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村民
“吱啦——”井蓋被彌錯一點點挪開，衝天的腐臭味直襲兩人的鼻腔。
“咦惹……”許幽憐捏著小鼻子照了照下麵……黑水裏橫七豎八地塞著幾個人。
“……天哪……”
“彌錯，你看，還有個人在動……”
“我去，這不是李叔嗎？”他看了好一會確定下來。
……
他們廢了好大力氣才把李叔拉上來。他渾身被黑水浸透，散發著屍臭味，偶爾還有幾隻甲蟲從衣服裏鑽出來……他有點神誌不清了，抓住繩索上來全靠本能。
“村長他們能來嗎？”許幽憐遠遠地離著李叔。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村裏的衛生員也會一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們得小心點……”彌錯回來答道。
“他們沒有報警嗎？這裏有好幾個人了……”許幽憐回想起剛才的畫麵，早飯快吐出來了……下井這種事情，她實在是不想去想象……
“我也不太清楚，沒聽他們說有誰失蹤啊……其他的人腐爛到我也認不出來了……”
“那現在他們來了看到這個情況，我們也瞞不住了……”
“我就隻說了李叔，他現在有點迷糊了，井蓋一蓋，這裏基本沒人來，沒人會注意裏麵……先別造成恐慌……等解決完問題後再來也不遲……”
“但願，不然很棘手了。”許幽憐看了看呆滯的李叔，想起了什麽。
“嘟嘟嘟——”她撥打了左達電話，聲音果然從李叔衣服口袋裏傳來。
“他跑哪去了？”
許幽憐搖搖頭。
片刻後，村長和衛生員把李叔攙扶著走了，目前這個情況是要準備準備去精神科了。對於彌錯和許幽憐，他們也沒多問，似乎一點不感興趣。
“感覺他們反應好淡定啊……和我印象中的村民不同……”
“或許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彌錯不經意說道。
他兩麵麵相覷。
“彌錯，你覺得是那玩意把人誘騙下去的嗎？”
“不太像吧……好像沒理由這樣做……”
“靈異有許多種類，它們存在和成長方式都不同……如果要取人的精神氣便不會殺了他們，如果需要血肉，扔在井裏腐爛更不可能……而那種嗜殺的靈往往殘暴，這種方式對他們來說太溫柔了……井裏麵更像是在喂老鼠……所以……”
“你的意思是……是人做的？”彌錯壓低了聲音。
“他們沒有檢查四周，沒有詢問李叔為何跌落井裏，甚至連井裏看都沒看一下……”
“你是說……他們知道裏麵有什麽……”彌錯打了和寒戰。
“甚至井裏麵都是他們的傑作……那你覺得他們會對知道情況的我們做什麽……”許幽憐眼睛掃視著周圍。
“……”彌錯警惕起來，可此時已經晚了。
坡下不知何時湧來了許多村民，他們拿著菜刀鐮刀之類的，蜂擁而至。
“你們村那麽多人？”許幽憐看著下麵擁擠的人群。
“不算多……隻是沒想到大部分都出來了……”他望著下麵不知所措。
“那你去說一下我們什麽也沒發現？我們很無辜好嗎？”許幽憐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這……這怎麽說？看著架勢是我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準備殺人滅口了……”
“他們不怕報警嗎？我們死在這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許幽憐擺弄著指甲，看起來絲毫不慌。
“那又怎樣？到時候我們可是人沒了啊……”
“……”許幽憐睜大眼睛盯著他，“是你吧，別指望我救你哦……”下一秒，她就彈進了另一邊的樹林，身手敏捷，眨眼間就要消失在彌錯視野裏了。
“別啊……”彌錯目瞪口呆，趕緊跟上，憑借著身高腿長比一般人也快不少。
另一邊是密林，彌錯跑了一會便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山坡下也是湧上來的村民，硬闖基本沒戲……許幽憐已經在哪躲起來了嗎？一個女孩子居然能夠像隻猴子一樣敏捷……不對，是兔子一樣……
他扒開灌木四處張望，村民的喧鬧聲逐漸逼近……往前繼續走了一會兒灌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怪異的亂石，在這裏麵行走很輕易被別人發現。
“啊——”彌錯一不留神踩空，順著地勢滾了下去，撞了幾下滾到臨近的一個石洞裏。洞口不大，但裏麵的空間貌似還很充足。
“哎呀……”他扶著老腰，“今兒是什麽日子啊……”
打開手機一看，許幽憐在對麵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你……你躲這來了？”
“本來我覺得這裏挺隱蔽的……沒想到你居然滾進來了……看來得換個地方躲躲……”
“……你別挖苦我了……現在咱倆都差不多……你再厲害不也得躲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嗎？”
“也不一定，你衝出去吸引火力，我再趁亂逃走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hat?”
“因為我發現你比較抗揍，屬於肉盾型的，而我是敏捷型的，逃跑概率更高……舍一保一來看，這樣最完美。”
“……我似乎知道為啥左達不願和你一起行動了……”彌錯表情凝固。
“放心，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會拋棄你的，現在，我要去裏麵看看……”許幽憐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往石洞裏照去……是條隧道，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彌錯心想明明剛才二話不說就跑路了，還什麽萬不得已的地步……
隧道約有一米五高，寬度由三米遞減。他們彎著腰向前，一路上有些奇形怪狀的碎石外別無他物。
走了半分鍾左右，寬度僅由一人通過。同時許幽憐發現了石壁上放了幾根蠟燭。
“你有打火機沒？”
“沒，我可是不抽煙的好男人。”彌錯自豪答道。
“那沒事了。”眼尖的她看見石堆裏有個丟棄的打火機。
火苗正常，空氣沒問題。
“你說，這是誰挖的隧道啊？”彌錯在後問道。
“你們村以前挖煤嗎？”
“沒聽說過。”
“倒也是……挖煤隧道哪有那麽小……”許幽憐照著前方，隧道豁然開朗，前方有個一間屋子大小的區域，石壁上人工開鑿的痕跡清晰可見，亂石上還留了一些農具。
她蹲下來，拿起了一塊淡藍紫色的石頭。
“這顏色的石頭還真少見……”彌錯也跟了進來，不用再彎腰的他如釋負重。
“我猜測是挖金子呢……怎麽沒看見閃閃發光的金色，到處卻是這種紫藍色的石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