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為何下毒手

  余南右手猛地一揚，手中珠子消失，卻什麼也沒看見，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

  余南雙眼瞪大，心裡又期待又忐忑。

  法寶當然不是這樣使用的，余南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無奈的是，他根本就沒學過如何使用法寶。

  不過，余南從十八公說的那段話中，推敲出了一種使用方法，直接扔出去！

  「啵！」

  似乎有聲音響起了？

  不等余南看清，身體便被禁錮了起來，隨即臨空而起，直接飛出了圈子。

  「小友，我說……」十八公話說半句，突然就卡住了！

  然後，他深深看了余南一眼，臉上浮出一抹苦笑。

  嘆了口氣，十八公手一抬，一把綠光飛出。

  「刷刷刷！」

  苟勝被無數松針慣腦而過。

  苟勝表情凝固，臉上滿是不信和疑惑。

  也把燕舞嚇得跳往一邊，擺出戒備架勢，喝道：「十八公！你這是？」

  眾妖齊齊轉過身來，目現震驚和茫然之色。

  「唉，那頭豬，已被余南小友搶先殺了！」十八公嘆氣道。

  手一招，一顆帶著血色的小珠子，從朱有道的腦門上飛起，徑直投入余南手中。

  余南心下大喜，毫不介意地拿起珠子在自己身上拭了幾下，讓它又恢復了若隱若現的模樣。

  余南看了看二妖的屍體，發現眾人都沒有「摸屍」的意思，便裝作不經意的走上前去，目光在二妖身上反覆查看。

  豬頭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洞，紅紅白白的液體正從裡面滑落出來，看起來十分噁心。

  看了半晌，沒有任何收穫，卻把眾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乾咳一聲，問道：「諸位道兄，事已至此，你們打算如何處理？」

  十八公微微有些詫異，似乎想不到余南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他略一遲疑，問道：「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老夫有個疑惑，余南小友因何非要下死手？」

  余南看了眾人一眼，見眾人都做出傾聽狀，便退後兩步，面向所有人，說道：「不知諸位是否聽說過石磯娘娘？」

  四老一齊搖頭。

  燕舞卻點頭道：「我聽女媧宮的姐妹提到過她，卻是憐惜她道行盡毀，重又化作了頑石。便有姐妹專程下山，把她帶回了女媧宮。」

  余南便問道：「如果我拿一把神弓試射，無意間把某位道友的守門童子射殺了，道友們當如何？」

  四老想了想，說道：「雖是無意，但總要給個交待。」

  余南又問：「如果你們找到我，但我拒不道歉，你們會殺了我嗎？」

  眾人遲疑片刻，一起搖頭。

  余南接著說道：「如果我的父母出面，責怪你們欺負於我。你們打了起來，我的父母打不過你們，你們會殺了他們嗎？」

  「不會，此事原就與他們無關。」凌空子代表眾人說道。

  「對於你們打上門來，我心有不忿，便又殺你們的童子一人。你們再次找上我，會直接下死手嗎？」余南再問。

  眾人臉上出現了怒色。

  燕舞直言她會下死手，但四老之中除了孤直公以外，另外三老依然遲疑。

  「好吧，我說說這個故事！」余南搖了搖頭，目光掃過諸人，說道，「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受害者就是石磯娘娘！她的結局燕姑娘剛才已經說了，現在是女媧宮內一塊頑石。」

  四老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不忍之色。

  余南不理他們，直接說道：

  「石磯娘娘心地善良，與世無爭。她有兩名童子，一名碧雲，一名彩雲。」

  「試弓的人名叫哪吒，被射殺的人是碧雲童子。石磯娘娘憑藉箭支上的標記，找上了哪吒的父親李靖，輕易打敗了李靖。因心地善良，石磯娘娘並未殺了李靖。」

  「哪吒見石磯娘娘竟敢上門找麻煩，便重傷了彩雲童子。石磯娘娘這才發了怒，但對哪吒依然沒下死手，只是收了他的所有法寶。哪吒兩手空空，逃到了他的師傅太乙真人閉關之處。」

  「太乙真人得知外面來的是石磯娘娘，便馬上去取了九龍神火罩，這卻正是克制石磯娘娘的法寶。」

  「太乙真人乃是闡教的二代弟子，石磯娘娘則只是截教的外門弟子。二人的身份、修為、道法，相差懸殊，石磯娘娘不是太乙真人的對手。」

  「石磯娘娘來找太乙真人，本也不是來打架的。雙方見禮之後，石磯娘娘說明來由，表示哪吒必須出來道歉。」

  「太乙真人卻故意激怒石磯娘娘。他說，這事怪不了哪吒，卻是你那童子該死。」

  「石磯娘娘終被激怒，憤然動手。這卻正中太乙真人算計，他馬上用九龍神火罩將石磯娘娘罩住，讓石磯娘娘無處逃生。石磯娘娘被三昧真火生生煉死，復又化作一塊無知無識的頑石。」

  「石磯娘娘溫柔善良，從來與世無爭，為何遭此劫難？卻是因她乃是截教出身，是太乙真人這闡教弟子的天然敵人。對於闡教弟子來說，所有敵人都該死，無分善惡！他們殺了人，每每發出一句悲天憫人的感嘆：此乃你的劫數，天意如此！」

  余南問道：「諸位道友，可相信這劫數之說？」

  不待眾人品味明白，余南再下猛葯，又分別講了陸壓殺趙公明，闡教和西方教聖人以大欺小，親自出手擊殺截教外門弟子「三霄」等故事。

  想到老龍說過，不可提及聖人名諱，余南在說到某些戰例時，便都模糊了過去。

  說完，余南便不再多言，仔細觀看著眾人的反應。

  「石磯娘娘太可憐了。」燕舞紅著眼睛說道，卻是依然沉浸在石磯娘娘的慘案里。

  十八公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竟有此事？你說的是真的？」

  余南只好不斷點頭。

  凌空子搖頭嘆氣，嘴裡喃喃道：「唉……這……這……唉……」

  孤直公吹鬍子瞪眼：「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拂雲叟卻是一幅目瞪口呆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世界觀崩潰了。

  待大家平靜一些，余南總結道：「封神之戰中，凡是心狠手辣不要臉的，全都活了下來。反之，凡是心地善良的，全都死了！那些死掉的人，以生命告訴我們一件事：既然結了仇，就必須下死手！諸位道友，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