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誰還沒有碰到過一個渣男渣女呢?
竺君那伙人,都參加了組隊,出去獵殺混沌獸了。
昴日回去了,烏成說要去找塗山,房間里只剩下我與廉貞。
從被天帝判罰流放沌墟后,這是我與廉貞第一次獨處。
這幾天他的狀態,我看在眼裡,想勸勸他,卻又無從說起。
廉貞終於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我假意在整理內務,目光卻偷瞟向他。
廉貞以為我看不見。
偷偷的拿出了那塊粉紅色的布條,用力捏了捏,又拽緊拳頭,彷彿這塊布條,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這引起了我巨大的好奇心。
我裝作打掃衛生,嘴裡嘮叨著:「抹布哪裡去了?」
這聽上去有些假。
我幾乎就沒有打掃過衛生。
平日里,直接用個去塵訣,就什麼都解決掉了。
「這裡沒有抹布嗎?」我自言自語。
轉來轉去。
然後走到廉貞面前,一把扯過他手中的粉色布條,喊道:「你拽著塊抹布幹嘛。」
廉貞有些懵,然後,一躍而起,便想將這布條從我手中奪回去。
我閃躲開,嘴裡嚷道:「一塊抹布,你至於如此緊張嗎?」
「湯圓,別鬧,還給我。」
「還給你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這塊破布到底怎麼回事。」
廉貞放棄了搶奪,坐回了床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久久的不言不語。
我等他醞釀夠了情緒,才故作輕鬆的說道:
「咱倆相識相交幾千年,你還有什麼事需要瞞我的嗎?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廉貞聽了,不但沒笑,反而更加的哀怨。
「湯圓,你會嫌棄我嗎?」
「你這問題,問得毫無智商。我如果嫌棄你,跑到這沌墟來做什麼?
喝混沌風嗎?」
「湯圓,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怎麼我突然就變成了小偷了呢?
這九天六界,有什麼寶物是我放在眼裡的?我為什麼會去偷?他們憑什麼說是我偷的?」
我早已經預料到,引潮梭這事,對廉貞打擊很大。
這個心結,除非抓到背後的人,找出真相。他這心結,恐怕是解不開的。
沒有辦法,我只能,安慰他。
「餃子,你彆氣餒,我會和你一起想辦法,查出真相的。
既然我知道月宮裡有內賊,我便會想辦法將她找出來。
我認定不會是那個死了的宮娥,聽說那名宮娥叫小嬋,我認識小嬋。
當時小嬋已經被我施了昏睡訣,所以丹桂樹下的人,肯定不是她。
等我安排的人查探到消息,我們再順藤摸瓜。
等水落石出了,咱們今天所受的委屈,就都是浮雲了。」
我從來沒有跟廉貞討論過案情,一方面因為他一直被拘在結界里,另一方面,是我總覺得廉貞這性子,怕他走漏了風聲。
現在看他這副毫無鬥志的沮喪勁,我不得不告訴他一些情況,這樣讓他也有個盼頭。
廉貞激動的站了起來,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興奮的問道:「湯圓,你真的還在查?你有線索?那我們快離開這裡,回星宮去,把事情查清楚!」
我翻了個白眼,又不好打擊他,只能耐著性子給他分析:「現在我們回去做什麼?
提醒那內賊我們還在查嗎?
我已經安排了人盯緊了月宮,我們被流放沌墟,在別人看來,這件事已經了結了。
我們安安靜靜的呆在沌墟,那些害我們的人,才會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做為一隻讀過書,高智商的「文化虎」,我分析得頭頭是道,廉貞不得不頻頻點頭。
我想,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鬧著要回去了吧。
可是,這些又跟這塊粉色的破布條有什麼關係呢?
我差點被這小子忽悠了,幸好布條還在我的手上,提醒著我找回了主題。
「現在能跟我說說這塊破布,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廉貞聞言,情緒瞬間又低落了,坐回了床上,幽幽的說道:
「瑤姬與我隔袍斷義了,她嫌棄我……」
也就是說,這塊破布條,是瑤姬的。
我有些意外。
沒想到廉貞對瑤姬已經如此在意。
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與他割袍斷義了,他會如此傷心嗎?
這念頭剛剛升起,我慌忙壓下拉,啐著自己。
我怎麼可能跟廉貞割袍斷義呢?
我可不是那刁蠻幼稚的丫頭。
那丫頭定是覺得廉貞污了名聲,怕影響到自己,才上演這出所謂的「割袍斷義」的吧?
她懂什麼是義嗎?
我才是義氣本尊!
在心裡鄙視完瑤姬,順便自誇了下自己后,我嚷道:
「隔袍斷義?她還真做得出來。
她這是不相信你咯。
既然不相信你,便說明她對你並不了解。
那你們算什麼朋友?
跟這樣的人絕交,有什麼好可惜的?
至於你拽著個破布條,在這兒裝怨婦嗎?」
我言辭有些激烈,大概意思是想點醒廉貞,順便給瑤姬上上眼藥。
廉貞被我嚷得有些煩躁,辯解道:
「湯圓,你還小,你不懂!」
我頓時更加恨鐵不成鋼,居然說我不懂,我看過的話本子,可比你練過的功法還多!
「有什麼不懂的,沒吃過豬肉,還沒看見過豬跑嗎?
說,你是不是對那丫頭生出了點超出友誼的想法?
我早猜到了。
現在覺得被人家甩了,不甘心了,對吧?」
廉貞抬頭,似乎驚掉了下巴,看著我,滿臉通紅。
看著他的表情,我莫名其妙的覺得心中一陣酸痛……
甩了甩頭,將心中那種異樣的情緒甩掉,我豪氣干雲的拍了拍廉貞的肩膀,安慰道:
「別傷心了!從今以後,姐照顧你。我曾經在夢裡,聽凡人說過一句話,很適合你——人這一生中,誰還沒有碰到過一個渣男渣女呢?
同理,
咱們的仙生中,碰到個把個糟心的男仙女仙,純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