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人」

  姜雲飛轉身往出走，陳政正要跟著姜雲飛一起離開，但是卻被趙凡叫住了。

  「陳哥，你別去，咱們一會可能還有別的事呢。讓他自己折騰去吧。」

  陳政轉身看了看姜雲飛，不知如何是好。姜雲飛只是「哼」的一聲，也沒管陳政，離開去找王建國。

  「哥們，你在這幹了多長時間了？」趙凡繼續若無其事的跟工作人員聊天。

  「一年多快兩年了。」

  「那時間可不短了，你們這人員調動是不是挺頻繁的？」

  「可不么，我在這都算是老人了。」

  「可不么，和我一起的老人已經沒有幾個了，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撥人了，畢竟工資不太理想，乾的活雖然說不累吧，但是確實是有些熬人。」相比較姜雲飛，這個工作人員更喜歡和趙凡聊天。

  「那你和別人的關係肯定都挺不錯的。」趙凡試探著問他。

  「你怎麼知道，進進出出這麼多人，都跟我聊得不錯。」說到這，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但是有個人，我是真……」

  沒等他說完，趙凡突然打斷了他。

  「停！」

  工作人員立刻止住了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不是說你，我說監控，停一下！」

  工作人員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手操作。

  「往前，往前，再往前一點。好，停。」趙凡死死的盯著監控錄像。

  在四號攝像頭的畫面上，左上角的位置，一個模糊的下半身，出現在了上面。工作人員瞪大了眼睛。趙凡看著上面的時間，顯示是7點38分。看得出來，視頻中的人穿著的正是保安的褲子。趙凡回想著八樓的情況，想到了兇手，從一個監控盲區，跳到了下一個監控盲區的畫面。但是其中一個監控正對著衛生間門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監控里一定會出現兇手的身影。可為什麼姜雲飛他們說沒看到呢？難道就在七點三八分到八點之間嗎？

  「只留這個監控，放大。繼續播放吧。」趙凡指著正對衛生間門口的那個監控。

  「加速，加速，加速。可以。」

  很快，八點之前的內容播放完了。視頻中沒有出現任何人。趙凡皺著眉頭。

  「四個視頻都打開。從八點開始正常速度播放吧。」

  趙凡從新坐在椅子上，「你剛剛說什麼？有個人怎麼了？」

  「你說什麼？哦哦，想起來了，我是說有個人比較不合群，這個人太自我了。」

  「這人是誰？」趙凡的心中有些激動。

  「他啊，黎鵬。三十多歲，據說曾經還是大學生呢。」提起這個人，工作人員滿臉的厭惡。

  「話說這個人在出事前一天正好是晚班，本來他才來不到一個月，是不能進監控室的，但是說是當過大學生，就給調到監控室擺楞這些破電腦。」工作人員在邊上撇了撇嘴。

  趙凡心中想著，兇手肯定就是這個人了。腦中不僅出現了案發當時的畫面：兇手下班后帶著可能用到的作案工具來到八樓衛生間附近，一路上盡量的躲避監控。八點五十之前進入了衛生間，等待著被害人。等到被害人進來后，立即上前用準備好的**迷暈被害人。隨後輕輕的割開了被害人的手腕，靜靜地看著被害人的死亡。或許是時間原因，兇手又在被害人小腹位置和左側肋骨位置插了兩刀。最後看著被害人靜靜的死亡，開始布置起了現場，顯示用被害人的血，做一個血腳印和血脂問。然後在門上畫上一個詭異的符號。一切做好之後，伺機離開命案現場。接著找到安全的地方報警，實為挑釁，他想讓所有人看到自己的傑作，自己的「藝術」。

  此時監控上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陸續的也有幾個人去了廁所。

  很快趙凡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凡一下就瞪大了眼睛。趕緊讓工作人員往回調一下。沒錯，監控錄像中出現的身影正是李敏。趙凡想起了死者的照片，死者的刀口，他甚至想到了李敏在最後放棄了掙扎，看到了她眼中透露出的絕望。突如其來的憤怒席捲了全身。趙凡走到控制台，親自操控著監控視頻。漸漸的，他從憤怒到冷靜。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監控視頻。

  終於，在八點三十二分的時候，視頻中出現了一個拿著手提袋的「女人」。

  在對比了其他視頻后，趙凡肯定這個「女人」就是憑空出現的。現在一切基本上也都連載了一起。但是怎麼才能證明這個人就是黎鵬。如果不是，如果指紋不匹配，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趙凡抱著腦袋，在思考是不是自己遺漏的什麼。現場的畫面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劃過。

  姜雲飛這個時候也回來了.

  「老大！」陳政打了個招呼。姜雲飛一眼就看見了趙凡在哪抱著腦袋。

  「幹啥呢這是？」姜雲飛詢問著陳政。

  陳政指了指監控畫面:「兇手。」

  「女噠？」姜雲飛一愣，陳政在一旁搖了搖頭，一臉苦笑。

  「不是，趙凡，你怎麼回事啊？查來查去你給我弄個女人出來。死者要是知道了都得從上面下來找你。」姜雲飛話音剛落，趙凡從椅子上「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伸手指著姜雲飛說不出話來。乾脆就不說話了。對著監控就是一通操作。

  很快畫面出來了，一開始，依舊沒什麼動靜。終於，一個身影出現在了監控視頻里。手裡拿著臨時維修的標牌。一步一步走過去，放在了衛生間的門口。

  「黎鵬！」工作人員一眼就認出來了。趙凡從邊上也長出了一口氣。沖著姜雲飛點了點頭。

  「抓人！」 ……

  2015年9月7日，「92殺人案」在為期五天的全力偵查下，順利告破。犯罪嫌疑人黎某，曾是.……

  「現在的信息傳播速度真夠快的啊，我這剛把人抓緊去。新聞就能報道出來。」姜雲飛在一旁感嘆。

  「說吧，這次想要什麼？」

  「獎金！」趙凡沒有猶豫的脫口而出，低頭喝著姜雲飛泡的茶水。

  「你怎麼就知道要錢呢。你多來幾次我工資都要開不出來了。」姜雲飛從邊上開個了玩笑。趙凡笑了笑沒出聲。姜雲飛拿著一摞現金.

  「來，把表填一下，然後讓王強送你回去吧。我這要審審這孫子。」說完姜雲飛轉身就要走。被趙凡一把拉住了.

  「我和你一起吧，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他。」

  姜雲飛面露難色，思考了片刻：「來吧，但是別亂說話。」趙凡點了點頭，跟著趙凡進了審訊室。

  「怎麼樣了？」姜雲飛看著陳政。

  「這小子挺配合的，都撂了。」陳政把筆錄遞給了姜雲飛。

  趙凡進來之後，就一直盯著黎鵬。

  「你的心理疾病是什麼時候得的？」趙凡突然之間從一旁開口。姜雲飛和陳政都詫異的盯著趙凡。

  黎鵬也看著面前這個二十多歲的人，思考了片刻，微微一笑：「就是你幫著這個廢物抓到我的吧？」黎鵬在的手不自然的攥緊，眼神中透露著殺意。

  「說什麼呢你！」姜雲飛當即就火了。被趙凡一把攔住。

  「表演型人格障礙，起源於俄狄浦斯期的發育（即3-5歲），當異性父母過分地助長一種明顯的QS關係，兒童害怕會失去這種興奮或害怕來自同性父母的報復。這一衝突導致穩定的性格形成，表現為誇大的幻想和表演性的許諾並伴隨著對真實分析的抑制和顯示能力的減弱。」

  「如果我的手是自由的，我一定要為你鼓掌。」仍是平靜的語氣，黎鵬沒有察覺自己微眯的眼中帶上了一抹饜足。

  「所以你現在應該感覺很舒服吧，殺人、辱罵偵探。直到現在所有人都以你為中心。」趙凡死死的盯著黎鵬。

  「從一定程度上來講，是這樣的。我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黎鵬面色平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