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第501章 502、蟻后也是極為稀罕的
結果任佳琳一口就咬定：「拿下來啊！不管怎麼說我們自己先拿下來，未來不管是搞房地產還是搞什麼產業，現在全國各地拿地囤著未來也能賺錢啊，錢不夠，我幫你湊啊，多大回事兒。」
這就是柳子越也開玩笑說石澗仁還沒有紀如青的魄力原因。
一個山裡出來的孩子，哪怕受到的教育儘是合縱連橫，馳騁天下，對萬貫家財視如過眼雲煙，但面對百萬級，千萬級乃至更高的投資項目是不是有決斷力，那是需要循序漸進培養的，拿八百萬的資金去投一部電影，那是因為錢是自己的，賠了就賠了，只需要對自己負責，如果掌控清塘集團，盲目的大筆投資甚至還需要舉債才能完成一家千萬級以上的新酒店，那是要對整個集團乃至每個員工的未來負責啊，石澗仁的確還不具備那種魄力，也許不把錢當錢的心態可以與生俱來，但大手筆的投資氣派真的需要培養。
這可能就是石澗仁做到常務副總裁已經覺得有點吃力的原因，他上升得太快了，經驗積累跟不上他的前進步伐，類似這樣的情況古今中外其實不少，火箭般的爆發通常會讓人腦子也發熱混亂，瞬間隕落的比例非常高。
石澗仁倒是不頭腦發熱，他太清醒了，清醒的明白自己不是萬能的，當年戰國時期的李斯那麼牛，不也因為只有治國之才，而無謀國之策，在平定六國的時期推薦了別人給秦王當總經理？
任佳琳給他的解決方案也是專業事專業人來做，立刻找了幾個熟悉房地產操作的內行來接手跟進，石澗仁跟著去和柳子越談了一次，這位副台長在商業經營方面也不是很在行，在專業人士面前拿出來的地產項目書錯漏百出，而且還很簡陋，說是上級交到自己手裡就是這樣，至於之前的公司是怎麼做的，柳子越一概不知。
石澗仁旁敲側擊的問了下關於宋青雲父子的狀況，柳子越就很有體制內的風格，只說目前分管文體宣傳類的宋部長已經暫時病休，其他都不在她考量知曉的信息範圍內。
最後的態度是這個產業園的所有權肯定是官方的，只是可以簽署類似多少年經營權之類的協議，然後交給外部企業發展，而且必須限於是文化產業之類。
就這最後一條讓很多對房地產有興趣的企業不願問津，這會兒都是拿地修住宅小區樓盤，打個地基掛上廣告就能賣樓花辦貸款從銀行收錢，空手套白狼的賺個缽滿盆滿，誰願意真金白銀全投入的做什麼文化產業了？
反正連跟著石澗仁一起去的這幾位地產行家都是這樣的反應，以任姐的政府關係，如果真要做地產，到哪裡都能拿到點地來試水，何苦去找這種還有諸多限制的地塊呢，不建議。
石澗仁也沒把這幾位看起來精明過人的地產專家瞧上，一個比一個猴急，提到地產就好像看見一摞子錢放在那予取予求似的，吃相極為難看，他就當是跟著上了一堂地產課，和王大哥一起回頭請專家們吃個飯，就算是把這幾位給揭過去了。
現在王大哥真是和石澗仁稱兄道弟，酒足飯飽又要邀請石澗仁去聽相聲，石澗仁婉拒了，自己慢慢的找公交車回去。
對他來說，隨時都能掌控自己的輕重緩急，這樣的狀態下不妨稍微思考。
要知道任佳琳這個層面成天接觸的人，估計都能把中國目前的經濟形勢，政策走向給把握住，賺錢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順不順手的問題，最多在意一下跟同類相互之間比個手快而已，所以跟著他們賺錢的這些專家還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能力未見得有多強，全靠關係。
石澗仁不願意做這樣的人，賺錢對他來說從來不是目的。
柳子越打了個電話來，說自己明天就要返回江州了，如果石澗仁能搞定這個，她就盡量把項目條件去爭取下然後給他留著，如果確實沒興趣，她多半回去撂挑子然後儘早回到主持人的工作崗位上。
石澗仁只能說容自己再想想，最起碼回到江州去實地看看：「我這邊倒是有個IT網路公司，想落戶在江州。」
柳子越很高興：「新興高科技產業也成啊，趕緊的，規模大不大？越大越好……」
石澗仁羞愧：「現在只有一個人，具體做什麼都不知道。」
柳子越被噎得說不出話，最後只能強調自己最多拖一倆個月，當是給自己放假休息。
其實任佳琳在石澗仁跟她詳談以後，是交了一個底兒的，那位宋部長據她去問問的結果是鐵定沒法翻身了，正如石澗仁第一次看見他那樣，溺愛兒子的結果就是留下一堆爛攤子，在相關領域搞得天怒人怨，所以現在沒誰能保得住他，不用擔心宋青雲再折騰什麼，之前的反覆不過是常見的博弈階段而已，現在不用放在心上，就算宋青雲再惹上門來，任姐是嘲笑了石澗仁的：「就憑我們剛剛從韓國回來的關係，這麼個二世祖欺負到你頭上，還不是該心安理得的找我幫你擺平？」
石澗仁回答得倒也有水平：「為這麼個傢伙欠您的人情，那我也太不值當了。」
他是太清楚關係這種東西，食髓知味的用上了癮，那就真的掉進這張無形的大網中掙扎了。
所以石澗仁現在純粹是從實際用途的角度來考量這個問題。
回到家，柳清照例還是給他煮了碗湯圓，肯定不會問他去了哪，只是擺了明天的工作日程表在桌上，就回自己房間了。
石澗仁要做的就是說聲謝謝，吃了以後洗碗，的確比以前過得輕鬆寫意多了。
第二天最重要的當然是去演唱會現場看看，現在平京城內好些公交站台跟戶外廣告都能看見這次演唱會的宣傳，後天就要舉行，今天算是觀察舞台搭建的最後結果，部分綵排從今天就已經開始，石澗仁也很有興趣去看看。
結果兩部商務車到了現場，石澗仁才發現跟著七個孩子下來的還有打扮和他們一模一樣的倪星瀾，都穿著普通的練功服，黑色的寬鬆T恤上面有潤豐的字眼，只是這姑娘躲躲閃閃的戴著一副墨鏡跟棒球帽，站在個高的後面，只是她已經算是女孩子裡面很高的了，哪裡遮得住，被石澗仁的目光發現以後，就大大方方跳過來：「一直在練歌！只能說這個嗯嗯嗯的歌太簡單了，所以我也要來現場綵排，觀察形勢！」
隔著墨鏡沒法觀察倪星瀾的神情，石澗仁只能揮手：「來都來了，看看吧，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演唱會的後台。」
的確比較震撼，這個室內籃排球體育館能容納兩萬人左右，現在佔據了一邊搭建舞台，光是搭建舞台的鋼架就在旁邊堆砌成了小山，整個體育館中心球場的部分也會擺上內場座椅，而現在所有人都必須戴上一頂工程安全帽才能被允許進去，裡面正在熱火朝天的搭建舞台以及最為繁重的高空舞美燈光設備，需要參加演唱會的其他後台團隊就在稍微遠離不會有安全問題的另一邊進行綵排。
舞台搭建不亞於建設一座建築，而且通常都要求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所以到處都是繁忙的工人跟大呼小叫的管理人員，而這邊戴著耳機的操控音響和樂器的團隊也閑不到哪裡去，雖然大牌明星們來不來綵排都未見得，但諸如伴舞、和聲、樂隊等等都要把流程熟悉走過。
任何一個外人看起來宏偉傑出的規模，背後都是這樣無數專業人員螞蟻一般勞作的成果，不過所有人的目光卻只停留在最璀璨奪目，根本就不會來綵排現場的那些大明星身上。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