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賭命
第755章 賭命
藍牧自己燒掉了所有漫畫，微笑地看著奧多尼斯。
「我決定回去了。」
奧多尼斯一愣道：「回去？你有什麼辦法？難不成不用二次元顏料？」
藍牧笑道：「用還是要用的，畢竟在三次元戰鬥，波及太大，我可不想自己死掉, 還讓地球也陪葬。」
奧多尼斯沉默，他發現藍牧說這話，其實是已經決定死亡了。
「你這是放棄了？聽著，還是那個方法，用至少一億年的時間去……」
藍牧搖頭道：「沒意義的，你告訴我，命運為何給了兩個答案？」
奧多尼斯眉頭一皺，藍牧在這條時間線, 確實很奇怪地有兩個命運，一個是永遠留在這條時間線，可以活。一個是回到自己的時間線，死。
藍牧說道：「我在這裡，用一億年的漫長時間積蓄實力，先不說有沒有用，單說這一億年留在這裡，其實和永遠留在這裡沒有好大區別了。或許001本就希望我苟活在這裡，這樣我就永遠無法補完生命球，這樣我就不再是原罪了，我對001再無威脅，幾乎等於已經除掉我了。」
「他為什麼不幹脆直接說我必死，還非要給出一條活路呢？其實我幾次三番，都想要選擇放棄了，永遠活在這條時間線，坐擁整個全能宇宙, 縱橫無敵，這難道不好嗎？我在這裡, 與唯一真神有何區別？」
「我在這裡，可以創造天國，隨心意地創造文明，重塑宇宙，縱橫諸天，甚至開闢神系。如果只是想活下去，任誰都選擇留下來了吧？」
奧多尼斯也坐在沙發上，全身癱坐在一旁道：「對不起，其實……如果為了你好，你應該是要留下來的。讓你用自己的生命，去拼微乎其微的一絲可能，我太自私了。」
「你不要這麼急著回去，我們有大把地時間想辦法的，留在這裡一億年，和永遠留下來，是兩碼事。至少你一億年後還能回去決戰，也為時不晚。」
藍牧情不自禁地笑道：「聽起來多美好啊，大概，無數時間線的我，都選擇了這條『光明大道』吧？」
「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我會有一條活路？」
奧多尼斯疑惑道：「你不是說了嗎？你活在這裡永遠不回去，對於001來說，你等於廢了……呃……」
「對啊，你覺得祂是因為憐憫我，而指點了一條活路嗎？或許祂本就希望我留下來，只因為我回去，對祂還是有威脅。不談一億年，恐怕一萬年，一百年就會出現什麼變故，漫長的時間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或許等個幾百年，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呢……」藍牧說道。
奧多尼斯喪氣道：「那又如何呢？所以你選擇回去找死？對不起，我就不應該那麼勸服你，你還是活下來吧。」
藍牧道：「我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我的一生，遇到了太多不怕死的傢伙。斷？萊茵哈特？忒彌斯？約書亞？柴瓦拉？曲波？薩比人？以及許許多多，數也數不清的人。」
「他們很多是我的敵人，但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為了追求可以不顧一切，我殺死了他們，斷了他們的夢想，就無論如何都要看到最終的答案。哪怕我死在維克托的手裡，也無所謂了，維克托會因此得到自由。」
「維克托的追求，和你我是一樣的……」
奧多尼斯一愣，維克托的執著，又何嘗不是探索宇宙的最終極奧秘。他本身就是六級大科學家，銀心文明第一個提出資訊理論的偉人。他不過是將自己賣身給了001，必須殺死藍牧，才能重獲自由，繼續研究科學。
「你到底是什麼辦法？」
藍牧笑道：「我會自己設定一個二次元，然後用無數的根源演算法，幹掉維克托。」
奧多尼斯驚道：「沒用的！我說了，二次元依舊是001所掌控，你強行用這種方法幹掉契約者，001就可以直接干涉了！與你相比，維克托就是命運之子！口令什麼的，只會無比偏袒他，你敢用抹殺口令，可能維克托隨便說句話，都是無敵口令……」
藍牧說道：「那就看誰快了……如果我有一個專門針對他的次元規則，那麼001就會給維克托一個專門針對我的次元規則，這其實反而簡單了……相當於兩人都有一擊必殺的手段，看誰先用！」
奧多尼斯一愣，說道：「我並不知道001具體會怎麼做，但據我所知，001必然偏袒維克托的。環境優勢上，你一定要讓自己處於劣勢，這樣001才會因限制不能干涉。否則誰也不知道你刻畫的二次元，會成為什麼樣的！」
藍牧認真道：「001為何會有限制？又是怎樣的限制？」
奧多尼斯搖頭道：「我不知道，但像001這樣的存在，如果可以肆無忌憚，那整個宇宙都毫無意義了，如果祂是宇宙的意志，或許是為了維護某種平衡？你直接利用異常規則抹殺維克托，就是在打破平衡，祂就能干涉。」
藍牧說道：「有限制就對了，我們利用一切，都不如利用祂的限制，既然祂掌控命運，那祂的限制，就是命運之外的東西。利用收容物，就是利用祂都不能違背的規律，甚至於，我們可以利用祂自己設定的東西……契約。」
「你這是賭命啊！很可能你用口令作弊，001直接抹殺你了！你去賭祂的限制這種根本無法想象的東西，太懸了！」奧多尼斯急道。
藍牧堅定道：「我們的所作所為，不都是在賭命嗎？不想賭命，就乾脆別回去！而且，我所說的無數根源演算法，並不是指抹殺口令那麼直白的東西。」
「啊？」奧多尼斯楞道。
藍牧說道：「如果我設置一個無比逆天的次元，我和維克托都如螻蟻一般呢？這樣的次元，限制維克托的同時，也同樣限制了我。這會不會觸發乾涉？001到底會怎麼做？」
「這……我不知道，但就算那樣，你也一樣是極大劣勢。001的限制，這種東西是沒法去揣摩的。」奧多尼斯苦惱道。
藍牧冷靜地說道：「相信我……至少001不可能直接或者間接的抹殺我。祂如果也去弄個異常規則來針對我，那一切的謀划都無意義了，還要什麼契約者？祂自己不也是犯了和我一樣的錯誤嗎？再說，生命球和各種各樣的收容物，不知道弄出多少個異常規則了，001幹嘛要讓你去這個契約者去限制？祂自己難道不行嗎？祂對收容物的存在也是幾乎無可奈何的。」
「奧多尼斯，我在賭的，是一種更高的命運。如果我賭對了，這證明……001也同樣被命運所束縛，在祂之上，還有個更加不可描述的存在。」
「那個存在認可了收容物，或者說製造了收容物……這是001都只能承受的命運！」
奧多尼斯搖頭道：「這全都是你的臆想，而且就算你贏了，也只是更絕望。更高的存在？那是什麼東西？有完沒完了……」
藍牧凝神道：「但我別無選擇，大不了死掉。」
「你有的選的……」奧多尼斯無力道。
藍牧堅定道：「每一個選擇，都會分裂出時間線，有無數的我，走了無數條路。」
「我只想選擇自己決定得那一條。」
「就算死……也儘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