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路天一行人坐著飛行車飛出峽谷后，才看到這個星球真正的面目。這個星球上並沒有太多的高樓，只有很少很少的大樓，間隔很遠，平均飛行車要飛行五分鐘才會經過一個高樓，路天在高空中看到的則是基座模樣的正方形「板」，密集的連接在一起，像人體內的神經元與突觸，每一個高樓都是一個終端，每一個正方形的「板」都像是一個突觸，規則整齊的排列著，像列隊的士兵。

  路天無論是在高空中看還是在地表看，這顆星球的建築物都只有這些正方形「板」，除了這個就在也看不到其它的建築了。

  「這些建築有什麼作用？」路天指著其中的一個問道。

  「每一個像這樣的建築中都生活著數以億計的生命，當然他們並不像你們一樣需要氧氣，也不需要實體，但在這裡面和你們在外面是相同的。」飛行車說道。

  「這不可能一樣！人可是有靈魂的，寄存靈魂的實體如果消失了的話，靈魂也會消失的。」喬說道。

  「你口中的靈魂我並不知道是什麼，但你說的實體我是知道的。實體雖然不能獲得永生但意識可以。」飛行車答道。

  「我是不信上帝，所以靈魂之類的我也不算太懂。但我知道的是人的大腦產生意識，而大腦是自然產物具有生物性質，不管你的星球科技有多麼發達，製造出來的永遠都是人腦設計的產物，是不具備生物性質的，這是其一。第二點就是人腦可以產生思想、思維和感情的心理過程，同時還兼備性格特點，人腦產生高等的智慧和偉大的思想是無限的，而設計出來的東西卻離不開設定的程序，如果程序中沒有那就不會自然產生，程序決定生死，一旦程序崩潰，那一切都沒了，更不要提學習、觀察、理解、感情和性格了。」路天說道。

  「一定要有那麼多的學習、觀察、理解、感情和性格嗎？沒有又會怎麼樣？」飛行車說道。

  「沒有……」一時間路天被噎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沒有當然不行了，如果沒有這些那你們最初設計製造出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只是為了永生？這樣未免太自私了，不繁衍後代只為了自己這一世著想，這會失去很多樂趣的，而且我猜你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發展了吧。」喬說道。

  「這些問題已經超出了我的解答範圍。請稍等，我請示掌舵者后在回復你們。」

  「這顆星球只有一個最高權利掌控者嗎？沒有戰爭與侵略？」路天又問道。

  「請稍等，我請示掌舵者后在回復你們。」

  時間過過了3秒鐘后飛行車中傳出聲音：「掌舵者回復：他希望你們能記下這一路想問的問題，他會在見到你們后一一解答。」

  「……」

  路天雖然沒能答案，但他的嘴也沒有閑著，一直在和飛行車中不知是哪傳出的聲音聊天，路天問一句飛行車中的聲音回一句，雖然一直在回答，但沒有一次是正面回答了路天的問題的，可即使這樣路天還是在認真的問著他想問的每一個問題。

  「你在哪裡說話？你是以何種形式存在的？這個空間已經被我們所有人都佔滿了，難道這是個無人機？你們這裡有人嗎？有實體嗎？都是代碼？」

  「這個問題希望你記下來，掌舵者會回復你的。」

  「你們的這個星球也存在階級嗎？」路天問。

  「什麼是階級？」飛行車中的聲音回答道。

  「階級就是……階級就是尊卑貴賤，劃分人地位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這顆星球不存在階級。」

  「那你們為什麼還會有掌舵者？」

  「掌舵者這個詞是掌舵者讓我告訴你們掌舵者的名字叫掌舵者的。掌舵者通過學習您星球的語言后才獲得掌舵者這個名字的。具體您如果想知道為什麼會叫掌舵者，我希望你能記住這個問題。」

  「快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掌舵者是什麼樣子的了。」路天說道。

  路天一直在看著外面，飛行車一直在以超音速的速度飛行，應該是剛剛路天說的555米每秒的速度。路天心裡想，這應該是它們怕過快的速度會導致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所以問了一下自己星球的飛行器最快速度是多少。

  「飛船已經快飛了半個星球了吧？」路天在沉默了一會後又開口說道。

  「是的。由於你們的飛船落點距離掌舵者的位置較遠，飛行的速度又非常慢，所以還希望您不要著急。「

  「非常慢……」

  隨著飛行車的向前，「板」的數量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緊湊密集，路天又不免好奇的問道，說：「為什麼越來越多了？」

  「您看到前面最高的大樓了嗎？那裡就是掌舵者所在的位置，距離掌舵者的位置越近能量越強大，所以可以同時供給的數量就越多。我們到了。」飛行車說道。

  飛行車停在地面上后，聲音又響了起來：「諸位走進大樓後進入升降機，坐到頂層后就可以見到掌舵者，問題也可以被一一解答。」

  路天一行人剛走了下來，再回頭看一眼時那個飛行車已經不見了，可能是速度太快一眨眼就飛走了，也可能是壓根就沒走原地隱形了，也可能是就地分解了……

  剛踏入大樓，路天一行人腦海中就充滿了驚嘆。構造大樓的材料像是水晶又不是水晶，晶瑩璀璨中又透著一絲紫色的神秘，大樓中沒有樓層，整個大樓像是一根真空的長方體，只有一個升降機突兀的擺放在正中央通向上面。

  路天一行人進入升降機后沒有進行任何操作，升降機便自動啟動了。

  一眨眼的功夫升降機已經完成了從啟動到結束的整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既沒有失重狀態也沒有超重，可能是升降機本身有平衡引力的作用。

  路天一直在心裡推測有關這個星球的一切。

  從升降機中走出來后，路天一行人步入甬道，走在上面沒有發出任何腳步聲。構建整棟樓的材料都是透明的材料，向下望去還是有一種深不見底、一望無際的空洞與黑暗，叫人見了不由得打出一陣冷顫。這座樓房真不知道是怎麼設計出來的，簡直可以在路天的最恐怖建築排行榜中名列前茅。如果有選擇的機會，他是決不會再來到這裡的。

  走到甬道的盡頭后，一座有三人高兩人寬的黑曜石模樣的大門屹立在眾人面前。

  「我們是來到了某種神話國度嗎？」喬小聲說道。

  「這裡不會有妖魔鬼怪神仙之類的吧，我怎麼覺得這個門這麼像中國神話故事裡的南天門？」達蒂洛說道。

  「你們是否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和地球上的人類文明有些相像？」路天低聲問道。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喬回復道。「我們會不會誤闖進了地球人類的某個平行世界？！」

  所有人聽到喬的這句話后都齊刷刷的回過頭給了他一個白眼。

  「開個玩笑……這個門怎麼打開？」

  喬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摸索著想要找到開門的開關。摸索了好一會後，喬也沒打開門，索性就站在那裡等待。

  「我們站在原地等候就好了，等到這門應該打開的時候它自然會為我們打開。」

  路天已經習慣了這個星球的處事方式。他們不會提前告知將要發生的事，就是喜歡自己處理事情，不喜歡溝通，等到事情處理完畢后，自然會讓路天他們進去的。

  不出所料路天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大門從中間向兩邊滑開，在不斷打開的過程門從黑曜轉為了紫色透明的顏色，與大樓融為一體。門的裡面是一個寬闊的圓形大廳，大廳內十分的空蕩，只有一把椅子擺在正中央。

  「歡迎你們。」

  從黑暗中走出的一個「人」說道。

  「你？和我們一樣是人類？你就是掌舵者？」路天驚訝的說道。

  「如果用你們的語言來形容我的話，我應該也算是人。」

  這個「人」完全從黑暗中走出來後路天才看到，它沒有臉，只有身體和四肢。

  「你是飛行車說的掌舵者？」路天問。

  「我是這個星球的掌權人，用你們的語言來說，我就是掌舵者。」掌舵者說道。

  「你怎麼長這個樣子？」喬著急的問道。

  「你不用呼吸？沒有能量消耗？你吃什麼？這個星球的人都和你一樣嗎？」路天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

  「不要著急，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掌舵者說道。

  掌舵者坐到椅子上，語言中沒有帶走任何的感情和生氣。

  「我們坐下聊。」掌舵者平和的說道。

  五把椅子從半透明的地面中「生長出來」。

  路天在觀察椅子時才發現，在這個大廳里這個樓的透明度變得更高，顏色只比透明的玻璃略深一點，而那五把椅子卻清晰可見。

  路天一行人坐下來之後，每個人都在摸著椅子，感覺了好長時間也還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材質。

  別人的目光還停留在椅子上時，路天已經對椅子失去了興趣，一直盯著眼前的無臉人。

  「你是和我們一樣的人嗎？」路天問道。

  「我不是和你們一樣的人，我並沒有實體，以這個模樣出現在你們面前，只不過是因為不想讓你們誤以為是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在回答你們的問題。」掌舵者回答說。

  「你是這個星球的領導者？」

  「是的。」

  「這顆星球的文明存在多少年了？」

  「這顆星球已經誕生150億年了，而這顆星球的文明僅僅才誕生了5年。」

  「什麼？5年？5年的時間就已經製造出了飛船？」

  掌舵者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

  「這是你們星球第一次探索宇宙中的星球嗎？」掌舵者問道。

  「是的。唯一成功的一次。」路天回答說。

  「難怪你們會如此驚訝。」掌舵者站在距離路天不足一步的距離說道。「這是我的母星扶植起來的第五十二個星系。」

  「第五十二個？！」路天吃驚的說道。

  這個吃驚的表情路天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自從降臨在這個星球以後。

  「這顆星球的文明雖然才存在五年，但是我的母星文明已經誕生了二百億年。」

  「二百億年的時間……比地球早誕生五十億年……」路天若有所思的說道。「地球雖然已經誕生了一百五十億年，但是人類步入蒸汽、電氣與信息時代僅僅只有短短的二百年，就已經發展出了可以探索外太空星球的科技了，」

  「確實，很難想象出五十億年的時間科技會發展到何種地步，甚至是否會顛覆這個宇宙。」喬在一旁補充說道。

  「我的母星雖然誕生的早，但文明發育卻用了很久的時間。三十億年前我的母星的科技才與你們的星球到達同一水平線。」掌舵者說道。「照這樣算來的話，你們的星球如果能經過時間的考驗的話，是會超過我的母星的。」

  「但整個宇宙只有一條時間線，你的母星就是強於地球，你們佔了時間便宜。」路天回答道。

  「哈哈哈，我們佔了時間的便宜，好，這個比喻很恰當！」掌舵者語氣有些玩味的說。

  「你的母星距離這個星系有多遙遠？」路天問道。

  「按照你們的距離單位計算的話，有一百光年。」

  「從你的母星到達這裡需要的時間是多少？」

  「一百多年。」

  「什麼？那麼久？是光速嗎？」

  「我的母星將在星際間飛行的速度提到了亞光速，也就是無限接近光速，這僅僅用了幾百年便做到了。可當我的母星想要將速度提升至光速，甚至超過光速時，用了30億年也未曾做到。」掌舵者答道。

  「你們是如何做到將速度提升到亞光速的？」在路天一行人看來，亞光速也是不可超越的，更不要提光速甚至超光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