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荒古戰斧
轟……
只聽一聲震動六凡四聖十大世界的巨響，無盡的法則之力、帝器之威碰撞在一處，好似星河相撞，引得天地崩裂，虛空震蕩。
天地之間，無盡的能量狂潮席捲開來，彷彿要毀天滅地，屠戮萬千生靈。
「不……」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呼聲，趙無極手中的泣血神劍脫手而飛，像是戰敗潰逃的敗軍之將，直接撕裂出了一條空間裂縫，遁入了虛空之中，跨界而去。
至於趙無極，則是被一條斧刃的餘波給劈斷了半截身子，渾身浴血，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九天八卦大陣之中，包括太上長老姬玄府在內的各大長老，全都口中噴血，身形一晃癱倒在地，懸浮在大陣中央的荒古戰斧，則是轟的一聲，從高空中墜落而下，重新幻化成一條土黃色的寶輝，融入了姬家祖地之中，消失無蹤。
「噗……」
馬場內部，在荒古戰斧與泣血神劍相撞的一剎那，易天口中猛地噴出了一灘鮮血，臉色蒼白如紙地癱軟在地。
高空中，趙無極丟失了泣血神劍，又身受重傷，已然陷入了無盡的癲狂之中，他凄厲地慘呼著，「六凡四聖的禍根啊……老夫今日即便是戰死，也要與你同歸於盡！」
說著，蘊含著無窮法力的半截肉身，好似從天而降的流星一樣俯衝而下，直奔九天八卦大陣所守護的玄虛山。
「趙無極瘋了！」
「呔！」
九天八卦大陣之中，姬玄府召喚出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大印，與各大長老的法器一起，迎向趙無極。
轟隆隆……
就在諸多法器與趙無極的肉身相撞的一剎那，趙無極的肉身倏地爆炸開來，頓時，一股席捲衝天的法力狂潮洶湧而下，直接將九天八卦大陣給吞噬其中。
爆炸！
無盡的爆炸聲響起！
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無窮的法力狂潮才逐漸消散了開來。各大山峰的姬家族人，全都戰戰兢兢地翹首望去，發現姬家的主峰——玄虛山，已然只剩下了半截！
原本聳立在玄虛山上空的玄虛殿已然化為虛無！
每一個姬家的弟子全都心中一緊！
「不好，趙無極居然自爆肉身，攻擊玄虛山！也不知道各大長老現在情況如何！」
「但願各大長老都沒事，不然的話，我帝統姬家將實力驟減，成為眾矢之的！」
其餘山峰之上，一條條人影遁空而起，朝著玄虛山的方向飛掠而去。各大山峰的弟子，也都翹首看向玄虛山。
許久之後，一聲蒼老虛弱的聲音響起。
「各位長老，今日一戰，我姬家損失慘重，都即刻回去閉關療傷，以免外族偷襲！」
「姬家弟子，近期內禁足，不得外出！」
赫然是姬玄府的聲音。
「喏！」
「喏！」
「喏！」
一道道同樣虛弱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個全身浴血的長老遁光而行，隱入了各大山峰內部。
玄虛山的半山腰間，姬玄府盤膝而坐，耷拉著腦袋，臉色無喜無悲，暗暗感嘆了一聲，「看來，姬家老祖轉世重生的消息，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
忽然，姬玄府遍布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也好，趙無極捨命摧毀了我的玄虛殿，誅殺了轉世重生的姬家老祖，這樣一來，我也就沒有任何顧忌，可以正大光明地掌控姬家，成為姬家新一代的老祖了！」
說著，姬玄府連連咳嗽，吐出了一灘猩紅的血水，他支撐著站起身來，催動周天法力，頓時，方圓數百萬里的山石草木，在無形法力的作用下，全都聚集而起，呼吸之間，就將斷裂了一半的玄虛山給修復完畢。
修復完畢的玄虛山，與破碎之前的玄虛山如出一轍，甚至於，連玄虛山頂部的玄虛寶殿也一模一樣。
各大山峰上空的守護大陣散落開來，若非親眼所見，沒有人會想到，在姬家的上空，曾經發生了一場曠世之戰！
馬場之中，所有的駿馬，全都匍匐在地，久久不見起身。包括烏駒寶馬也是一樣，正瑟瑟發抖地將身體埋入了沙土之中，不敢露頭。
「易兄！」
王莽艱難地爬起身來，第一時間撲到了易天的身前，將其攙扶起來，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易天自從看到荒古戰斧的那一刻起，就心神震蕩，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水，沖著王莽乾笑了一聲，「王兄，我有些虛弱，恐怕不能陪你去搬運口糧了！」
「沒事，我一個人也能行！只是馬群受了驚嚇，恐怕最近幾天都不會進食。」
「來，我扶你去休息！」
王莽攙扶著易天回到了住處，給易天熬了一碗薑湯之後，才匆匆忙忙地往六基閣的廚房趕去。
這突如其來的曠世一戰，讓整個姬家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各大山峰的弟子，也都無心修鍊，聚集起來，共同分析形勢，商討對策。
整個姬家陷入了混亂之中。
易天所在的屋子內，卻是寂靜之極，落針可聞。
易天盤坐在竹床上，雙眸緊閉，思緒紛飛，「趙無極催動涅槃帝器，顯然是沖著我來的，好在姬家擋住了泣血神劍的進攻，並且斬殺了趙無極！」
「這樣一來，我就少了一個心頭大患。」
「而且，因為趙無極不惜自爆肉身摧毀了玄虛寶殿，太上長老姬玄府十有八九會認為我已經死了。這樣一來，我也就不怕被他發現了。況且，他如今身受重傷，短時間內也無暇顧及尋找我的下落！」
「就算日後他有所察覺，我也已經逃出姬家了！」
易天心中湧起了一抹狂喜。
本來，易天逃出玄虛寶殿，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以姬玄府的通天法力，想要找到他幾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現在，易天的處境非常得安逸，還有了足夠的時間逃出姬家！
「對了，那荒古戰斧為什麼會與我有著血肉相連的感覺？」
「莫非，那荒古戰斧的內部，仍然留存著我的血之精神？」
易天一想起荒古戰斧，就不由得心神震蕩。
「我在意外之中，繼承了姬家老祖姬天易的記憶，知道那荒古戰斧本來是由姬家老祖掌控的。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我有了血肉相連的感覺！」
「可惜，就算那荒古戰斧中仍然留存著我的血之精神，憑藉我如今的境界修為，也無法催動荒古戰斧，更別想將其據為己有了！」
易天暗暗嘆息一聲，想起太上長老姬玄府也是在眾多長老的幫助下，才得以催動荒古戰斧，不由得一陣嘆息。
如果他能夠得到荒古戰斧，那麼，他將多一張保命的底牌！
可惜，他如今的實力，實在太弱！
「修鍊！」
「我要儘快成長，遲早有一天，我要從姬玄府的手中奪回姬家的掌控權，拿回屬於我的荒古戰斧！」
一時間，易天對於實力的渴望達到了極致，他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渴望實力！
當即，易天便盤膝而坐，開始運轉《諸天輪迴真訣》，將體內留存的靈氣慢慢煉化。
這部分靈氣，來自於他喝得靈谷粥，對於如今的易天來說，是大補之物，他可不想浪費。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很快，易天就沉浸在修鍊之中。
體內的靈氣，更是按照特定的軌跡，徐徐輪轉，滋補著五臟六腑，奇經八脈。
易天沒有發現的是，就在他修鍊的時候，他的體表浮現出了一絲黑霧，將他籠罩其中，隱隱約約，似有似無。
他的思緒也不受控制一樣紛飛起來，腦海之中，像是情景重現一樣，反覆播放著泣血神劍與荒古戰斧碰撞的驚天景象。
易天驚訝地發現，他的腦海中，居然能夠完美無瑕地將之前的戰鬥情景重現，他能夠看到各大山峰每一個弟子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能夠看到無盡的能量狂潮吞噬九天八卦大陣時的種種細節，能夠看到玄虛山爆碎時紛飛的山石墜落的軌跡，他甚至能夠看到馬場中的自己口中噴血，昏厥在地時的情景……
倏地，易天悚然一驚，從修鍊中驚醒了過來。
易天大汗淋漓，大口地喘著粗氣，他恍然有種莊周夢蝶的感覺，不知道之前究竟是一個夢，還是自己就在夢中。
砰砰砰。
有人敲響了房門，打斷了易天紛亂的思緒，王莽關切的聲音響起，「易兄，你休息得怎麼樣了？快出來吃飯吧，今日姬家糧庫大開，連我們這些雜役都分到了一袋靈谷，快出來，我給你做了靈谷飯，好好補補身子！」
「我來了！」
易天平復了一番激蕩的心情，從床上一躍而下，打開了房門，沖著王莽展顏一笑，走到了石桌旁，石桌上早已擺好了一盆煮好的靈谷飯，還有一大蝶的炒黃豆與五十個水煮雞蛋。
「快吃吧！」
王莽給易天盛了一碗飯，遞給了易天，笑著催促道。
易天端起飯碗，嗅了一口撲面而來的靈谷飯香，並沒有著急吃，而是抬起頭來，意味深長地問道：「王兄，一個月後你就要償還債務，你有什麼打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