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大海就是你們的墳墓
第151章 大海就是你們的墳墓
藍牧修整了四天，傷勢基本痊癒，本身就不怎麼重，畢竟體型在那裡。
另外他很鬱悶的發現，橡樹被他給消化掉了, 不愧是蛟龍的胃液。
不過還剩最後一絲能量沒吸收完，反正他心裡有數，大概還剩下六個小時就變回人類了。
藍牧一邊休眠一邊等待著。
「咦？」
捕鯨船隊靠近他自然逃脫不了他的感應，一舉一動皆在藍牧的默默地觀察下。
藍牧本來還懶得管他們，哪知虎無傷人意，人有害虎心。
這群人竟然還敢用捕鯨炮射他！
雖然沒射中, 但這種意圖, 全被藍牧看在眼裡。
「呵呵, 這茫茫大海，你們能停在我頭上，已經是天大的緣分，卻還敢來捕捉我，這就是天大的作死了！」
藍牧一動不動，依舊盤踞著冷眼旁觀，他知道這群日和人派了十個潛水員下來。
他冷冽的眼神盯著潛水員，然而在黑暗的海中，那十人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他的眼睛。
兩者相比，人類實在太渺小了，以至於這十人還要慢慢地移動探照燈，一點點地看清這龐然大物的全貌。
當探照燈移動到藍牧碩大的蛇眼時，潛水員們都嚇傻了，血都涼了。
「龍？」
藍牧不會說日和語，但一個『多拉貢』還是聽得懂的。被精神力掃描鎖定, 那麼你只是輕聲呢喃, 也會被他所聽到。
察覺出對方極致的恐懼與敬畏之心，藍牧明白，在日和人眼中, 蛇神就是龍神。
原本祭奠風調雨順之類的水神、河神，都是以蛇的形象，當從華夏傳過去龍的傳說后，日和人進行了兩者的結合，蛇有龍的特徵，龍有蛇的習性。
所以日和的『竜』形象，其實和藍牧此時的蛟龍差不多，只不過是雙角有須罷了。
「是活的！它是活的！」
潛水員們驚顫著低吼，聲音在潛水服中悶響。
當他們看到冰冷而漠視的眼神后，第一反應就是想逃，因為蛟龍是活的。
「咕……」
潛水員感覺這裡再待一秒都是折磨，心裡想著與親眼所見，那種感覺完全不同，在加上這黑暗的環境因素，沒有深海恐懼症也給嚇出深海恐懼症了。
他們每人扔出一顆奇特的炸彈，正是震蕩彈。
藍牧不知道這是什麼，只見那群人扔下就跑，拼了命地朝水上游著。
「哼！」
「死到臨頭還想著攻擊我……」
心念一動，剛上升十幾米的眾人突然感覺到一股股亂流涌動，拉扯著他們向下沉！
「不！不！」
這種感覺太恐怖了，黑暗的海中，身後是一條蛟龍，暗流彷彿爪子一般將他們往下吸！
「龍王啊！海龍王啊！」
「放過我啊！」
他們恐懼地大喊，但還是被拉扯到藍牧面前。
可就在此時，海中無形的波動突然震蕩開來，瞬間侵襲到每一個生物的腦中。
「啊啊啊！」
藍牧痛得渾身扭動，攪得海水左翻右覆。
再看其他海洋生物，不是無頭蒼蠅般亂沖，就是肚皮一翻死掉，更甚至還有眼口中，爆血迸漿的存在。
就連日和人，他們沒有及時逃出這片範圍，被暗流拉回去，也一同受罪。
「呃……」
他們拚命地掙扎，想要擺脫暗流，看到湛藍天空。
然而震蕩彈的攻擊無形無質，躲都躲不開，最終鼻血狂流，眼珠暴突，不一會兒就休克在海里深壓下。
水壓與聲波的雙重攻擊，身體不斷下沉，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找死！」
藍牧腦瓜仁疼痛不已，好在他體型巨大，這些聲波對付小魚還可以，大型生物就差點威力。
等到震蕩彈好不容易平息下來，藍牧已經怒火中燒，殺意已決。
長身一扭，直衝海面！
……
海面上，風浪逐漸大了起來，好在捕鯨船隊都不是小漁船，還算能穩定得住。
佐野慎木通過聲吶看到海底的情況，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一條蛇形生物在翻騰扭動，無數魚類死亡，屍體上浮。
不一會海面上就漂滿了各種海魚。
然而他派去的十名潛水員，則不斷下沉，向著深不可測的海底深淵落去。
「他們死了嗎？」
一名手下顫聲道，他們明白，那十人恐怕是死定了。
「那海怪是活的，部長！我們怎麼做？」
佐野慎木沉思著，突然拍板道：「準備好武器！它如果敢上來，我們正好乾掉它！」
話音剛落，聲吶顯示，那條海怪突然朝海面上衝來。
速度極快，幾乎眨眼間海面就鼓起一個巨浪，泛著白色水花，現身與海面。
「來了！」
「開炮！」
捕鯨船的炮不是艦炮，而是通過炸藥推動，發射一種倒鉤型標槍。
六艘船都配備了這種武器，先後射向鑽出水面的海怪。
「叮！叮！叮！」
毫髮無損，海怪渾身覆蓋了黑色鱗片，其中還想有幾塊『鱗片』似得黑色塊在身上快速移動，擋下了所有標槍。
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海怪的真面目，看清的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龍？」
「海龍！」
日和人沒有什麼虯、螭、蛟、龍之分，他們有的時候還會把蛇叫做龍。
此刻眼見九十多米長，頭頂巨角的蛟龍，便直接當做海龍了。
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尤其是東亞，總有人把一些自然災害當做是海龍王之怒，把海產豐收當做是海龍王饋贈。
有些時候，知道根本沒有海龍王，但相對應的風俗還是很看重的。
捕鯨船上就有一些老漁民，看到蛟龍后，當場就給跪了！
「龍……竟然真的有龍……」
「我們剛才攻擊他了？神啊！」
有些人跪在甲板上膜拜，有的人傻愣著以為自己在做夢，還有的人頭皮發麻，面露恐懼。
九十四米！哪怕是一條蛇，日和人都能把他們當做龍，更別說還有根獨角了，銀色螺旋的神秘紋路與擋下標槍的奇特鱗片。這世界上還有比眼前的生物更像龍的存在嗎？
「昂！」
蛟龍高亢地一聲吼叫，有別於蛇聲，其怒吼中蘊含殺意，大海立刻響應，掀起十米高浪。
被吼聲所震撼，佐野慎木立即反應過來，大喊道：「發射！快發射！」
他雖然是船長，但不是漁民，管你像不像龍，見到蛟龍真身後，的確心慌了一會兒，不過還是心裡一橫，干到底！
「伊藤！你在幹嘛？快裝填彈藥啊！」
他對著身旁一人踢了一腳，那人手握捕鯨炮，半天不敢攻擊。
「部長！不行啊！觸怒了海龍王，我們全要葬生海底啊！」
佐藤慎木不屑道：「啰嗦！一條大海蛇而已，我來！」
他搶過捕鯨炮，對著蛟龍就是一發，目標很大，幾乎不可能射偏。
「叮！」
蛟龍冷眼看著他，一塊黑色鱗片靈活地擋住了標槍。
佐野慎木高喊著：「捕獲海怪，獎金一千萬日元，誰能射傷它，獎勵一百萬日元！」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伙船員本身就是為了錢來捕鯨的，此刻有高額獎賞，哪裡還管你是不是龍的。
錢才是最重要的！
「哦吼吼！去死吧！」
「覺悟吧！海龍！」
一些本來傻愣著的人，此刻都振奮起來，拿起手中的武器攻擊蛟龍。
蛟龍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怪物了，而是錢！數不清的錢！
當然，也有一些跪在甲板上的人，他們大驚失色地拉著同伴大喊。
「不要啊！會造報應的！」
「住手！快住手！」
然而這些只是少數人，他們因為有信仰，所以有敬畏！有約束！
沒有信仰，或者乾脆更信仰金錢的人，才不會在乎那麼多，肆無忌憚地發射槍炮。
「叮！叮！叮！」
他們的攻擊，沒有給蛟龍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蛟龍的巨大蛇瞳，更加冷冽了。
大海也越發狂暴，海浪一重比一重高，很快變得風起雲湧，波濤怒流。
天氣變了。
「啊！」
一個人站立不住，摔倒在甲板上。
船隻在劇烈搖晃，他們這才從熱血中回過神來，發現海況不妙，似乎一場大風暴即將來臨。
「怎麼回事？」
「風浪越來越大了！」
「海嘯怎麼可能突然出現？」
他們射了半天，終於察覺到危機。
有一種要大禍臨頭的感覺在心裡狂閃。
幾個有信仰的人哭喊道：「報應來了！」
「海嘯！是海嘯啊！」
「海龍一怒，興風作浪！」
佐野慎木眉頭緊皺，他也冷靜下來，發現大家的攻擊沒有丁點用處。
標槍射過去，就好像用牙籤打裝甲車似得……
可笑之極！
「開船！我們走！」
「海軍自衛隊就在附近，我們先撤！」
他終於知道不妙了，急忙下令開船。
然而，就在這時，海浪已經高達十五米，從蛟龍背後洶湧而來。
船隊下的海水也不平靜，五六米的浪威力也不俗，打得船隻東搖西晃。
他們腳下的船體發出嘎吱嘎吱聲，彷彿是死亡的喪鐘。
船員緊握著身邊的任何東西，以防止摔倒，各個面露驚恐。
一些人急忙朝船艙跌跌撞撞地衝去，想要開船逃離。
他們為了錢，可以不怕海怪，但不可能不怕風浪。
在海洋上，大自然的威力是令所有人敬畏的，無關信仰！
船隊剛剛開動，巨大的浪頭打下來，差點傾覆全隊。
這一浪才十來米，他們看到後面還有更恐怖的浪潮。
一道白線高達十八米，熟悉海性的眾人惶恐地喊叫著。
可是，很快他們就沉默下來，死寂一片。
因為一個冷漠刺骨的意識突然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那聲音不是用耳朵聽得，而是直接回蕩於心靈深處。
「一切都晚了……」
「大海就是你們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