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公公略通音律

-  皇上要這小太監再也不出現在他的面前，但也施捨他一條命。

  侍衛便隨手將小太監扔回他們的房間，便瀟洒離開。

  而那蜷縮在一起因為疼痛而戰慄的小太監卻是無聲無息的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用內力將身上的水汽蒸發。

  他撥開遮擋住面容的頭髮，撕下一層偽裝，摸著自己的臉，「狗皇帝！」

  「若不是我內力加持，又有偽裝，恐怕這張臉就真的毀了。」

  縱使有內力加持，他的體表還是真真切切地被燙到，小太監看著自己紅腫的手，忍不住吸氣。

  又罵了一句，「狗皇帝。」

  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這是他接近狗皇帝第一百三十七次失敗。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說話聲。

  「聽說了嗎？」

  「什麼？」

  「碧衍宮的劉公公最近喜愛音律，想要找個會音律的在身邊伺候著，說不準伺候得他老人家舒心，還能成為他的義子呢，如今劉公公可是娘娘宮裡的管事太監，我聽人說那娘娘貌若天仙，得寵是早晚的事兒。」

  兩個同住的太監邊說著邊推開門。

  「要是真的能得劉公公賞識，可是一飛衝天啊！」

  「別瞎想了，咱們這些閹人有幾個懂音律的……」

  話音剛落，他們才注意到八人同睡的大通鋪上面還蜷縮著一個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他們輕聲交談，眼睛盯著那個隆起，「這是怎麼了？」

  「方才聽旁人說是得罪了皇上，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嗯。」

  於是兩個太監便各自洗漱上床去了，明日他們還要早早起來與晚班的太監輪換呢。

  狹窄逼仄的房間陷入黑暗之中，那團隆起動了動，裹在被褥里的小太監眼中閃過一道思索。

  ……

  碧衍宮

  劉公公笑著攔住鏡月，「鏡月姑娘，雜家可是求了不少兄弟，才給你找到一位略懂音律的公公。」

  聞弦知雅意，鏡月笑了一笑，「煩請公公放心，我會在娘娘面前多多為您美言的。」

  「有姑娘您的這句話，雜家就放心了，只是有一點……」劉公公欲言又止。

  「公公請說。」

  「那公公本是御前奉茶的，只可惜出了差錯被皇上責罰，皇上雖饒他一命，卻不准他再出現在御前。」劉公公說完便把主動權交給了鏡月。

  這要還是不要，全在鏡月一念之間。

  鏡月有些躊躇，終究道：「不過是哄娘娘開心的，大不了以後不讓他見到皇上就是。再者，皇上貴人多忘事，怎會記得一個小小的太監，這樣，勞公公等候，我先進去稟告娘娘，請娘娘抉擇。」

  劉公公笑眯眯的應下。

  鏡月這才轉身進了內殿請示，將劉公公所言一字不差地告訴江玉婉。

  江玉婉百無聊賴地修剪著桌子上的盆景，「本宮向來不喜麻煩。」

  「那公公也是個可憐的，聽說在到處找關係找門路呢，若是無法找到中意的地方，只怕要被分到最低賤的地方去了。」

  可得罪了皇上，那些以前的關係恐怕很難再起作用。

  江玉婉拿著剪刀的手一頓，「算了，本宮宮中都養那麼多閑人，也不怕再多一個，且皇上來不來這兒還不一定呢。」

  鏡月露出一抹笑，「奴婢就知道您刀子嘴豆腐心，若是那公公辜負您這番心，奴婢第一個讓他滾出咱們碧衍宮。」

  江玉婉嗔了鏡月一眼，蔥白的手指拿著剪刀咔嚓咔嚓，動作行雲流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