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166章
「反正,這件事情我不太想讓太多人知道,你現在知道就知道了,但可不許說出去。」顏焱悶聲說著,還不忘手上也用力掐了一下冷肅,警告意味十足。
冷肅連忙投降,「好,不說。不過,你也該做好心理準備,有心人只要順著高溪或者是高山村一查,你當年的經歷多少還是能查出來。」
「誰會沒事來查我啊……」
「若真有人要查呢?」
「……好煩,早知道當年——」就把這些事情壓住,瞞得更隱秘些。
就想當年她就讀中戲院一樣,隱匿得乾乾淨淨。
只是冷肅已經低頭吻住了她,也將她後面的話封住。
一吻完畢,冷肅便將自己換成躺平的姿勢,將她靠在自己的心口處,輕輕拍拍她背脊,「沒有早知道,都過去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
「你確定你還不休息?」
大手順著她的背脊下滑,在她沒來及防備之前,狠狠按在她的敏感腰間上。
又凶又欲。
「我睡了,晚安。」
顏焱立即從他胸口下來,規規矩矩地和他一樣平躺。
冷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順勢放開她后,抬手暗掉床頭上的燈開關,又在黑暗中精準無誤的握住她的手。
「晚安。」
一夜無夢。
重逢不過一個月,顏焱就已經能在他身邊安心入睡。
想想都覺得神奇。
冷肅想來是累到了,顏焱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睡。
兩人睡覺都是十分安靜的人,不會動來動去,基本上睡前什麼樣醒來也是什麼樣。
顏焱小心翼翼的掙開冷肅的手,摸索著下床穿上鞋,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冷肅,沉浸在男朋友盛世美顏中。
她退了燒,又休息了一晚上,現在視線十分清晰,近距離看,連冷肅有幾根眼睫毛都能數得清。
想來也是一直蒙著眼睛那麼多天,又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能看清冷肅后,顏焱怎麼看怎麼歡喜。
這是她的男朋友。
長得可真好看。
最重要的是,這男人十分愛她。
她也愛。
這麼優秀又好看的男朋友,誰不愛。
她撐著下巴痴迷地好一會兒,久到外面的雞鳴聲又叫了好幾回,才去洗漱。
她已經很久沒做晨練運動了。
此時天才蒙蒙亮。
換了一身運動裝,她先出門在村子的主幹道慢跑了一圈,才回到大院中做拓展運動。
高溪稀里糊塗的起床出門看到她,愣了一會兒,問:「眼睛看清了?」
「嗯,看清了。」她活動了一下腰部,一邊下腰一邊問:「待會兒吃玉米,剛剛看到你種的那幾包玉米可以摘了。」
高溪頓時精神了大半,眉毛抖了抖,「……它們還可以再長大一點。」
「長得不對稱,我已經摘掉放廚房了。」
高溪:「……」
完了完了,顏焱要準備開始了!!
高溪立即轉身回房間刷牙洗漱。
果不其然,等他再出來時,顏焱以及撩起裙擺在他的院子里忙碌。
不是將這邊的花草清理,就是摘掉樹上數目不對稱柚子,就連涼台兩側的花瓶鮮花數目不對,都給它給弄整齊了。
高溪無奈捂額,「你們這種強迫症患者是怎麼存活到現在的?非要世事萬物成雙成對?」
顏焱正好在修剪攀爬上圍牆的玫瑰花,聞言頭也沒回,「活著並不難,難得是我們這種強迫症能掰成一對是一對,比你們這種沒有點原則性把好好的院子弄得亂七八糟一點兒也不講究的人強多了。」
說完她站起身,指著不遠處的檸檬樹,又指著檸檬樹旁邊的香椿樹,又指向不遠處坍塌亂糟糟一片的圍欄青菜地,角落還堆掛了一把農具竹木。
無一不在挑戰強迫症的底線。
「我記得我當時走的時候,這裡可不長這樣。」
她當初在這裡住時,把大院打理得漂漂亮亮井井有條,從蔬菜的種類水果的季節到藥材的藥用類型都分得一清二楚。
高溪一噎,「這都是昨天野豬破壞的,我還沒來得及收拾。」
「哦,那上面的蜘蛛網是假的嗎?」
高溪:「……」
顏焱冷哼一聲,「你這懶懶散散的樣子,也得虧伴生忍得住。」
「汗,他哪裡忍得住,這不院子還能這樣,都是他動的手。」
結果被顏焱狠狠一瞪,「做早餐去,別站著這礙眼。」
「誒!好嘞!煮玉米是吧,玉米汁和玉米烙也給你來兩個!」
高溪心情那個好,走路差點沒帶飄。
這大院有顏焱這種有潔癖又有強迫症的出手,絕對會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能頂他三個月不收拾!
廚房很快就飄出了白煙,不一會兒飯菜的香味兒也漸漸瀰漫出來。
天色大亮,節目組的人陸陸續續出來,看到大院里那抹忙碌的身影還愣了許久。
顏焱已經沒在戴眼紗,額頭上的傷也結了疤,此時一身利落的交領束腰勁裝站在籬笆牆下,拿著鎚子固定攀爬的玫瑰花枝。
聽見動靜,她才回頭,見到工作人員,便笑著打了聲招呼,又回頭繼續忙活。
神態自然,動作嫻熟,笑容滿分,瞬間把所有人都給弄蒙了。
再看院子里,昨天被野豬破壞的地方,此時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踩死的花草樹木都已經被清理出來,弄壞的圍欄也被立起來重新固定,就連原本還有些雜草橫生的花菜地此時已經被整理出地與地分明,有稜有角。
這……
都是顏焱弄的?
不是吧?
還是她一個人弄的?
可院子里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忙活,仔細看,還能看出她脖頸上流了些汗,衣擺腳上沾染了不少泥巴,顯然不是裝模作樣。
高溪剛好做完早餐,出來看到主樓屋檐下圍了不少人,朝他們一一打招呼,然後對那頭的顏焱喊道:
「顏焱你弄完沒有,快回去換衣服吃早餐了!」
顏焱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響起,「你過來順便把我摘的瓜收了,西瓜切一切,我待會兒要吃。」
「??你把我的西瓜摘了?」
「被野豬吃了不少,踩壞的也多,我都丟去喂馬了,還剩下一個太孤單。」
潛意思就是單著不可。
高溪捂額,「行叭,反正也是反季西瓜,留著給你吃的。」
然後人走了過去,不一會兒便抱著一個小西瓜過來。
節目組的人目瞪口呆。
偏偏這時候,冷肅也一身黑衣長袍出現,看了眼主樓屋檐下的吃瓜群眾,和高溪打招呼。
「哥,早。」
他這聲哥喊得十分熟絡。
高溪頓時如同看到了救世主,「早冷肅,顏焱在那邊,快別讓她收拾了,她那強迫症太可怕,再收拾這院子我都不忍心破壞了要。」
冷肅挑挑眉,沒多說什麼,轉身去籬笆牆那邊找人。
「你在做什麼?」
顏焱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起來了啊?睡得好嗎,我剛剛起來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
這話挺多,看她模樣,眼睛已經恢復好了。冷肅抿抿唇,抬手招了招,「下來,病才剛好。」
「等一下,還差最後一點了。」她爭分奪秒似的轉身一手定住玫瑰花枝掛在釘好的鉤子上,又挪到下一個地點重複剛剛的動作。
不同他第一天來時,看到玫瑰花和爬山虎亂糟糟、沒有絲毫藝術視覺可言的籬笆牆,此時的籬笆牆上攀爬的玫瑰花被整整齊齊地掛在牆上,與綠色的爬山虎形成鮮明的視覺對比,偶爾還穿入牽牛花在其中整天一抹紫,十分好看。
不由得妥協,來到她身邊,「要怎麼做?我幫你。」
「唔,用你感受美的心靈將這些散落多出來的玫瑰花枝掛上去,或者將多餘的剪掉。不過,基本上我都剪好了,就差掛上去。很快的。」
冷肅點點頭,一邊幫忙掛枝條,一邊問:「你一大早起來就是弄這個?」
「沒,我五點多六點的時候就醒了,先去晨練了一下,沒事做才收拾院子。」
「沒事做還是強迫症犯了?」
「額……這都被你知道?」
「你以前可沒少折騰我們表演系的道具庫,連路上的公告欄哪張海報沒貼好,你都要拿膠水給粘回去。」
「嘿嘿,往事不追,舊事不提。」
大概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原本還要一會兒,兩人三兩下就把籬笆牆弄到盡頭。
「走了,收工!」
說是收工,顏焱還在彎腰將角落的農具都一一規整擺放整齊,才站起身。
冷肅走到她身邊,抬手摸了摸她額頭,確定溫度不高,才改為牽她的手。
「牽手幹什麼,我出了一身汗,手上也都是泥。」話是這麼說,手卻一點兒也沒有掙開的打算。
男人勾了勾唇,「陪你回去洗澡換衣服。」
「我又不是三歲小朋友,哪用得著你陪啊。」
「那我們就來算算賬,一大早丟下男朋友自己出去浪,該不該罰?」
「我哪有!我這是看你累了心疼你,才沒叫你起來。」
「哦,心疼我啊,心疼我昨天害咬我?你看看我手臂,牙口還挺整齊。」
「這不是你昨晚耍流氓我才、我才出此下策嗎?你還把我腰給掐青了呢,我早上起來都看到了。」
……
兩人牽著手從葡萄架子底下穿過,拌著嘴的朝右廂房走去。
主樓屋檐下。
蘇永美拍拍一旁捂著心口滿臉kswl的蘭彩彩,指了指不遠處的檸檬樹,「看到那樹上的檸檬了嗎?你看它們像不像我跟你?」
檸檬樹長得極好,樹上還掛了好幾個黃橙橙的檸檬果。
蘭彩彩沉重的點頭,「……不能說一樣,只能說一模一樣。」
其他人也投來贊同的目光。
一大早就吃了一把狗糧。
「之前誰說顏焱和冷影帝不般配的,我看很般配啊……顏焱長得也太好看了,還能幹,膽子又大……」
「就是,昨天她騎馬帶著野豬崽子上竹林山真的把我帥到了,我以後就是顏焱的死忠粉!死也不脫!」
「哈哈也不知道是誰昨天還嫌棄顏焱事兒多!」
「此一時彼一時,那是因為我之前不了解她!」
……
昨天下午顏焱摘了眼罩騎馬救冷肅造成眼睛出血昏迷的事迹已經在節目組中傳的沸沸揚揚,此時再看兩人那麼恩愛,好像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一切又那麼令人無端端感到欣慰又羨慕。
這大概就是別人的愛情的存在。
之前對顏焱的偏見,也被昨天的事情衝擊消失。
顏焱哪裡像網上那樣說的那麼不堪,人家明明有膽有謀好不好!
而且看冷肅和她的相處,一看就是感情超好。
一群吃瓜群眾彷彿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
其中也有人懷疑顏焱就是在演戲裝模作樣,跑去導演那裡看大院夜間錄像的回放,不看不知道,一看又被顏焱的動手能力折服了。
短短兩個小時不到,就光憑她自己一個人把昨天被野豬破壞的地方都修補整理好。並且一看就是動作嫻熟,對大院也十分熟悉,那些除草種樹的農活兒也十分熟練。
吳瑞義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個衝動。
特別是此刻,他在屏幕前看著顏焱動作熟練的挖地種樹,沒忍住拿出手機錄了一段,給自己的老友發了過去……
——給你推薦個人,是不是你心中的女主。
顏焱對此概不知情。
她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冷肅已經拿著葯等著她了。
「額頭的傷口出了汗,你不難受?」
「幹活的時候沒感覺,剛剛洗澡的時候感覺到了。不過還好,高溪配的葯管用。」說完就眸眼含著笑抬頭看著冷肅,「親愛的,幫我擦藥嗎?」
「就這沖你這句親愛的,不幫也要幫。」冷肅被她的眼神勾的心頭髮癢,沒忍住親了親她的唇,才打開藥膏,用夾子夾著棉花小心翼翼地幫她塗抹傷疤。
她額頭的傷疤範圍不算大。
雖然恢復的不錯,但冷肅還是心疼。
「回去后打算做什麼?頂著這個疤。」
「我打算向你學習,走實力派演員路線,當偶像我是無緣分了。」
擦好葯,冷肅將藥膏蓋好,看著她挑眉,「演戲很辛苦,你的身體撐不住。」
他說的是肯定句。
顏焱不滿地撇撇嘴,「你怎麼知道我撐不住,再不行我演個瞎子,本色演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