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成長的養分
天帝歷，元年，九月十二日，早晨。
「安心吃你們碗里的東西，今晚你們回去的時候，本座會給你們每人帶一條魚回去。」
葉凡發現有人在吃飯的時候偷偷藏起碗里的烤魚，油花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微微搖頭，一會兒還要幹活，懷裡揣著東西怎麼幹活？
聞言，藏魚之人羞愧，可更多的人是歡喜。
誰家沒有婆娘老人孩子，自己在這大魚大肉，回家老少啃乾糧，心裡著實不太好受。
「小的多謝天帝陛下。」
有人連忙磕頭，很認真地磕著頭，腦門都磕紅了，可見其真心程度。
「把你們力氣都用出來，好好乾活就好。」
坦然接受了這些不斷跪下磕頭的感謝，葉凡輕飄飄留下一句話，然後一個瞬移直接離開。
再次出現的時候是在海邊。
如今能夠提供給眾人的肉基本都是魚肉，而魚肉基本上都是葉凡現打的，現在又增加了這麼多人的份額，他還需要多弄些魚。
一念起，須佐生。
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現在海邊，帝都之人遙望，即便相隔數里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磅礴的威壓。
長劍破浪，一劍之下，無數的海魚被炸出。
對於這個時代很難的海捕在葉凡手中就是隨手一揮的事。
轉眼，帶著一大堆的魚蝦出現在食堂中。
食堂里的王水正帶著自己的姐妹們準備飯食。
別看只是做飯，可現在人數增多，也是很忙碌的，甚至人手和炊具都不夠用。
「之前我讓你做的發麵，弄好了嗎？」
來的幾天，葉凡除了吃烤海鮮，就是吃死麵餅，這個時代的烹飪手法相當有限，尤其是平民之中，麵粉的主要烹飪方式就是死麵餅，這樣的餅很硬，很有嚼頭。
可吃好幾天了，葉凡還是挺懷念發麵食物。
所以，他讓王水弄一些麵粉試驗著發麵。
當然，也不只是因為自己想吃，葉凡想著黑痣村和帝都的很多老弱沒有力氣乾重活，與其讓他們去給各隊干雜活，不如加入食堂，讓他們搞餐飲行業，這樣他們的勞動價值才能最大化。
發麵饅頭，軟軟的，白白的，吃起來香噴噴的，是前所未有的，在這個時代應該很有銷路。
「回天帝陛下，這是您說的發麵，您看可以不？」
王水取出一個密封的陶盆，打開蓋子，遞給葉凡。
她從未做過這種食物，自己是完全沒有成功與失敗的概念的。
伸手在裡面的麵糰上點了點，軟軟的，聞了聞味道，沒壞，寫輪眼中，可以看到麵糰中膨脹出許多微孔，微孔中也沒有多少雜質，「應該是可以做了。」
微微頷首，葉凡讓王水開始嘗試用這天然發酵的麵糰製作饅頭。
事實上，究竟發酵的成沒成功，他也不是很確定，只是小時候在農村的那幾年看到過奶奶弄過自然發酵的麵糰，可具體什麼情況，早忘了。
如今也只能是嘗試著來。
「喏！」聞言，王水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看著這團面，就像是在看生死大敵一般。
「失敗沒關係，多嘗試幾次就行了，若是能夠成功，本座會給你伙房隊增加人手，到時候批量製作饅頭，拿到縣城中售賣，所以，爭取早點做出來。」
萬事開頭難，發麵饅頭，這東西看起來簡單，可對於從未做過的王水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另外，你今天晚飯的時候給黑痣村的人每人多做一條魚，讓他們帶回去。」
「陛下，已經給他們每人都發糧食了。」
在王水心中，黑痣村還是外人，給糧食已經是天大的恩情，還給魚，她捨不得。
「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麼計較，黑痣村的男人在帝都幹活，女人要在家裡開坑荒地，很累的，需要吃點葷腥。」對於王水的排外葉凡理解，不過他相信日後隨著兩地交流的頻繁，會漸漸好的。
黑痣村給帝都提供糧食，帝都給黑水村帶來工作崗位以及各種教育資源，當互通有無的關係建立起來后，雙方會自然而然地覺得是一體的。
「喏！」
聽到葉凡如此說，王水連忙點頭，尤其聽到女人在開墾荒地，更是心裡一軟。
都是女人，都是過著苦日子過來的，她明白其中的艱難。
「好好乾！」
簡單地鼓勵了一句王水，葉凡瞬移到徐英面前。
「現在天色還早，趁著你還沒上課，帶你回趟家。」葉凡對還在吃早餐的徐英說道。
「回沓氐縣？」
聞言，徐英連忙放下手中碗筷，對葉凡行了一禮，然後好奇問道，「陛下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在下去做？」
「讓你爹收集全城的糞便。」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吃飯，葉凡淡淡道，「收集糞便，然後本座會將其運送到黑痣村，在那裡漚肥，試點新農業。」
深吸了口氣，聽著葉凡的話，自動腦補的徐英有點反胃。
「陛下，那東西.……不能用吧！」
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腸胃，徐英說道。
「能用！」葉凡平靜的兩個字堵住了徐英所有的話，「你還吃不吃了？不吃咱們現在就動身。」
「陛下的事情最重，還是先去沓氐縣吧！」
看都沒看旁邊的飯盆，徐英立刻說道。
伸手搭在徐英的肩膀上，直接帶他瞬移到沓氐城外，然後葉凡淡淡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讓你父親找個地方，挖個大坑，將糞便集中放在裡面就好。」
「除了這件事，你還有三件事要做好。」
「第一，讓你爹查查整個遼東的地理，看看整個遼東哪裡有鐵礦，帝都的鐵料消耗速度極快，雖然可以從別處掠奪，不過最根本的還是要有咱們自己的冶鍊能力。」
「第二，精準定位一下遼東的草原部落，本座打算收服一個不落，進而為帝都提供穩定的牲畜供給。」
「第三，讓你爹在沓氐縣的好位置給本座留出一個大院，本座打算在沓氐縣試驗一下餐飲行業，同時在一定程度上和沓氐縣進行一些互通有無。」
「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后，此時此地，本座接你回去上課。」
如今帝都各種工作繁忙無比，一個人恨不得分兩個人用，可沒時間給徐英放假。
聽著葉凡的吩咐，徐英連連點頭，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難事，只是他有個疑惑，「陛下，以您的能力直接收服沓氐縣即可，何必多此一舉的互通有無？」
「你覺得多此一舉？」
微微搖頭，葉凡一聲輕笑，「別說區區一個沓氐縣，整個大漢，本座都能夠輕易取得，只是那又如何？」
「就算取來，這樣的大漢也不是本座想要的。」
「既然如此，取來也無用，不如將其當成帝國成長的養分，然後反向培養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