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幽靈
第108章 幽靈
藍牧想到了他的兄弟馬翔，於是自己乘計程車前往馬翔死亡的那條巷子。
至於白澤，則開著那輛黑車離開，是棄車還是銷毀，白澤自然會處理好。
畢竟警方發現天誅后，很快就會排查起那輛車，所以不方便再繼續使用下去了。
巫妖之身隱藏在帽兜下，巷道中有沒有亡魂他一目了然。
「徹底消散了嗎？」
藍牧搖搖頭，並沒有放棄，而是返回計程車上，前往當初放置馬翔屍體的醫院。
醫院的亡魂真的很多，隔著老遠，藍牧就感覺到那裡亡者的黑氣。
在醫院各處走動，隨著藍牧的靠近，亡魂們紛紛被吸引過去，納入他掌中。
一共有二十五個亡魂，因為都很弱小，光從表面上並不能分辨出亡魂生前是誰。
可如果對其進行記憶讀取，又會對亡魂造成傷害，萬一其中就有馬翔的亡魂，豈不是連他那僅剩的記憶碎片也毀滅殆盡了？
為防萬一，藍牧先給亡魂進行強化，待其實質化，露出生前輪廓后，自然能分辨。
「這是被人砍死的混混？」強化了一個發現不對，藍牧立刻將其驅散，化為純正的靈魂能量，又強化給下一個。
「白血病死的，不對……」
「車禍而死……不對。」
「自殺……不對……」
一個個排除，直到二十五個全部試驗了一番后，藍牧也沒有找到馬翔的亡魂。
「怎麼會……」
通過研究這些亡魂的死亡時間，藍牧發現他們無不是死於三十日內。
「難道亡魂暴露在自然環境下，三十天後就會消散？」
「胖子距今已經死亡五十五天了……」
藍牧很不甘，如果他能找到馬翔的亡魂，以他的能力絕對可以讓其靈魂永固，屆時是借屍還魂，還是等待他有更神奇的變身後將其復活，都會有足夠的時間來做。
如果連靈魂都消散了，他恐怕變成什麼都無法復活自己的兄弟了。
「我不信，阿茲特蘭的亡魂沉寂了數百年不是還在么！或許胖子的亡魂正躲在某個陰暗的地方……」
藍牧回想著亡魂還可能存在的地方，立刻回到計程車。
「師傅，去殯儀館！明嘉山那邊的。」
司機是一個中年人，一看駕齡起碼有二十年，算是個老司機了。
這大晚上的，藍牧又是去小巷，又是去醫院，現在又要去殯儀館，實在是不得不讓司機瞎想。
「呃……很遠的。」
藍牧不願廢話，想直接掏出幾百塊給他，卻發現自己沒帶錢……
「放心，我會多給你車費的，麻煩了。」
司機還算實誠，忙道：「那倒不用，我就是好奇你好像在找什麼……大晚上的去殯儀館做什麼？」
這個問題藍牧沒有回答，司機自然也不敢追問。
從司機的角度來說，藍牧身上的氣勢渾然凝重，就好像有一種本能上的壓制，讓普通人自動矮了一頭似得。
這是靈魂強大差距過大，自然而然地靈魂威壓。
一個半小時后，他們來到明嘉山附近的殯儀館，這裡除了路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附近也沒有民居，算得上荒郊野外。
遠處一個巨大的黑影正是葬滿死人的明嘉山。
藍牧道：「師傅，麻煩你在這等我，我辦完事回來，還需要你送我回去。」
司機瞥了眼後視鏡上掛著的菩薩，輕聲道：「老弟，要不你把車錢付了吧，放心！我會等你的！」
藍牧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沒帶錢，別怕，我很快出來。」
說完，藍牧就下車，直奔陰森的殯儀館。
在精神感知中，這裡的亡魂數量遠超醫院，隔著幾十米都能看到那衝天的黑氣。
「一百四十九個？」
藍牧在殯儀館外並不能將其全部吸走，殯儀館非常大，有寄存屍體的地方，有火葬的地方，有骨灰寄存處，也有悼念死者的會場。另外還有宿舍，大晚上的有兩個人住在這裡。
沒有從正門進入，藍牧繞到殯儀館側面，化身追獵者直接跳過圍牆潛行進去了。
司機原本就不太樂意等在外面，見藍牧連門都不走，轉到角落不見了，立刻嚇得渾身是汗。
「娘的，車錢我不要了！」
司機發動汽車，迅速掉頭離開，毫不留戀。
藍牧的感知一直開著的，他身為人類，靈魂強度都有五萬，變成追獵者也不會縮減。司機離開時他是瞧見了的，對此也只能苦笑，二十年的老司機，竟然這麼迷信。
不過也沒錯，藍牧的確是來找鬼的，不過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變身的巫妖，亡魂都是渾渾噩噩的。
「亡魂最聚集的地方竟然是火葬場。」
藍牧破壞了鐵門，直接走到火化屍體的地方。
一進去就看到摩肩擦踵的眾多亡魂，光在這裡就聚集了一百二十個！
轉身變成巫妖，一道道黑色洪流湧向藍牧，凝聚於掌心。
還是老辦法，強化！驅散！強化！驅散……
一個個亡魂在他眼中凝為實質，具現出人類的輪廓，不多時又解散為純粹的靈魂能量。
突然！藍牧手一顫，驚喜地看著剛剛成形的亡魂。
「胖子……」
那肥胖臃腫的體型，和生前所穿的染血警服都呈現在眼前，赫然就是馬翔！
見到久違的兄弟，藍牧喜形於色。
「好兄弟……我不會再讓你死了！」
儲存的四百亡魂和殯儀館里的一百多個全部匯聚在一起，藍牧快速地剝離負面情緒，迅速轉化為純粹的靈魂能量。
統統被藍牧用來強化馬翔，隨著靈魂強度越來越高，馬翔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晰。
五百多的靈魂強度，某種意義上來說，馬翔已經是鬼了。
藍牧又送給他大量的黑暗之力，徹底將靈魂穩定下來。
「藍牧……」
通過靈魂交流，藍牧聽到了馬翔對他的呼喚。
「哈哈！死胖子！你還記得我！」
馬翔有些茫然，又充斥著悲傷和不甘。
藍牧並沒有剝離死亡給他帶來的負面情緒，因為那承載著他的記憶碎片，一旦清除掉，馬翔就是白板一片，復活了又有何意義？沒有生前記憶的馬翔，只是徒有其形罷了。
還好，馬翔並不是什麼心理陰暗的人，死亡那一刻留給他的負面情緒，僅僅是悲傷和強烈的不甘，所以他沒有變成復仇之魂。
「我記得你……你是我兄弟！」
「警察……我是一名警察……」
「我有一個未婚妻……我們快結婚了……」
「破完這個案子，我就要娶她的……」
「小玲……」
「藍牧！小玲呢！」
馬翔的自我人格在快速回歸，他僅僅是記憶缺失罷了，人生中許多細枝末節隨著他的肉體一起化作飛灰，唯有那些值得銘記，死也忘記不了的事情才會烙印在亡魂中，化作一個個記憶碎片。
此刻他的靈魂強度高達五百多，媲美半個巫妖。要知道藍牧變身巫妖初始的靈魂強度也才一千。
沒有肉體的他現在屬於幽靈，雖然智力程度很高，但因為負面情緒的影響，讓他思維本能性地偏執。
定下了婚期，卻先死了。這讓他死後不甘的情緒佔據了大部分，而他的愛人小玲，就是他最大的執念。
「小玲！小玲現在好嗎？」
聽到馬翔不停地追問，藍牧感覺很尷尬。
因為各種變身的緣故，他這四十多天來沒有關注過他未婚妻小玲。
「兄弟你別急……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小玲！」
「你放心，有我在，保你靈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