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開戰
第598章 開戰
第一研究院，格雷以將軍的身份來到這裡。
一路上超級緊張，遇到的每一個同類，都是文明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因為大將的身份足夠高，別人都是向他行禮, 他爛泥扶不上牆，好幾次差點露餡。
最後藍牧乾脆也不節省力氣，全權控制這具身體，大大方方地走進研究院腹地。
他的氣勢要比格雷穩重多了，堂堂皇皇地踏進一所研究機關。
身後跟了好幾個軍官，他們都是從大將出門就一直跟到現在的，差不多屬於貼身跟班的那一類。
他們還在奇怪, 今天大將怎麼了, 擺這麼大的譜是為什麼？
平日里大將沒這麼重的威勢，結果今天氣勢大變，弄得幾個跟班也不敢多問。
一路上所有關節都有跟班去處理，藍牧只需要表明自己的來意，就能直入目的地。
所有看到藍牧的人，都還要恭敬地行禮，畢竟軍部是文明的統治階級。
「貝斯特金屬在那邊……虛空雲在這邊。」
「我一會兒要做的事，估計會連累卓玥，先找到她不遲。」
藍牧在虛空雲研究所里視察了一番，終於見到了虛空雲。
確定虛空雲在這裡后，他轉過身來。
「那個地球使者在哪裡？我還有事找她。」
幾個跟班疑惑道：「科德大將，這種機密……您怎麼問我們？」
藍牧面不改色，精神力不斷擴張，搜尋著卓玥所在。
他本不想這麼明目張胆地用精神力，因為他已經事先調查過，研究院有許多精神力者, 很容易發現他這肆無忌憚掃描的精神力。
越來越多的精神力者發現他, 向他質詢卻不得回應。
藍牧說多錯多，如果表明身份, 那些就精神力者很可能問：你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
要知道這些精神力者，和藍牧相比，猶如螢火之光。
所以他乾脆不理會，迅速找到了卓玥的位置，向那邊走去。
然而走到半路，藍牧敏銳的第六感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不是真正的目光。那種感覺，是一種奇怪的靈魂觸動，有點像和忒彌斯在一起的感受。
「這……應該是智能生命吧……我引起研究院主腦的懷疑了？」
藍牧的猜測沒有錯，整個文明最偉大的超級量子大腦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
即所謂的雲大腦，集合了億萬萬智慧生物的腦力，寄託了科技發展的一切希望，是該文明最強的思考者。
也是唯一可以察覺到靈魂層面波動的智能生命，因為它為自己製造了量子態靈魂。
此時，卓玥所在的看守大將接到了主腦的指示。
「大將科德目的路徑為地球使者所在，一旦其帶走或者傷害地球使者，立刻予以逮捕。」
接到指示的看守大將莫名其妙，說道：「科德大將？為什麼？」
「我已請示首領，科德大將靈魂異常，他已經不是科德了。」主腦沒有說任何概率，甚至交流還有語氣，和智慧生命沒有任何區別。
「有這種事？是硫基生物把科德大將替換了嗎？」
「或許吧。」
……
藍牧在即將到達卓玥所在時，就已經通過精神力觀察到，有不正常的兵力調動。
秘密的包圍已經開始，卓玥所在暗中已經變成了龍潭虎穴。
「要想在高科技領域偽裝行事還真是難啊。」
藍牧並沒有把這龍潭虎穴當做一回事，因為當他確定卓玥安全的情況下，他特意又等了一天才來，此時他的強制期，其實已經過去了。
之所以還要盡量偽裝，是不希望變身開戰的。
因為……
「格雷，你很緊張嗎？」
格雷的意識已經不緊張了，看著在藍牧操控身體下，以往眾多高高在上的人都乖巧無比，他還有點暗爽。
「不緊張，我的身體隨便你使用，只有你才能不讓他們發現我們是假的。」
藍牧說道：「不，我們已經被發現了，現在我正走進敵人的包圍圈。」
「啊？那為什麼還要進去？不是有那種遁術……呃對不起，我不是質疑你。我相信你的實力，你肯定是不怕的吧？」格雷很快反應過來了，他已經漸漸適應自己體內有個大佬的情況。
藍牧說道：「我當然不怕，我今天就會脫離你的身體，展現我真正的力量。」
格雷欣喜道：「真的！脫離我的身體和他們正面戰鬥么？可這樣一來偽裝就暴露了……對了，你也說過我這是第二狀態，可以隨時能變回本體……我還是能用以前的樣子生活下去……哈哈。」
「等你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可以回家結婚了……」
這傢伙已經完全對自己的文明沒有歸屬感了，和一個外星人談論著傷害自己文明的事。
在他心中，根本放不了那些大事，他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其他什麼都無所謂，甚至根本不去多思考藍牧要做什麼。
然而藍牧卻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請說。」
「當我脫離你的身體后，你會死。」藍牧道。
「……」
格雷沉默片刻，說道：「開玩笑的吧，我已經很聽話了，我已經……你是不是不願意送我回去？沒事的，我自己想辦法逃回去，最多因為闖入禁地的罪名關押一段時間……」
他自言自語著，發現藍牧無聲地走著，頓時一股強烈的驚慌充斥內心。
「求你說話啊……我不要死……」格雷的情緒波動劇烈增幅著。
此時藍牧已經踏入了埋伏圈，他毫不客氣地闖進去，所有軍人都被他無視。
那些人感覺到一股驚恐的殺意，完全被眼前的大將所震懾住。
「格雷，我與你的神經系統融合，當我脫離的那一刻，你的神經系統會瞬間崩潰……」藍牧道。
「全部嗎？」格雷顫抖道。
「全部！」
格雷的種族自愈能力很不錯，但如果神經系統瞬間全部崩潰的話，他根本沒有自愈的機會，就會立刻死去。
在確定自己必死後，格雷出乎意料的平靜。
藍牧說道：「我以為你會發狂，而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呢……」
「如果我那麼做，只是在逼你更快地殺死我。」格雷平靜地回答，他第一次如此的冷靜。
藍牧說道：「你說得對，你終於讓我高看了一次。」
格雷又說道：「任何違逆你的行為，都是在加速我的死亡，我知道，自己如果還有生機的話，就只能祈求你的憐憫。銀心文明的偉大來客，你是高等生命，你神秘而強大……你無所不能……如果你哪怕有一丁點憐憫的話，請告訴我，你有辦法讓我活下去……求你了。」
藍牧沉默片刻，突然說道：「沒有。」
那冰冷的宣判，猶如死神扼喉。
格雷的內心在藍牧面前毫無遮掩，能感覺到他瞬間迸發的悲哀和不甘，以及渴望擁有愛人的執著。
他的死亡不會留下任何挂念，沒人會記住他。哪怕是正在等他回去的異性，也會因為這一次的失約，而忘記他。
「你準備和我拚命么？」藍牧漠然道。
格雷漸漸有些瘋狂的情緒波動突然平靜下去，說道：「不敢，偉大的銀心來客，您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卑微的請求？」
「……」藍牧已經從他的內心感應到了那個請求。
格雷說道：「我希望您能將這具身體變成我本來的樣貌……讓他們記住我格雷的樣子……記住我格雷的名字！」
「你竟然沒有為自己的愛人爭取什麼？」藍牧說道。
「那樣太麻煩你了。」
「啊哈……該不會是斯德哥爾摩……」
「那是什麼？」
「沒什麼……」藍牧說道。
藍牧哪裡看不出，格雷這也是在另類地求生。首先是克制自己的情緒，沒有讓他的負面情緒干擾藍牧。其次是放低姿態地祈求，因為除了祈求憐憫以外，他一切的行為都可能加劇自己的死亡。
他很清楚藍牧的憐憫，就是萬千死路中唯一的生機。
最後，他主動要求暴露自己的樣子，表面上是希望人記住它，哪怕是背叛者的姿態。其實也是在向藍牧表明，他已經徹底割捨掉自己與這個文明的關係，斷掉了所有的退路。
這一步步充分讓藍牧感受到了他內心的強烈求生慾望，他想活下去，可以沒有一絲尊嚴。
「真是出乎意料地調-教成功了呢……」
藍牧笑笑，將自己從一個大將的樣子，變回了格雷的本來面目。
這突兀的變化，讓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看守大將本來還想質問兩句，現在不用問了，對方擁有改變形態的能力，這絕對是敵方間諜了。
「他不是科德，立即……」
話還未說完，這名大將就倒下了。
緊接著，一股恐怖的精神力橫掃四方，所有衝過來的軍人都被震暈。
只有機械士兵沒有感覺，忠實執行著攻擊命令。
藍牧調動妖力，身體迅速化為一縷烏光遁入牆壁內。
「格雷，你勉強得到我的認可，哪怕只有一絲絲。」
「儘管智力被大量的奪走，在死亡和執著面前，你依舊靠著求生本能迸發了讓人驚嘆的智慧，從絕境中頑強激發潛力，不擇手段這一點上看，你是一個合格的智慧生物。」
格雷平靜道：「多謝誇獎，敵人的攻擊馬上要到了，您現在是不是要脫離我的身體了？能被您認可，其實我死掉，也已經滿足了……」
「好了！小聰明到此為止……」藍牧不耐煩道。
格雷立刻不敢再說，藍牧說道：「我確實有辦法讓你活下去。」
「當然，看你運氣了。」
說完，藍牧沖著虛空雲的方向呢喃道。
「白澤怎麼還不開門？難道被我痛暈了？」
……
p.s：快訂婚了，有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