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只比你快一點
第31章 只比你快一點
藍牧一眼就認出了後面那人，正是公安局長葉驚鴻。
上次發現屍體時，他就到了現場，這麼近的事，藍牧沒道理忘記。
那人龍行虎步，走路顯露出軍伍氣質。
此時卻走在方墨崎身後，方墨崎停下，他竟然也停下了！
「什麼情況？」藍牧再仔細觀察，只見葉驚鴻臉色陰沉，冷漠地盯著葉驚鴻的背後，但也不說話，就好像一種明目張胆的跟蹤似得。
方墨崎見藍牧入神地看著他身後，立刻笑道：「美女別理那個條子，莫名其妙跟蹤我，被我發現了，他竟然還明目張胆起來，嘖嘖，讓他跟著吧。」
藍牧咬牙切齒，還沒說話，方墨崎突然反應過來了。
「啊！」方墨崎指著藍牧驚叫一聲，愣了兩下又一聲「啊！」
「你是男人？」很顯然方墨崎注意到了藍牧的喉結。
「呵呵……」藍牧一肚子話最後都只剩下這一聲。
再加上葉驚鴻在後面盯著，他不好發作，甚至有些心虛。
這時杜宇湊上來說道：「方哥你可算來了，全俱樂部都盼著你呢！對了，上次答應指導我箭術的，這回得應約了吧？」
方墨崎立刻變成一副死魚眼的樣子，啊哈了一聲，假裝沒聽見，轉過頭對藍牧說話。
「這位小哥……天氣這麼熱，用得著遮得這麼嚴實嗎？」
「我樂意。」藍牧撇撇嘴道。
方墨崎啞然，杜宇見他倆聊起來，趁機說道：「方哥！我給你介紹一下吧！」
「這是藍牧，是我見過箭術最強的男人！」
「哦……」
「嗯？」方墨崎突然一滯，死魚眼看向杜宇說道：「他是個劍客嗎？」
「不是！他是個射手！已經超越了你！」杜宇斬釘截鐵地說道。
方墨崎聽了，並沒有嘲笑，而是很認真地打量著藍牧，雖然他藏頭遮臉，還是可以觀察手掌和雙腿跨立地姿態。
看了幾眼，方墨崎就笑道：「是嘛……小宇啊……」
方墨崎忍不住搖搖頭，摸了摸小宇的髮型說笑：「既然如此，以後你就跟他學吧！太好了，我不用被你糾纏了。」
杜宇看出了方墨崎不信，突然露出詭笑道：「方哥！」
「你可敢與我牧哥比試弈射？」
「如果你輸了，就要答應我三個要求！」
方墨崎死魚眼看著杜宇說道：「我從不賭博。」
杜宇驚訝道：「不可能啊！我姐姐說你就是個大賭鬼啊！」
方墨崎嘴角一咧，想了想便無奈道：「你姐的意思是……我這個人愛賭命。」
杜宇自信藍牧的實力，怎麼甘心方墨崎不上鉤，急忙叫道：「方哥，你就不想知道我輸了的話，賭注是什麼嗎？」
方墨崎毫無興趣，正準備走進俱樂部娛樂區大廳。
「那把短劍！」杜宇突然高聲叫道。
「如果牧哥輸了，我就算是偷！也要幫你把我家傳世的那把短劍偷給你！」
方墨崎的腳步突然凝滯，死魚眼驟然精神起來，眸光深邃。
「方哥，你不是一直想要那把短劍嗎？我就跟你賭它！」杜宇一副豁出去地樣子。
方墨崎詫異地看著杜宇，杜家傳世古劍，他的確很想要。不過他很冷靜，還是沒有急匆匆地答應。
「小宇，你真的那麼自信？」
「要知道，你只要敢偷那把劍，你爺爺肯定會殺了你的！」
說到『殺』字，方墨崎氣勢一變，杜宇感覺到自己好像真的面臨死亡一般，彷彿是被掠食者盯上的獵物，嚇得身子一縮，忍不住退後一步。
藍牧猛地看向方墨崎，他熟悉這種感覺，可以叫它殺氣，也可以叫它掠食者的殺機。
變身白毛獅子時他是可以輕易散發這種氣息的，然而變身成精靈和人類后，卻失去了這種能力。
沒想到，他竟然在一個人類身上，感受到了強大掠食者的威力。
「他竟然有殺氣，這種感覺，彷彿獵殺過無數生物，甚至，可能殺過人。」藍牧也殺過人，還殺了不少，一下就讀懂了這股殺氣。
想到這裡，藍牧突然意識到了葉驚鴻為什麼會跟蹤方墨崎了，回想起俱樂部的人對於方墨崎的介紹，此人的箭術肯定是超人一等的。而藍牧在殺死郁河圖時，使用的也是弓箭，所以葉驚鴻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優先排查魔都的箭術高手，也就自然而然懷疑起了方墨崎。
這傢伙認真起來一身煞氣，本事肯定也非同一般，可以說任何一個兇案大案，懷疑他都沒問題……
「這傢伙，代替我被警方盯上了嗎？真是……太好了！」
藍牧想通此節，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才被嚇壞的杜宇看到藍牧的笑容，突然底氣一硬，踏前一步指著方墨崎說道。
「方哥！我跟你賭了！如果輸了，就算被我爺爺打死，也會願賭服輸的！」
方墨崎緊盯著杜宇，不知道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難道他依靠的藍牧真的那麼強？不可能，其雙手滑嫩，皮膚保養的非常好，根本沒有長久練弓的痕迹。
就算是他方墨崎，練到如今這手數一數二的箭術，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苦練，幾百次和野獸實戰，反覆磨練出來的！
「算了，我是想要你家的魚腸，不過終究是身外之物，萬一你輸了，沒被你爺爺打死，也會打殘的。到時候你姐姐豈不是會跟我不死不休？所以就算我贏了，我也不會要它，這個賭約對我還是沒有意義。」
方墨崎當年的確很想要杜家傳世的魚腸劍，不過也只是很喜歡而想要罷了，這幾年他已經不追求這些古物了。
杜宇不甘心，方墨崎的三個人情啊！他好想要，至於輸？雖然方墨崎很強，但箭術絕對沒有藍牧強。
方墨崎笑看著杜宇不甘心地樣子，說道：「唉，行吧，我答應你了，不過你輸了，只需要以後不糾纏我就行，想學箭，自己練……如何？」
「好！」
杜宇驚喜地應下，然後期盼地看向藍牧。
藍牧還在看著方墨崎暗笑著，突然注意到他們兩個都盯著自己。
回想起他們說的話，頓時無語道：「小宇，你賭之前難道不經過我同意的嘛？」
「我不會射箭，你自己比吧！」
開玩笑，葉驚鴻就在不遠處直勾勾地看著，他哪能展露箭術。
「別啊！牧哥，我分你兩個人情如何？」
見藍牧無動於衷，杜宇知道他缺錢，直接喊道：「一百萬！求你了！你的本事肯定幾分鐘就搞定了。」
「哈哈哈，我不會射箭啊！好了好了，方墨崎剛回來，還沒跟大家打招呼吧？走了！走了！」
藍牧見葉驚鴻已經看著他，恨不得打飛杜宇，他這一搞，讓葉驚鴻注意到自己了。
見藍牧給自己打眼色，杜宇以為價碼不夠，竟然又喊道：「兩百萬，不！四百萬！我把車賣了好不好？方墨崎的人情對我很重要，求你啦！你那麼厲害……」
眼看著杜宇還要說，藍牧一把拉著杜宇就往屋子裡拽，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不是讓我跟你們一起去馬來西亞嗎？我給你們拍實況好伐？比試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杜宇果然被這一打岔，楞道：「牧哥你答應參加活動了？太好了，有方哥的面子，我們甚至可以早點出發，簽證什麼的，我讓我老哥搞定。」
藍牧拉著杜宇進入小樓，方墨崎又恢復成死魚眼的模樣，藍牧這麼識時務，他還樂得不用比斗。
三人走到之前的休息室，一下子吸引所有的注意力。
「方墨崎！天哪！」
「這回真的是他帶隊嗎？我們別去馬萊了，去阿根廷吧？」
方墨崎一走進去，就被一大群人圍住，鄭輝在人群外看著，撇撇嘴。他知道方墨崎在的地方，自己就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對了，麻煩一下把這位警察請出去，咱們俱樂部要開內部會議了。」
方墨崎見葉驚鴻跟進來，微微笑道，利用他龐大的人氣，一群人聲討下，葉驚鴻公安局長也沒用，直接尷尬地被攔在大門外。
沒了外人，在場的都是俱樂部的實戰型射手，大約八人。
另外，算上王經理、杜宇和藍牧的話，就是十一人。
方墨崎拍拍手說道：「老規矩，簽證出國找王陵，技術性問題找我。」
眾人急忙七嘴八舌地問起來，鄭輝看得不是滋味，在方墨崎走進來前，他還得意趕走一個外援，沒想到又來個強龍。
本來他就在這裡和大家討論技術性問題的，結果現在看著方墨崎主持，有心給他下絆，又回想起曾經被方墨崎血虐的恐懼，立刻失了勇氣。
想到那個外援，鄭輝看到藍牧也在，眉頭就皺了起來。
此時藍牧正在認真聽著方墨崎講解野外求生的一些技巧，他從來沒學過這些東西，這回既然打算跟隊去，就不能光依靠精靈之軀，畢竟他變身也只擁有本能，還是學點常識性的東西比較好。
怎料這時鄭輝突然說道：「方哥，咱們內部開會，有外人在不太好吧？」
這麼一句話出現，眾人都停下來，一下子安靜了。
方墨崎笑道：「誰是外人？」
鄭輝一指藍牧，說道：「這不是外援嗎？現在方哥來了，咱們自然是不需要什麼外援了。」
杜宇呵呵道：「牧哥已經加入俱樂部了，就是自己人，怎麼？俱樂部是你開的？」
鄭輝一怔，他當然知道俱樂部是杜宇表哥開的，不過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時，卻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小宇啊，這回是出國的大型活動，參加的都是俱樂部精英，有個外行人不太好吧？什麼都不懂的，先讓他參加一些小型活動才合規矩吧？」
他這話說完，幾個會員都想起了藍牧。
有一個人更是學起了機關槍射擊，然後笑道：「這不是那突突突嗎？」
「你！」杜宇氣炸了，直接高聲道：「牧哥可不是什麼外行人，他的箭術超凡入聖！」
「就連方哥都答應了和他比試箭術，俞曉，你敢和方哥比箭？」
那個學機關槍射擊的俞曉一愣，急忙道：「我哪敢和方哥比試啊！」
其他人聽了杜宇的都驚了，紛紛看向方墨崎。
「真的假的？方哥要和這個記者比箭？」
「瞎說的吧？」
眾人看向方墨崎，而方墨崎哭笑不得，他知道杜宇這是在偷換概念，不過沒說破，他哪肯這麼讓小宇輕易利用他，想了想，反而看向藍牧道：「小宇這麼渴望我輸，你不幫他嗎？」
方墨崎是故意的，他就要戰勝藍牧，讓杜宇徹底失去依仗，這樣以後礙於賭約，就不會糾纏自己了。
不怪方墨崎，實在是這些年，他被杜宇弄煩了。
而方墨崎這一番言語，一下子引爆了眾人，就連王陵都不可思議地看著藍牧，他沒想到方墨崎竟然會挑戰一個外行人。
藍牧見所有人都看向他，頓時無語。
看了看大門，葉驚鴻被關在外面，但是現場人這麼多，如果他展露了高超箭術肯定會被葉驚鴻得知。
可是他已經被架在高處，不得不戰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杜宇，然而墨鏡遮擋，杜宇只是回了一個笑臉。
「好！你想怎麼比？」
方墨崎笑道：「你擅長什麼？」
「快箭！」
「哦？有多快？」方墨崎好奇道。
藍牧嘆口氣，看著杜宇崇拜地看著他，突然一股意氣湧起。
直截了當道：「只是比你快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