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秦澤西的感情生活
秦澤西發火了,見狀,秦慕澤的唇角向上揚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秦澤西發火。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生什麼氣。」秦慕澤冷哼一聲,睥睨著眸子瞥了秦澤西一眼,眼神和語氣都相當不善:「又不是我讓她去送死的!」
「你!」聽著秦慕澤一口一個「送死」,秦澤西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作勢就要上前去給秦慕澤一拳,卻被半躺在床上的陌南秧給攔住了。
陌南秧先是安撫了一下盛怒的秦澤西,然後扭過頭來,滿目憤慨的瞪了秦慕澤一眼,呵責他道:「你怎麼回事啊?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蘇醫生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一口一個送死的,想造反是不是?」
聞言,秦慕澤皺了皺鼻子,沒有說話,心裡卻忍不住又給自個兒的小媳婦兒豎起了大拇指。
秦澤西的情緒,他已經調動完了,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原原本本把事情的始末講清楚的契機。
正盼著這契機呢,他家小媳婦兒就把這契機送來了,你說巧不巧?
「好好說!蘇醫生到底上哪兒去了!」陌南秧虎視眈眈的瞪著秦慕澤,說話的時候,頗有一家之主的風範。
儘管被自家媳婦兒教訓了,秦慕澤還是忍不住想給自個兒老婆一個大大的么么噠,老婆實在是太給力了!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不點也通?
「唉……」收起心中的狂喜,秦慕澤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沉聲解釋道:「蘇醫生之前不是讓我幫她調查她仇人的下落嗎?我查到了,她這會兒正準備著去找她仇人報仇呢。」
聽到這裡,陌南秧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她抬起眼帘,滿目不悅的白了秦慕澤一眼,數落他道:「報仇就報仇嘛!非要說什麼送死……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並不知內情的陌南秧把「報仇」和「送死」分的很開,熟不知,就這件事而論,報仇,就是送死。
「那你也要看看她是找誰報仇!」拿眼尾輕飄飄的掃了站在陌南秧旁邊的秦澤西一眼,秦慕澤冷哼了一聲,帶著些許惱怒的開口道:「若是一般的雜碎,她想報仇那就讓她報了,頂多一條人命的事兒,遮一遮也就過去了。」
說到這裡,他稍微頓了頓,然後話鋒一轉,冷聲講道:「可她的仇家,即便是我,一時半會兒都束手無策!我本來想勸她,讓她稍微等一等,我們大家一起幫她想辦法……可她倒好,一句『我的事兒不用你們管』掉頭就走……這不是去送死,是去幹什麼?」
這下,陌南秧終於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心急如焚道:「那你就這麼讓她走了?你怎麼也不攬著她啊?」
「我哪兒攔得住她啊!」秦慕澤無奈的攤了攤手,嘆氣道:「她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說一不二的……你總不能讓我把她給關起來吧?」
聞言,陌南秧還想說些什麼,然而,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秦澤西便搶先一步,厲聲質問秦慕澤道:「她現在在哪兒?」
很好,他著急了……秦慕澤的唇角微不可見的向上揚了一下:「我不知道……不過我猜著應該是去飛機上收拾東西了吧?畢竟她的仇家現在遠在美國,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帶,就這麼跑美國去。」
秦慕澤話音剛落,秦澤西便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急不可耐到連招呼都來不及跟陌南秧他們打。
「我……我也去看看!」秦澤西跑出去以後,和林語珊一起站在陌南秧另一旁的秦暮羽匆匆忙忙的跟陌南秧打了個招呼,然後追了出去。
秦暮羽走後,陌南秧萬般煩躁的癱到了床上,愁雲滿面道:「唉!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見狀,秦慕澤上前一步,走到陌南秧的床前,伸手撫著陌南秧烏黑的發,柔聲安慰她道:「好了,別擔心了,蘇淺殤這不是還沒走嗎?說不定秦澤西他們能攔住蘇淺殤呢?」
「你也真是的!」見秦慕澤自己湊過來了,陌南秧想起了剛剛秦慕澤的「出言不遜」,忍不住又數落了他幾句:「說話非要那麼難聽!本來小哥哥他們就惱你,你還這麼不識趣!」
鍋,可以背一會兒,若是一直背著,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再說,現在秦澤西已經出去了,秦慕澤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於是秦慕澤伸手捏了下陌南秧小巧玲瓏的鼻子,低笑道:「我若是不把話說難聽點兒,秦澤西能這麼著急嗎?」
聞言,陌南秧先是一愣,然後眨巴著大眼滿目困惑的看向秦慕澤:「你……你什麼意思?」
凝視著自家小媳婦兒又呆又萌的小眼神兒,秦慕澤細長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瞥了眼門口,拖長了調子道:「我感覺,倪家小哥哥對人蘇醫生,好像有那麼點兒意思。」
陌南秧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她先是激動不已的盯著秦慕澤看了一會兒,然後又迫不及待的扭過頭去看向林語珊,求證般的詢問林語珊道:「珊珊珊珊珊珊珊珊珊!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小哥哥真對蘇醫生有意思?」
「你叫魂呢?」林語珊沒好氣的白了陌南秧一眼,然後撇嘴道:「雖然我很不願意跟姓秦的這個人渣站到統一戰線上,不過嘛……秦二爺對人蘇醫生,好像確實有那麼點兒意思。」
「怎麼個有意思法兒?」陌南秧眨巴著星星眼,興緻勃勃的追問著。
「這個嘛……」林語珊摸著下巴深思了一會兒,隨後十分八卦的表示:「我跟你講,在布魯塞爾的時候,秦二爺天天拉著人蘇醫生陪他打遊戲!不陪他打就鬧騰!而且只讓蘇醫生陪他打!別人都不行!還有還有!前幾天蘇醫生不是被恐怖分子給打傷了嗎?秦二爺緊張的不得了!這兩天都是他親自照顧的蘇醫生!別人替他還不樂意!」
聽到這裡,陌南秧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人蘇醫生還不得被他給折騰慘了?」
要知道,從小打大,只有別人伺候人秦二爺的份兒,從來沒有人秦二爺伺候別人的份兒!
「可不是嘛!」林語珊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十分贊同的開口道:「要我說,要不是秦澤西在旁邊兒瞎攪和,人蘇醫生的傷早該好了!」
房間里,陌南秧和林語珊七嘴八舌的八卦著秦澤西的感情生活,樓道里,秦暮羽和秦澤西一步三個台階的往下狂奔著,私人飛機上,蘇淺殤換好了緊身衣,然後把擺在她面前的刀和槍一把一把的往自己襯衣內側里裝。
半腰高的小型摺疊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排匕首,這些匕首有大有小,有鋸齒狀的,也有刀刃和刀背一樣厚的重刃短匕。
蘇淺殤扯開皮衣的一角,將這些大大小小,形狀各不相同的匕首依次別到了自己的皮衣內側,她這件皮衣外套和商店裡賣的哪些皮衣外套略有不同,本該光滑平整的皮衣內側,卻有一個個黑色的兩指大小的半圓形的圈,用以裝戴相應的匕首和槍。
數十把匕首依次在襯衣內側排開后,蘇淺殤又在黑色的軍靴內側藏了三把匕首和一支拳頭大小的短槍。
這把短槍可是相當有名的,德林傑短槍,美國總統林肯就是死於此槍下。
隱秘的地方藏好武器后,蘇淺殤又拿起桌上擺放的兩隻義大利產的伯萊塔92F型手槍,隨後將這兩把手槍一左一右,別到了腰間。
該佩戴的武器基本已經佩戴完了,蘇淺殤帶上裝有尖形指虎的黑色手套,然後重新抓起那個從離開布魯塞爾,她便一直帶在身上,不準任何人碰觸的破舊的背包。
這依舊有些泛黃了的背包里,裝著一枚定時炸彈,德國製造,威力十足。
她知道,即便她再強,也不是懷特·洛克斯的對手,一旦她和懷特·洛克斯的人發生正面衝突,那她就再也沒有機會手刃仇人了。
所以,她不打算手刃仇人了,刀子,哪兒有炸藥來得方便?
她現在要做的,是確認葛林爾的具體位置,然後把炸藥埋下,只要在炸藥爆炸之前,拖住葛林爾不讓葛林爾逃離爆炸範圍,她就成功了。
你看,這樣一想,她的成功率不是還蠻大的嗎?蘇淺殤勾唇,笑容里卻帶著幾分嘲諷。
將一切都準備就緒后,蘇淺殤轉身下了飛機,本想悄無聲息的走,誰料,一出門卻看見了站在台階最下方的秦澤西。
男人的臉色陰鷙而可怕,就跟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壞事一樣。
這讓她有點兒想笑,儘管臉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想笑。
若無其事的走下階梯,像是沒看到那個滿目怒氣的男人一般直接從他身邊穿了過去,蘇淺殤想,她不需要跟這個男人打招呼的,他們的緣分已經走到了盡頭。
可這個男人卻在她昂首向前的時候叫住了她,並陰冷著調子質問她:「你就打算這麼一走了之?」
一走了之?聞言,蘇淺殤不由的顰了一下眉:在她有限的理解里,這個成語似乎是形容人為了逃避責任而逃之夭夭的意思。
這就過分了吧?她想,她該負的責任都已經負完了,該完成的任務,也完成的相當出色,怎麼就成一走了之了?
哦,對了,她還沒跟他道別。
這個孩子氣極重的大男孩兒,應該是在為這件事兒生氣吧?她這麼猜測著。
於是,她轉過身來,對著那個好看到像是從小說里走出來似的美少年莞爾一笑,輕聲道:「秦先生,您的腿我已經治好了,後期您只需要去醫院做個複查就好,我還有些私事要去處理,我們就此別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