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7.第982章 不能避嫌
第982章 打亂他的步驟!
「郝總就是怕您知道。」
「你讓姐怎麼相信你?」
「我信。」韓博冷不丁說:「杜茜,他要不是對你一往情深,怎麼可能等那麼多年?為了你,沒有他想不到,也沒有他做不到的。」
「錢呢?」
「余琳,回回答你姐的問題!」韓博提醒道。
「姐, 您後來回國了,錢沒用上,郝總就讓思成看著辦。」
「看著辦?」
「錢反正是要轉出去的,既然已經轉出去了,就找個穩妥的渠道投資,郝總還開玩笑說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如果投資收益不錯,就以什麼名義設立個基金。說富不過三代,將來子孫後代要是沒出息,這個基金或許能派上用場,至少能讓不肖子孫有口飯吃。」
「他想得倒挺遠,」杜茜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事,沉默良久,又低聲問:「錢在思成手裡,他現在花的就是這筆錢?」
「應該是。」
「你們不是見過嗎,你難道沒問?」
「姐,我是見過他,他是去找過我,可他才從牢里出來幾天!受那麼多罪,吃那麼多苦,我能一見面就問他錢的事?」
這應該是實話,如果她真問,顧思成會怎麼想?
推測得到驗證,但遠遠不夠,韓博再次接過話茬, 「那個俞春怎麼回事,顧思成怎麼會那麼信任他?」
「俞春的爸爸死的早,他媽媽帶著他和他妹妹改嫁,繼父對他不好,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他媽媽明知道他在姑姑家卻不管不問。從那以再也沒去過新家,再沒見過他媽媽。他妹妹後來改姓,跟繼父姓陳,進了宏盛集團。」
韓博脫口而出道:「前台文員陳安妮!」
余琳點點頭。
「這麼說錢根本沒經俞春的手。」
「應該是。」
韓博想想又問道:「顧思成又怎麼會信任陳安妮的?」
「我不是很清楚,郝總知道一些。」
「英良沒跟你說?」杜茜窮追不捨。
「提過一次,」余琳點上支煙,猛吸了幾口,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俞春在外面欠下高利貸,追債的人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他倆是兄妹,找到公司堵住陳安妮要她替俞春還錢,當時陳安妮才進入社會,才開始上班沒什麼錢。其實沒多少,思成於心不忍,替她哥哥還上了。」
「陳安妮知恩圖報?」
「可能是吧,不過聽郝總的意思,那女人好像有點花痴,明知道思成有兩個老婆還……反正對思成有意思。」
顧思成是曾有過兩個老婆,一個是東萍市人,屬於合法夫妻,至少當時是;一個是香港人,是為獲得香港居留權娶的假老婆。
明媒正娶的真老婆不止一次帶著孩子去過香港,為演得更逼真讓入境處相信和香港的那個女人是真結婚,和假老婆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很長時間,對他當時的那些員工而言這些不是秘密,只不過一直以為他很風流,有大老婆還找一個小老婆,沒往欺詐入境處上想。
韓博沉思了片刻,接著問:「俞春呢?」
「事情辦完思成給了他一點錢,後來聽說好像跟人合夥去東南亞做什麼生意,到底哪個國家不知道。」
這就對了,郝英良和顧思成怎麼可能相信「墨鬥魚」那種小混混。
韓博正準備出去打電話給路中才通報這個新情況,手機突然響了,錢大海打來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沒關係,我也要跟琳琳談談,」居然還有事瞞著,杜茜對余琳真的很失望。
韓博走出客廳,來到電梯口,剛摁下通話鍵,就聽見錢大海在電話那頭沮喪地說:「韓局,那個王-八-蛋跑了,就晚了一會兒,就差一步!」
可能已連續撲過幾次空,韓博雖然失落但不是特別失落,甚至隱隱有些慶幸,至少炸-彈沒爆。
「晚了一會兒,晚多大會兒?」
「從剛提取的監控視頻上看,他是在老馮下達命令前三分鐘翻牆跑的,也就是說指揮部沒接到彙報他就跑了。特警五大隊和隆華分局從接到老馮命令到抵達指定位置設卡用了17分鐘,算上前面的3分鐘,他有20分鐘時間,亡命狂奔,20分鐘至少能跑出三公里,根本不在我們的包圍圈內。」
「他是怎麼察覺到的?」
「我就在他藏匿的病房,」錢大海低頭看看地面,又回頭看看站在門口的新陽派出所長,氣呼呼地說:「這個病房臨街,站在窗戶邊能看到樓下。地面有煙頭煙灰,從現場痕迹和潛逃時間上分析,應該是被開警車過來排查的派出所民警驚動了。」
誰能想到他會躲在醫院裡?
派出所警力那麼緊張,一晚上要清查那麼多治安死角,開警車著警服行動很正常,這個責任真不能推到基層民警頭上。更重要的是醫院門口出現一輛警車太正常了,何況不只是公安有警車,法院、檢察院、海關緝私局甚至連司法局都有,由此可見他現在不是警惕性極高而是做賊心虛,終日疑神疑鬼,一看見警車就想躲,一看警察就緊張就想跑。
韓博摸摸嘴角,又問道:「能不能確定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暫時無法確定,不過我已組織警力以現代康復醫院為圓心向周圍展開搜捕。老馮負責外圍,擴大包圍圈,擴大封鎖範圍。」
城市不是農村,常駐人口和外來人員多且地形複雜,又是大半夜,能不能搜捕到韓博真不抱多大希望,想想追問道:「醫院有沒有他的電話,他辦理住院手續尤其交費時是刷卡還是支付的現金?」
「病歷上有一個手機號,不過是假的,是空號;辦理住院手續時交得是現金,沒刷銀行卡。」錢大海看看剛走進來的丁新強,補充道:「病房和前幾個落腳點一樣,他在潛逃前收拾過,沒遺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從監控視頻上看,他這次跑得很狼狽,沒之前幾次那麼從容。」
「還有呢?」
「在醫院期間,每天輸三瓶液,據護士說滴的速度很快,不過我覺得他沒有真輸,至少沒把葯全輸進去,因為他謊稱懂點醫,每次輸液都不需要護士拔針。他和醫生護士及其他病人也不怎麼交流,輸完液要麼出去散步,他跟護士是這麼說的,要麼一個人呆在病房裡,反鎖病房門,清潔工早晚打掃衛生都要敲門。」
「保潔人員在打掃衛生時有沒有看到什麼?」
「住院三天,就第一天下午打掃過一次,他自己動手,不需要清潔工幫忙,清潔工求之不得,後來再也沒打掃過。清潔工第一次進來時和護士每天過來扎針時一樣,沒發現任何可疑。」
這混蛋,真夠謹慎的。
不過東邊不亮西邊亮,抓捕行動失敗了,但這邊有了新收穫。
他曾經的部下陳安妮極可能是那個幫他管錢的人,二人甚至可能一直保持著聯繫,只要路中才能找到並盯死陳安妮,那麼順藤摸瓜逮著他並非難事。
韓博權衡了一番,冷冷道:「你們繼續搜捕,治安部門繼續清查治安死角,今晚他只是狼狽,接下來我們要追得他如喪家之犬,徹底打亂他原來的計劃。」
追得他如喪家之犬,難道不怕他狗急跳牆?
錢大海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明白,韓局,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剛掛斷手機,丁新強便疑惑地問:「錢局,怎麼做?」
「抓捕行動雖然失敗了,但我們沒全輸,至少贏得了主動權。」
「錢局,什麼主動權?」
「之前與其說是搜捕,不如說是被動防守,每次他都走在前面,每次都能搶先手。這次和前幾次不一樣,是我們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可以說從現在開始才是搜捕。」
錢大海越想越有道理,不再鬱悶沮喪,甚至帶著點豪情萬丈地說:「他躲在這兒幹什麼,明明沒病,每天扎針的滋味兒好受嗎?只有兩個原因,一是沒身份證或者本人的和陸志為的那個身份證不能用,只能窩這兒逃避我們的搜捕,二是以這裡為窩點籌劃什麼,極可能兩者皆有之。
我們今晚的行動雖然失敗了,但打亂了他的步驟。這跟下棋一樣,一步錯步步錯!總之,從現在開始他首先考慮的只能是怎麼跑怎麼藏,而不是怎麼搞事。可以說他已經廢掉了一半,接下來我們要考慮要做的是怎麼把他逼出來!」
聽上去有點像為剛剛失敗的行動辯解,甚至有點阿Q精神。
不過細想起來確實是這麼回事!
丁新強反應過來,邊走邊說道:「韓局肯定留有後手,肯定有辦法讓他再次暴露。」
「先幹活兒吧,先用我們的辦法。」
正如錢大海所說,顧思成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
不過此刻倒是相對安全的,得益於前段時間的閑逛,一路有驚無險趕到一棟大廈樓頂,趴在水箱背面的平台上,俯瞰著下面一輛輛疾馳而過的警車。
警察不太可能找到這兒,就算乘電梯經過中央空調的設備機房爬上天台,也想不到他躲在水箱後面。但這裡只能作為臨時避難所,旅行包里雖然有水,有早準備好的壓縮餅乾,甚至可以用水箱里的水洗澡,但不能永遠躲在這兒。
身份證倒是有幾張,但不是很像,和沒有沒什麼區別。
沒有身份證寸步難行,唯一的辦法只有過兩天冒險回去拿快遞,只要能拿到定製的「人皮面具」,只要面具做得和賣家所說的那麼逼真,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不過這隻能想想而已,公安肯定會調看騙子醫院附近的監控,肯定會發現他去過那個寫字樓,就算沒注意有快件沒人簽收,也會在寫字樓埋伏,再回去只會自投羅網。
怎麼辦?
接下來該怎麼辦?
難道真要給香港那邊打電話,讓香港那邊的朋友幫著網購幾副面具送過來?
不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聯繫。
顧思成幾經權衡,最終決定先睡一覺養足精神,到明天再看看情況,如果風聲還是這麼緊就在天台躲幾天,看誰耗得過誰。等公安耗不下去鳴金收兵,再想辦法偽裝一下離開這兒,重新找個收快遞的地方,重新找個賣家網購幾副面具。
如果沒記錯再過兩天就是「笑面虎」的生日,實在不行可以給他送點禮,給他來個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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