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下山
第5章 下山
小木是因為傷口發炎才被緊急送下山的，而他手臂上的傷口就是韓軾昨天造成的。
《變形計》，看名字都知道，這是一檔讓生活優越的孩子吃苦的節目，不是來度假的，手機以及一切電子產品都必須上繳，甚至連護膚品也不能帶。
芒果衛視的這檔節目已經開播小三年了，也遇到過很多不願意上繳，甚至於偷藏的，但韓軾這樣絕對是少見。
昨天，在上繳完物品的時候，護膚品、零食、平板電腦等等這些的時候都很順利，但在收繳手機的時候，原主人韓軾就不樂意了。
一開始還只是爭執，到後來吵鬧起來，激動之下的原主人從口袋中討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蝴蝶刀，在空中胡亂揮舞，最後划傷了小木，欄目組不敢再強迫，所以手機留了下來，也是《變形計》中第一個保留手機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件，王蕾可不想自己成為下一個小木，所以才會推三阻四，不然這種漲履歷的事情肯定是搶著乾的。
「小蕾你不要推辭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了。」節目導演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髮，斬釘截鐵的道。
「好好，所有人準備起了，今天下山，不要出什麼紕漏。」製片人見問題解決了，就沒有再提這件事，而是組織起其它事情來。
不要覺得劇組小，雖然在鏡頭前面能夠看到的人也就那幾個，但實際上也是有幾十人，就像一個精密的機器，井然有序的運轉。
「小蕾，我就讓明明當你的助拍，對了，下山的路不好走，最好換雙鞋。」導演語罷，也轉身指揮起其他事情。
「蕾姐，你應該開心才是，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多少助理在電視台熬了四五年才能熬到這個機會。」
說話者是剛才導演吩咐來接替她助拍工作的牛明明，都已經二十三歲了卻還長著十三歲的娃娃臉，是今年才進電視台的實習生，比王蕾還要新人。
「做了三個月的雜工，進團終於有機會碰攝像頭了。」牛明明那叫一個幸福，高興地擺弄了一番，再抬頭看，王蕾依舊不開心，出聲詢問:「蕾姐到底是怎麼了。」
王蕾道:「我們這次變形計的主人公，比前幾次要惡劣得多。」
「不會吧，我今天才上山，看見那小孩挺可愛的，安安靜靜的，看著天空，闊愛的小正太。」牛明明不相信的道。
「呵！」王蕾聽到安靜、可愛兩個字眼忍不住呵呵冷笑，道:「以前變形計的主人公，雖然有很多缺點，但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優點的，但他……我一點優點也找不到。」
「不……不會吧。」牛明明道。
王蕾繼續道:「不僅是這樣，我還懷疑他有情緒病，小木老師的手上的傷都是他划傷的。」緊接著，還將昨天的一些事情挑重點的講了一遍。
牛明明感覺自己三觀都奔潰了，如此安靜闊愛的小正太竟然是這樣，正待她要開口的時候，導演的命令下來了，下山錄製開始了。
蟲兒飛，冷風吹。
蟲兒飛，花兒睡。
四面環山的瓦龍村，路途上的風景秀麗，城裡只有圍著鐵欄杆的植物園才能看見，在瓦龍村不值錢。
一行人的路途，首先要下山，然後再翻過一座小山，才能到達鎮集。
「啦啦啦啦～」
潘燕和潘小妹跟在韓軾後面，兩人不敢肩並肩的走，小妹口中哼著歡快的旋律，潘燕則是埋頭向前走。
兩人身後都背著一個大大的竹籠簍子，裡面裝的滿滿當當的東西。
「這背的大籮筐的，什麼啊？」
王蕾在接受到編輯的提醒，開口詢問，作為半紀錄綜藝節目，跟拍的攝影師偶爾就需要出言，引導引導。
「花干，是可以賣錢的花干！」潘小妹搶先回答。
王蕾探頭看了看，是晒乾的花朵，認不得是什麼花，不過既然能賣錢，或許是什麼中藥。
潘家兩姐妹，背後的竹籠簍子一大一小，對於十一歲的潘燕和九歲的潘小妹還是太大了，每走一步，竹簍底沿就會撞擊屁股，一下一下的。
雖然知道裡面的東西不重，但竹簍與人兒極為不協調的比例，還是看上去是挺讓人心疼的。
因此，王蕾再次詢問道:「重不重，用不用幫忙。」
「不用了，謝謝阿姨，我和姐姐每個星期都會背下去三次，已經習慣了，不重的。」潘燕頗為自豪，小屁股還掂了掂底沿，臉色只有笑容，沒一絲不開心。
潘小妹也要有樣學樣，屁股掂凸起的底沿，但小妹年紀還太小，屁股上根本就沒肉，最終只有扭了扭屁股。
兩姐妹的動作讓人發笑之餘，心頭也感覺酸酸的，一面接近二十公里的山路，每個星期還要背著東西來回三次，簡直難以想象。
王蕾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韓軾，一點反應都沒有，更不用說作為哥哥幫忙背這種事情。
「我真的是想多了，我竟然會覺得這小屁孩會幫忙，是沒睡醒？」王蕾心中道。
助手牛明明也想幫忙，但依舊被潘燕拒絕了，看上去這隻潘家小燕子唯唯諾諾的柔弱，但實際上是很堅強的。
一行人繼續前行，路上潘小妹比較活躍，潘燕有點怕生，所以拍攝如此多人的情況下，沉默寡言。
「原主人給我留下的難題還真不少。」韓軾眼瞼垂著，昨天身後跟拍的那個男攝影師消失了，關於這點他自然注意到了。
然後搜尋昨天的記憶，找到了事情因果，首先原主人爆發的原因不是因為手機，而是這種沒一點都被安排好，沒有一點商量餘地的狀況刺激到了他。
至於割傷攝像師小木，這的確是個誤會，原主人雖然爆發了，但歸根結底也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孩，不太可能蓄意傷人。
只是拿刀出來嚇唬人的時候，小木硬是想要出其不意的治住原主人，也就在糾纏之中誤傷了小木。
「當時導演、製片人、燈光師等等都看見了的，對於小木是誤傷這點不用證明，但問題在於死活不交手機，和為什麼隨身攜帶刀械。」
這兩個問題，韓軾要想想。