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煩裝逼的人了
「顏疏?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講話?」經紀人李冉皺眉看著面前正在走神的自家藝人,伸手就推了下顏疏的肩膀。
顏疏被她這麼一推,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聽著呢。」顏疏抬手揉揉太陽穴,覺得眼前的狀況有些不可思議。
她本是大淵歷史上唯一一位女將軍,卻不料在被皇帝猜忌誅殺后,來到了一千年後的未來。
這具身體與她面貌一致,只是身條較她自己的要纖細柔軟,身上更是潔白乾凈的沒有一點疤痕。
她還趁著去廁所的間隙檢查了一下,就發現這具身體連胸口小痣的位置都和她自己一模一樣。
「那你重複一遍我說的話?」李冉可不相信顏疏的話。
顏疏在娛樂圈裡是出了名的笨蛋美人,演技不好就算了,台詞更是記不住,好幾次導演都很無奈的讓她在拍攝時直接念一二三四五,只等著後期找配音演員給她配音。
偏偏這個金魚腦袋還在外立學霸人設。
就因為這個,金魚腦袋更是成了她最大的黑點之一。
「你說,有個直播真人秀來找我參加,是一檔下鄉旅遊綜藝,一起參加的嘉賓有頂流何瑋思,小花路茗茗,影帝盛珩遇,剩下的你還沒說完。」顏疏準確無誤的將李冉的話重複了一遍。
邊說,還邊用那雙黑曜石一樣透亮澄澈的眸子看著李冉。
李冉和顏疏相處了足足三年,陪著她一路從選秀出道的頂峰,走入如今黑料纏身的境地。
她最了解,顏疏看著漂亮雖漂亮,但內里卻著實沒什麼內容,就是個草包。
顏疏看著人時,那雙眼睛里滿是驕矜和傲慢,聽李冉說話時總是不耐煩偏多,像個叛逆期不得不聽母親訓話的孩子。
但今天顏疏的眼神卻堅定凌厲,即便她今天素麵朝天一點妝沒帶,但直視著李冉的時候,卻總給李冉無形的壓迫感。
面對大boss時也不過如此了。
「你……今天記憶力怎麼變好了?」李冉疑惑的看著顏疏,總覺得顏疏像是變了個人。
顏疏對她笑笑,抬起手很感興趣的觀察指甲上花花綠綠的圖案。
「這個綜藝我接了。」顏疏伸手拿過李冉手裡的合同,很乾脆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冉見她這麼乾脆,一點妖也沒鬧,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你之前不是說有路茗茗的綜藝你就不去嗎?」一邊問,李冉一邊有些恍然的睜大了眼睛,「你不會是想著去節目里和她扯頭花吧!」
顏疏之前在和路茗茗一起參加選秀節目時,兩人因人氣高的不相上下,所以還沒出道就成了對家。
再加之最後路茗茗憑著背後資本C位出道,壓了顏疏一頭,所以顏疏就更加討厭她了。
剛出道那一年兩人在一個團里還能勉強和平相處,但自從她們團解散后,顏疏但凡參加活動遇到路茗茗,勢必會和她爭鋒相對的鬥上幾個來回。
「姐,你想哪去了,我和一小姑娘扯什麼頭花,我就是感覺最近有點閑,想給自己找點事做。」顏疏這話的的確確是真心的。
原主因為上一部戲演的太垃圾,從而引發了全網嘲。
再加之原主自尊心太強,所以愣是在家宅了兩個月都沒出去工作。
但她剛來這裡,需要接觸外界來了解這個未來世界,所以即便顏疏並不想做這份工作,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拍屁股走人。
李冉手中最黑的藝人是顏疏,最紅的也是顏疏。
她頂著公司的壓力讓顏疏休息了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
此時見顏疏這麼懂事,李冉也鬆了口氣。
她比顏疏大了十歲,從來都是把她當自己妹妹看。
「真沒想到,這次被黑倒是讓你長大了不少。」李冉拿過她簽好的合同,又叮囑道,「盛珩遇那邊你可別再去做舔狗了啊,這次上節目別往人身上貼。」
之前因為顏疏當眾給盛珩遇表白被拒,不僅她自己大量事業粉脫粉,更是被盛影帝的粉絲追著一直罵到了現在。
本來李冉是不考慮讓顏疏和盛珩遇參加同一檔節目的,但公司那邊一直在施壓,想要讓顏疏蹭盛影帝熱度來製造話題,她也是沒辦法。
「知道了。」顏疏想了半天,沒想起盛珩遇什麼模樣,也沒想起來原主和他有什麼瓜葛。
但聽李冉的一準沒錯。
她初來乍到,還是靜觀其變,順其自然的好。
「你自己先準備準備,過幾天節目組的人會來你公寓直播拍攝,記得把屋子收拾收拾。」李冉老媽子一樣叮囑半天,這才匆匆離開。
顏疏目送李冉離開,才拿起手機,繼續看大淵歷史。
她倒要看看,淵厲帝最後究竟是怎麼死的。
然而還不等她看上兩眼,就見一個微信備註為兩個黑愛心的賬號給她發了條消息。
【?】
顏疏盯著那問號等了半天也不見黑愛心再發消息來,她失去耐心,連這人是誰都沒看就很笨拙的將人給刪了。
呵,最煩裝逼的人了。
手機那一端,盛珩遇見顏疏久久沒回消息,又耐著脾氣發去一條,「上了節目,請裝作不認識我,在外更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訂婚了。」
然而消息一經發出,他卻赫然發現自己的消息後面出現了個紅色的感嘆號。
「她居然把我刪了!」盛珩遇詫異的轉頭,看向身邊的經紀人周鳴,「你說她是不是終於瘋了?」
周鳴盯著前面堵得走不動的車流,有點著急。
「嚯,敢刪您的,我敬他是條真漢子!」周鳴急著帶盛珩遇去拍雜誌,沒看見盛珩遇那滿臉的驚詫,「哥,怎麼著,您要順著網線過去抽他丫的?」
在粉絲眼裡,盛珩遇高冷禁慾,不苟言笑,就是現實生活中的活體霸總。
眼裡有調色盤,不高興了天涼王破,高興了命都給你。
然而只有周鳴和他身邊的人才知道,盛珩遇就是個還沒過完中二期的活體祖安遺民,易燃易爆炸,極其執拗小孩子氣。
「刪我的是顏疏!」盛珩遇像是被侮辱了一樣,雙手環胸,氣的望向窗外,優越的側麵線條被窗外的燈光照的似是鍍上了一層光。
周鳴一聽這名字,霎時也驚了,「她!她不是愛你愛的要死要活嗎,搞了那麼多小手段才要到你的微信號,怎麼這就給刪了。」
盛珩遇冷哼一聲,「八成是欲擒故縱,不過我可不吃這一套,她不是想和我上一檔節目嗎,好,那我就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郎心似鐵。」
「哥,那你這次可得多加點小心,別再給她扒著吸血了,那顏疏心眼多的和蜂窩煤似得,你玩不過她,就躲的遠一點,別和人小綠茶硬剛。」周鳴憂心忡忡。
「我哪次和她對線輸過!你瞧不起誰呢周小鳴!」盛珩遇氣的瞪周鳴,「媽的,真不知道我媽怎麼想的,非要我和她訂婚。」
還哪次輸過。
周鳴苦澀的笑了。
應該說您哪次贏過……
周鳴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安慰道,「您消消氣,反正這婚結不結最後還是看你,你自己堅定內心不動搖不就成了。」
「動搖是不可能動搖的,我要是能喜歡她,除非是失智了。」盛珩遇把黑衛衣的兜帽往頭上一罩,酷酷的說,「我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