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
車子駛向臨城最大的商城。
葉青卿開車出來后才發現,身上穿的還是早上葉先生要求她換的職業裝,頓時無語。去酒吧玩肯定不能穿成這樣,回家換了衣服又不一定能出來。只能先去買一套。
半個小時后。
葉青卿從商場出來,換了一天白色連衣裙,表面看上去普普通通,實際暗藏玄機,泡泡袖下若隱若現的纖細手臂,連接著小V領的紗網遮著精緻的鎖骨。
葉青卿覺得還不錯,回家也不會被葉先生看出來。隨手把換下來的衣服的袋子扔到後座,她發動車子,前往目的地。
酒吧門口。
天空剛剛被暮色遮蓋,酒吧的地下車庫裡冷冷清清。葉青卿把鑰匙交給泊車員,進入酒吧。酒吧名字叫 Lost demons,據說是個神秘的富二代開著玩的,起的名字很隨意,但裡面的裝潢和服務都是一流的。甚至還有在這裡喝到一些很少見的酒。時間久了,臨城的一些富二代和紈絝都喜歡到這裡玩,一是彰顯身份,二是結交「朋友」。
葉青卿輕車熟路的來到吧台,對正在鑿冰球的調酒師問:「澤西,你們老闆呢?」
名叫澤西的年輕人聞言「虎軀一震」,磕磕絆絆的說:「啊,葉小姐,您……您來了啊,我們老闆……他.……他今天.……應該在醫院坐診。」
葉青卿見的說話都說不利索,訕訕的摸了摸臉問:「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澤西內心瘋狂咆哮,您長的是不可怕,但喝完酒的行為根本跟靈長類動物不沾邊好嘛?但他不敢說出來,牽強的笑了笑,繼續低頭鑿冰球。
葉青卿百無聊賴的在酒吧隨意溜達,這個酒吧沒有外界傳的那麼神秘。酒吧的老闆叫薛莘,並不是傳聞中的什麼神秘富二代,而是一個醫生。年紀輕輕便在science上發表了數篇論文,引起了巨大轟動。而後更是收到了耶魯大學的終身教授邀請。這酒吧不過是他上大學時隨便開著玩的,無心插柳,竟然開的挺不錯。
葉青卿坐在卡座的沙發上,心想:「不過是個幼稚鬼開的非主流酒吧,生意好一點而已。」
晚上八點。
酒吧外面陸陸續續開過幾輛車,一輛Genty AKYLONE停在酒吧門口。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短T熱褲的身影風風火火的扔下車鑰匙給泊車員,衝進酒吧。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您這是催命吶?」女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杯子灌了一大口。
葉青卿斜睨她一眼,說:「我在這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女孩嘿嘿笑了笑,接著說:「薛老闆呢,今兒好不容易聚一回,得讓他拿幾瓶好酒啊。」說著期待的搓了搓手。
「沈休文,你口水流出來了。」葉青卿看著好友發痴的樣子,忍不住調侃她。
沈休文聞言趕緊抬手擦了擦嘴角,「哪有啊?」葉青卿看著她瞬間無語,內心萬馬奔騰。
也不知道沈叔叔沈阿姨怎麼想的,給這二傻子起了這個名字。人家歷史上的沈休文是南朝著名的政治家,文學家。而這個沈休文卻活脫脫像個紈絝,只知道喝酒泡吧。
葉青卿看著沈休文一杯接著一杯,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女生硬是喝出了梁山好漢的氣勢。
「姓沈的,你拿我的酒當水喝啊?」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讓葉青卿一個機靈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薛莘這才注意到她,眼角帶笑說:「好久不見呀,小青卿~有沒有想我?」說著便朝葉青卿走過去。
葉青卿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內心os:幼稚鬼。
薛莘坐在葉青卿和沈休文中間,讓澤西給他送了一套調酒的工具,便開始展示。
沈休文在一旁活像個痴漢,就差把眼睛貼到薛莘身上去了。
把調好的酒遞給沈休文,薛莘拿了個乾淨的高腳杯,從旁邊的箱子里取出一支紅酒,葉青卿看出這支紅酒應該是出自法國波爾多聖愛美容產區的歐頌古堡,是波爾多八大名庄之一,她在葉先生的酒窖里看到過。
薛莘熟練的打開紅酒,把酒液倒進弧形醒酒器中。醒了許久,他拿起醒酒器微微傾斜,讓葡萄酒沿著器壁緩緩倒入杯子,完成之後立即蓋上酒塞。把杯子遞給葉青卿。
她接過酒杯,並沒有著急品嘗,而是拿在手裡,輕輕晃動。她想到了羅伯特.帕克的一句話:如果耐心不是你的美德,那麼買一瓶歐頌也就沒有意義了。
葉青卿笑了笑,微微抿了一口。坐在薛莘旁邊的沈休文看著兩人的默契心照不宣。葉青卿喜歡喝紅酒,也只喝紅酒,這不是什麼秘密,薛莘這最不缺的就是酒,但他珍藏的紅酒,只有葉青卿在的時候才會開。
葉青卿窩在沙發里,幾杯酒下肚,紅酒的後勁慢慢上來。葉青卿緩緩站起來對薛莘說:「我去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