿下被方才那個侍女帶下去換衣衫,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如今都過了半個多時辰了,裳華,我該怎麼辦?」
晉王沒回來?江裳華倒是不曾注意。
她也能理解楚辰玉心裡的不安。方才全程她都看在眼裡,要敬酒的是太子,灑晉王一身的也是太子,讓換衣服的則是皇后。
有什麼不對勁?當然有,皇后和太子是母子啊!
而晉王是貴妃所出,他二人的身份,就註定了不可能友好相處。晉王一去那麼久,也難怪楚辰玉會擔心了。
萬一……太子黨給黎琤設了陷阱怎麼辦?
也不怪楚辰玉會胡思亂想,坐立不安了,本來晉王離開那麼久便不是正常的情況,擔心也是應該的。
江裳華望了一圈,很快便在皇帝的身旁找到了安貴妃。她便握住楚辰玉的手,正色著道:「與其擔驚受怕,倒不如直接求助於貴妃娘娘。萬一對方真的給晉王殿下設了圈套,貴妃娘娘也一定有能力幫助晉王脫身!」
「對對對,你說得對。瞧我都急糊塗了。」楚辰玉連聲稱是。貴妃娘娘叱吒後宮二十年,她走過的橋比她們走過的路還多,對於後宮的鬼蜮伎倆,想來是處理的得心應手。
以安貴妃的性子來說,她肯定不會容忍有人算計她的兒子。
江裳華沖楚辰玉點頭:「去吧。」
她頷首,便像一尾魚一般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好一會兒才來到了安貴妃的身邊。安貴妃瞥了楚辰玉一眼,未見晉王便問了一聲:「琤兒呢?」
她便湊近安貴妃,與她耳語了一番。
話音落下,安貴妃的眸子已經銳利了起來,戒備看了一旁的皇后一眼。「你怎麼不早來稟報?萬一琤兒出事了怎麼辦!」
「婆母恕罪。」
「也罷!」責怪已是無用,安貴妃便轉向身旁的心腹丫鬟:「方才帶走琤兒的是哪個宮的宮女,怡音你可知曉?」
見怡音點頭,安貴妃便吩咐道:「帶兩個人找過去。本宮倒要看看,皇后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怡音領命退下,安貴妃又道:「你就在我身邊待著,記得先別聲張此事。」
楚辰玉垂下眉:「是……」
後續究竟怎麼樣了。江裳華還沒來得及過問,江老爺和沈氏便準備出宮了,江裳華也只好跟著父母乘馬車回府。
大年初一,江裳華是被爆竹聲吵醒的。隔壁坊市的孩子在放爆竹,玩得樂不可支,可憐了周圍的住戶,也只能忍著了。
她爬起來洗漱梳妝,便來到了前廳恭恭敬敬的給江老爺以及沈氏請安。
江家豪富,江老爺和沈氏自然也是出手闊綽,給江裳華的壓歲紅包那可就豐厚了。落入手心竟還分量十足,她也猜不到裡頭有多少張銀票。
她沒有推辭,收下來后便甜甜說了句:「多謝父親母親。」
「去玩兒吧。你這般年紀,別總是拘在家裡,多出去交些朋友,也是好的。」沈氏愛憐的摸摸她的頭。
一想到新年一過,自家閨女再三個月就是別人家的了,沈氏便有些難過。但她的情緒藏得非常好,並沒有叫江裳華髮現。
江裳華也是小女兒姿態,俏皮吐了個舌:「女兒經常出門呀,才沒有總是拘在家中呢。」
沈氏給了她一個眼色,沒維持一秒又自己破功了,噗嗤一笑:「行了,出去玩兒吧。」
她這便福了福身,這才離去。
望著閨女的背影出了前廳漸行漸遠,沈氏兀自嘆了一聲:「唉——」
「夫人嘆息什麼?」江老爺不解問道。
沈氏則是斂去了喜色,憂鬱道:「再過三個月裳兒就要嫁為人婦了。我這心裡呀,是真的捨不得她這麼早出嫁的。」
江老爺無奈一笑:「這有什麼。裳兒也及笄一年多了,現在嫁其實剛剛好,回頭要是留到了雙十,就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了。」
「倒也有理,可我終究是捨不得她……」
------題外話------
如果我賣賣萌,會有人來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