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個仙居然自爆了？
羚羊們搬進了草場中，灑著歡兒的拚命吃草。
「它們這樣吃，不會將草吃光吧？」我擔憂的問著身旁的常青。
此時廉貞真的已經回去昏睡了，我只好叫上了常青和烏成，請他們與我一起給羚羊搬家。
「山君不用擔心，在這《節能加強版生機聚靈陣》中，茅草長得比外面快了好幾倍。且陣中無季節變化，溫度適宜。
羚羊一般只吃草葉，只要草根莖還在，就會不斷生長。
我粗算了一下，這畝地的草，養這十隻羊，足夠了。我們只需經常檢查，那些被羊蹶掉了根莖的，適當補種一些，就能保證這片草場始終有草。」
對於草本植物，常青應該是專業的，我聽了他的話，放下心來。
「維持這陣法運轉，一天大概需要多少顆靈石？」
「剛開始啟動陣法，耗費較大，陣法運轉起來后，裡面自成一套循環的密閉體系，就比較節約了。維持這一畝地，每天大約兩顆靈石就足夠了。」
我不得不說，廉貞真的厲害，設計的這陣法，節能效果比原來羊圈的那個加強版節能聚靈陣更強。
原來羊圈的陣法，只需要維持羊的生存，每日需要一顆靈石。而現在羊已經放入了草場，維持整個草場的運轉，每天不過才兩顆靈石。
如此一來，一年也只需七百顆靈石，廉貞給我的靈石，我大概還剩下四千多顆，維持五、六年沒有問題。這五六年裡，我再想辦法賺靈石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總往草場跑，看著這片綠油油的草地，心情舒暢。看著那幾隻自由自在的羊兒，心滿意足。
見四下無人，我也想親近一下大地，肆意的奔跑，遂變回原身……
我身上的虎威剛露，那幾隻羊就開始瘋狂逃躥，有兩隻甚至沖向了結界邊緣，用頭上的羚角，撞擊著界壁。
我慌忙收斂氣息，化回了人形。
羚羊們停了下來，踱著步，謹慎的戒備著四周，似乎在找剛才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危險源頭。
我澀澀的卧倒在草地上，幸好收得快，真嚇死兩隻，就太虧了。
觀察幾日後，我徹底的放心了，草場設有結界，需要秘符才能進來。我也不用擔心別人偷我的羊，就讓它們在這裡自己吃喝拉撒，真是省心又省力。
心急吃不了羊，我開始減少去草場的次數，去多了，素了好久的我，怕自己管不住自己。
我們來到沌墟已經一月有餘，沌西村裡，除了每天早上昴日打鳴的時候，一直很安靜。
這日半夜，外面突然人聲鼎沸，嘈雜起來。
我與廉貞的新房子，其實離村中心很遠，仍然被這喧鬧吵醒。
透過窗戶，遠遠的看到，村中心有一團光亮，一群壯漢，聚在那裡。
廉貞湊了過來，我倆並頭一起向外張望。
「是外出狩獵的那群人回來了吧？」
「應該是的。看！那不是那個村長塗九嗎？他也跟著去了的。」
在人群的中間，有一隻獸的屍體。
「地上那隻，是混沌獸嗎？我還沒見過混沌獸呢。」
「小時候二哥帶我去軍營時，我見過一隻活的混沌狻猊。」
「跟六界的狻猊長得像嗎？」
「有點兒像，不過體型要大得多。六界的很多生物，都是從混沌獸演化而來。血脈被弱化了，體型也縮小了。」
「我想出去看看。」
「我陪你去。」
我倆走了過去，看清楚，剛才那團光亮，是中心的一所房頂上，放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將一小片區域，照耀的如同白晝。
空地上那具屍體，狀如野豬，但原來應該有四對獠牙，每一根都粗如水桶，已經折斷了兩根，其他的仍然尖利如刀，上面掛著血肉。
「這應該就是獠天豬，六界野豬的祖先。」廉貞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這隻獠天豬居然體型比我都大，我很好奇，這些人是怎麼將它獵殺，並且完整的帶回來的。
第一所房子里，曾經叫過我們滾的那名壯漢，正帶著一群人，坐在地上，大口的喝著酒。
我現在已經知道他的名字，烏成說，這人叫鬱壘，來自幽冥界。
幽冥界的仙，統稱為鬼仙。
凡人都以為鬼仙無實體，其實不然，那些沒有實體的，只能算是尚未跳出輪迴的孤魂野鬼。
凡人之所以有這樣的誤解，還因為無論是鬼仙還是天仙，若因公務下到凡間，一般都只是用神識具現，很少有用本體下凡的。
能修成鬼仙的，可重聚身前本體，甚至鬼仙可生兒育女，繁衍幽冥界的鬼仙二代，這與仙界完全一樣。
他們的對面，還有十來個仙，東倒西歪的，或坐或躺。
為首的，是一名長得有些猥瑣的男仙，時不時的，用一種充滿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盯著對面。
鬱壘身邊，有位參加了戰鬥的男仙在宣講著他們的戰績，更突出重點的描述了這鬱壘，是如何的威猛霸道，臨危不懼。
我聽得有些入神，不知不覺的靠了過去。
鬱壘抬頭看了一眼我，那張滿是鬍鬚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復又別開頭，繼續喝他的酒。
我繼續聽那名男仙唾沫橫飛地講故事。
「當時郁老大已經騎上了豬背，掰著它頭頂的那對獠牙，想要刺穿它的眼睛。
結果陸蒙卻被獠穿了肚腸，就掛在豬頭那兒，我們都想去救他。
可是獠天豬橫衝直撞，難以近身。
陸蒙眼看自己不行了，便叫郁老大快走，自己引爆了仙軀，想與這獠天豬同歸於盡……
這獠天豬的皮可真是厚。
就這樣它都沒死，還好受了重傷，我們一擁而上將它殺了。
可惜陸蒙……哎……回不來了。」
聽這名男仙講，一名同去的叫陸蒙的仙，在圍殺獠天豬時，被重傷，最後自爆仙軀，與獠天豬同歸於盡了。
講到這裡，氣氛變得有點令人窒息，鬱壘將手中的酒，傾倒在地上，其餘的人，盡皆模仿。
鬱壘起身將那具獠天豬的屍體，收進了乾坤袋，對面散坐的幾個人，欲言又止，大家都散了去。
我與廉貞一路走一路討論：
「餃子，一個仙居然自爆了？」
「嗯！」
「餃子，什麼樣的情況，可以讓一個仙捨得自爆？」
「也許是實在逃不掉了，還不如自爆。」
「這群人也很奇怪。」
「嗯？」
「之前我以為他們之間特別冷漠，彼此老死不相往來。你看他們，為了個房子，都要打一架。今天居然坐在一起喝酒。」
「那是你沒有去過軍營，這是一群剛剛一起經歷了生死之戰的仙。
你沒發現嗎？這裡雖然武力為尊，但是就連烏成、常青這樣的弱雞木頭，一樣有地方住。
都是仙，能冷到哪裡去？」
我點了點頭，腦子裡一直在想那名自爆了的仙。
廉貞跟我商量：「湯圓，我想參加他們下一次的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