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坍塌

  “你怎麽不笑啊？”邱凝笑嘻嘻地對著趙蕊說道。


  “……”她看了看周圍的人，沒有說話。


  “那你想玩什麽遊戲呢？”邱凝湊近，隻顯得猙獰可怖。


  “……我不想玩什麽……”她的雙眼早已紅腫了，聲音嘶啞著。


  “開心一點嘛……”他又眯了眼，“想看你笑有那麽難嗎？”


  “……這一點也不好笑……”趙蕊抹著眼角，她早已疲於流淚。


  “不好笑？”邱凝轉頭對其他人說道，“切斷他的手指……”


  四周的人如同傀儡一般聽著命令，拿起刀就要割下被五花大綁的葉遠舟的手指。


  “不不不……好笑……”趙蕊快絕望得抓住邱凝的手，想讓他收回指令。


  “停，那你笑給我看啊……”他抹走她臉上的淚水，“笑的開心一點哦……就像他們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人們開始機械般大笑起來。他們笑得前仰後翻，合不攏嘴。


  葉遠舟左腿被劃傷了，之前被邱凝控製的一個女生拿刀偷襲了，受了傷行動能力受限因此他兩才被邱凝和他控製的一堆人抓住。但那個女的被趙蕊推下樓梯之後也像劉寅一樣不知所蹤，不知現在在哪一層。


  邱凝為了防止葉遠舟耍花招，用繩子緊緊地綁住了他，被捆了幾層的他根本掙脫不開。


  “天呐嚕……我好像一個反派啊……”邱凝輕輕捏著趙蕊的臉蛋，“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不被我影響呢？難道我長得不好看？”


  趙蕊被他的邪魅一笑驚住了，然後緩緩說道：“不……你長得好看……”


  “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的樣子呢？你看他們，他們都很喜歡我呢。不僅願意聽我的課，甚至會服從我幾乎所有的命令……”


  “我，我不知道……”趙蕊渾身發抖，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為什麽，為什麽你那麽特別呢？”他捧著她的臉，“為什麽你不覺得我好笑呢？”


  “……”


  “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他們額頭碰在一起，邱凝發瘋似的問著。


  “我……我真的不知道……”趙蕊帶著哭腔回答。


  “……”他站了起來，來到葉遠舟身邊，盯著他。


  “不知道？”邱凝一把奪過旁邊的人手裏的刀順勢切了下去……


  “唔……”葉遠舟疼得眼淚直掉。刀沒切斷手指，卡在了裏麵。


  “你這個魔鬼！”趙蕊撕心裂肺地吼著，但是嗓子啞了根本發不出什麽聲音。


  “魔鬼？”邱凝轉過頭，“哈哈哈哈哈……我喜歡這個稱呼……”他毫不在意她從害怕轉向憎惡的眼神。


  “我就是很好奇，你為什麽那麽特別……我兢兢業業地上課，每個學生我都精心解惑，我帶給了他們積極樂觀的情緒，我給了他們自信與笑容……我那麽好，可為什麽你卻沒有絲毫感動……甚至你在害怕……你為什麽怕我，我哪點做得不好？”邱凝對著趙蕊浮誇地比劃著，而後者卻滿臉憎惡。


  “你根本不是好，你是個魔鬼，你是個精神病人！”她不想再一味退縮，之前發生的種種已經讓她瀕臨崩潰。


  “我？精神病人？”邱凝又雀舞著湊近她，“不不不，大錯特錯，究竟誰才是精神病人啊，哈哈哈……”


  “你那麽普通，那麽平平無奇的一個女孩兒，為什麽就不會被我感染？我好著迷，我好想知道原因，是因為他嗎？因為他的存在，你對我根本不在乎？”邱凝指著葉遠舟質問她。


  趙蕊眼神裏的害怕無助不知何時消失了，她木訥地平視他，眼前這個人仿佛一個小醜。


  “果然是這樣嗎？”邱凝的笑容又綻開，他滑到葉遠舟的身旁，手指撫摸他的臉。


  “別碰我，惡心！”葉遠舟扭頭卻讓邱凝的動作更加癲狂。


  “哈哈哈……你不笑的話，我就慢慢割斷他的手指，然後用刀劃傷他的臉，一刀一刀把他的整個臉皮都刮下來，怎麽樣啊？”邱凝抓住他的左手，上麵的刀還沒拔下來。


  “……”趙蕊臉色陰沉，她幾乎從未露出過那樣的臉色。


  “咦？你不哭不鬧了？你不心疼你的小心上人？”邱凝猛的抽出刀，葉遠舟一陣抽搐。


  “……”趙蕊眼神平靜，嘴裏小聲念著什麽，但距離太遠邱凝聽不清。


  “你在念什麽呢？想殺死我？”邱凝把弄著刀尖，瞬間又刺了下去，這一次直接讓葉遠舟的小指骨肉分離。他痛苦得臉都扭曲了。


  趙蕊仍然低聲絮絮叨叨地念著。雖然剛才也讓她膽戰心驚，眼神裏似乎閃過一絲希望，但是什麽奇跡也沒有發生，最不想看到的畫麵還是出現在眼前。


  “嗯？嚇傻了？”邱凝一臉不在乎地看著她，“不罵我了？不來阻止我？”


  趙蕊重複著語句，他終於聽清了那重複的四個字：萬劫不複。


  教學樓震動著，警員立刻撤離現場，當他們離開時，發現震動的隻有教學樓。


  這不是地震。


  伴隨著震動聲，一些學生驚慌失措地從樓裏逃竄出來，他們跑出教學樓後喜極而泣，似乎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轟！”教學樓崩潰倒地，一些不知從何處跑出的學生被困在下麵。


  警員們呆住了，之前搜查了教學樓四處就發現了幾個學生，現在不知怎麽湧出了一大堆，而教學樓卻因為震動而倒地。


  之後，消防官兵營救出了一些生還的人，當然無法避免一些悲劇的發生。


  在一個倒塌的教室裏麵，有個老師和十幾個學生聚集在一起，他們齊心協力抵抗非自然力量但最終沒能及時逃出倒塌的教學樓而被鋼筋混凝土壓扁。尤其是那個老師，臨死時還麵帶微笑守護著周圍一群可愛的學生。


  周圍的人看著都感動哭了，他們沒能及時逃出教學樓，而幸存者更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積極樂觀地對待往後的每一天。


  由於場麵慘烈，消防官兵們迅速移走了屍體，沒有人注意到老師的脖子上有一條細小的勒痕……


  之後警方詢問那些生還的學生，從他們口中得出的描述驚人的一致：地震之後永遠跑不出教學樓，在裏麵就像一個迷宮。天黑第二次地震之後又順利逃了出來……由於事件過於詭異，被封鎖起來。校方給出的消息則是教學樓年久失修坍塌，造成數十名師生被困身亡，他們將負全部責任。


  緊接著，西南一中被輿論推上風口浪尖，網絡上幾乎所有人都在指責校方的疏忽，粗鄙咒罵之語滔滔不絕。人們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卻很少有人去關注那些被救出來卻落下殘疾的學生。一時間，“祝你考上西南一中”成為了最惡毒的話語，人們調侃之際，許多學生也從學校退學，對本就賠償了許多錢的校方無疑是雪上加霜。不過由於事件特殊，政府補貼了許多，輿論也很快被壓製下來。


  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